傅青云：“你這態度就不對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這才五十出頭，還有得活呢。”

他話鋒一轉，說：“你應該找個伴兒陪著你，我給你介紹一個怎麼樣？”

蔣疆聽著傅青云一反常態的言論，眉頭皺。

傅青云：“跟你開玩笑的。”

蔣疆：“……”他最近是越來越活潑了，還開玩笑。

傅青云：“看你心不好，逗逗你。”

蔣疆：“我沒心不好。”

傅青云：“真不用給你介紹？邊有個伴兒多好。”

蔣疆：“不需要。”

傅青云：“這麼多年都不找，你怎麼想的？”

“看著朋友們有兒有的，你不羨慕麼。”傅青云指了指傅西京。

蔣疆往傅西京那邊看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貫沒表的臉上竟然浮現了笑意。

傅青云都覺得稀罕，蔣疆素來格冷，相識多年見他笑得如此和。

難怪傅西京會從他看宋意的眼神里發現端倪，這未免也太明顯。

很顯然，現在蔣疆出這個表，也是想到了這位還沒相認的兒了。

——

周日傍晚，宋意準備晚飯的時候，蔣譽序回來了。

蔣譽序看起來很疲勞，宋意見他走進廚房，隔著幾米都能到他的力。

宋意關心了一句：“工作不順利嗎？”

“遇到一點兒問題。”蔣譽序沒詳細說是什麼問題，視線瞥向島臺，“晚上吃什麼？”

“啊，白灼生菜，蝦仁豆腐湯還有黑椒牛，可以嗎？”因為蔣譽序口味比較清淡，宋意準備的晚飯也都是按他的喜好來的。

宋意是個比較細心的人，跟人相的時候會比較留意對方的喜好，所以經過這段時間下來，差不多已經把蔣譽序的口味的清楚了。

“可以。”蔣譽序點點頭，“你什麼時候回來？”

宋意：“四點鐘。”

蔣譽序“嗯”了一聲，“我先去洗個澡。”

……

蔣譽序洗完澡，換了一套運服。

再次來到廚房的時候，宋意已經把米飯盛好、餐準備好了。

一葷一素，一鍋湯，兩個人吃綽綽有余。

簡單卻不失營養。

客觀上說，宋意的廚藝不能算非常湛，大約就是在平均線上下游走。

但蔣譽序很喜歡吃做的飯，大概是有濾鏡加持。

蔣譽序吃著飯，腦子里盤算的都是如何盡快跟宋意亮明份、又能讓接的事兒，

而宋意則是糾結于要不要把項鏈給蔣譽序，如果要的話，要如何跟他解釋自己是怎麼從傅西京手上拿回項鏈的……

兩個人各懷心思，過了十幾分鐘，誰都沒說話。

最后是宋意先開的口。

試探地問蔣譽序：“那件事……有進展了嗎？”

蔣譽序抬眸看向宋意，沉幾秒后，說：“有一些。”

“真的嗎？他在哪里？”宋意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眼睛也亮了起來。

蔣譽序先是從的眼底看到了期待，隨后，那抹芒又漸漸黯淡下去。

蔣譽序觀察著的表，答非所問：“你想見他麼？”

宋意：“……”

蔣譽序：“或許，你先想想找到他之后的事。”

“比如，是你先見他，還是安排阿姨先見他，再比如，以后你們要不要一起生活——”

“他應該有自己的家庭了吧？”宋意抿了抿，聲音得很低：“這個你查到了嗎？”

“據目前查到的資料看，他是一個人。”蔣譽序說。

宋意抓了餐桌的邊沿，沒接話。

蔣譽序看到了泛白的指關節，可能是在激，也可能是不敢相信。

過了好幾分鐘，才問：“確定嗎？”

蔣譽序點點頭，隨后又問：“你有沒有想過，他不是故意拋棄你們母的。”

宋意的手指抓得越來越，嚨發酸，努力讓聲音保持冷靜：“我沒想過。”

不喜歡做這樣好的假設。

除非他真的是遇到了生命危險，或者被環境所困，否則任何理由都不值得被諒解。

“如果他是不得已，你能理解麼？”蔣譽序追問。

宋意再次低下頭，“我現在不想去考慮這些，等見到他再說吧。”

蔣譽序：“好。”

然后兩個人繼續安靜地吃飯。

晚飯結束后，宋意按慣例收拾餐桌。

拿著巾桌面的時候，蔣譽序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宋意，你覺得我怎麼樣？”

宋意手上的作一停，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沒理解這個問題。

蔣譽序看一臉茫然，又換了個問法：“你喜不喜歡我？”

宋意手里的巾掉了，瞳孔震。

這是……什麼問題？

之前雖然考慮過這個可能，但本沒想過蔣譽序會這麼直接問，現在腦子已經套了，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蔣譽序等了一會兒，“不喜歡麼？”

“沒有沒有。”宋意搖頭否認，“我很謝您對我的幫助，也很敬重您，您對我來說是良師益友。”

“除了良師益友呢，沒有其它份定義了？”蔣譽序追問。

宋意簡直要汗流浹背：“其它是指什麼？”

“算了，沒什麼。”蔣譽序看到宋意這麼張，便不想繼續給施加力了，“我先回房間了，你也早點休息。”

宋意看著蔣譽序走出餐廳，掌心已經被汗水浸得了。

想起蔣譽序剛才的幾個問題，宋意打了個哆嗦。

應該沒有會錯意吧。

蔣譽序真的對有意思……？

宋意實在想不通，收完廚房之后也回了房間。

洗了個澡，拿起手機，在微信群里跟應星和唐卿說了剛剛的事。

應星：【我就說他肯定喜歡你！是想搞揚先抑的套路呢，現在沉不住氣了唄。】

唐卿：【像表白。】

宋意：【……】

應星：【要不你跟他談談？也不一定要結婚，曾經擁有過也不錯，反正他是極品。】

宋意：【不行，我又不喜歡他。】

唐卿：【那你要拒絕？】

宋意：【我明天跟他說清楚吧，然后搬出去。】

唐卿：【他不是幫你找人麼？】

宋意想起來這事兒，更頭疼了，在床上翻了一圈。

蔣譽序說已經快找到人了，其實應該再等一等的。

但良心不安。

本來就欠蔣譽序夠多了，現在知道他有這個想法，力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