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京：“可能并沒有這麼覺得。”

宋蘭升：“從小就比別的孩子懂事兒，我一個人帶著來北城，街坊四鄰在背后沒說過閑話，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其實我都知道。”

“我沒給一個好的長環境，小時候在學校也了很多委屈。”

這些年，們母兩人心照不宣地不提起此事，但并不代表這事兒不存在。

傅西京沉默地聽完了宋蘭升的話，隨后很自然地問：“父親……？”

宋蘭升搖搖頭，“已經幾十年沒有見過了。”

傅西京：“那您有想過找他麼？”

“我來北城，就是為了找他的。”宋蘭升的聲音很無力，“這麼多年了，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傅西京：“您記得他的名字麼？”

宋蘭升點頭，但并沒有說出來那個名字。

傅西京推測，蔣疆當初和宋蘭升談的時候沒有用原名。

否則，宋蘭升聽見蔣譽序的姓之后，不可能毫無懷疑。

蔣疆份特殊，在外用代號也很正常，想來那個時候都沒來得及跟宋蘭升亮明份，就被走了。

然后再也沒回來過。

真是造化弄人。

傅西京又沉默了一會兒，“您一直沒有再婚，除了怕宋意委屈之外，還想等他吧？”

宋蘭升沒有回答，抬起手來抹了一把眼淚。

這個作，就把答案說得很明顯了。

傅西京又試探地問出那個核心問題：“再見面，你會不會原諒他？”

宋蘭升吸了吸鼻子，“我和他都是過去式了，只是希他以后能多照顧照顧小意，我不好，也沒什麼本事護著。”

說到這里，宋蘭升的聲音不由得哽咽：“要是有爸爸在，之前許勝文家里也不敢那麼欺負，從小到大，因為我沒本事，不知道了多委屈。”

傅西京的抿了一條線，眉頭不自覺地皺起，神凝重。

“我幫您找吧。”傅西京鄭重其事地對宋蘭升開口，“您把您知道的信息告訴我，我讓人去查一查。”

宋蘭升怔住，定定地看著傅西京，半晌沒說話。

雖然傅西京對很熱心腸，但宋蘭升很清楚，他只是出于禮貌，他們的關系遠不到那一步。

沒想到傅西京會提出來幫他找人。

“不用了，譽序那邊在幫忙找了。”宋蘭升拒絕了傅西京提議，“謝謝你。”

傅西京順勢問：“那他那邊有消息了麼？”

宋蘭升搖頭。

傅西京：“也是，大海撈針要耗費太多力。”

宋蘭升又嘆了一口氣，“是啊，時間久了，譽序家里也會有意見的。”

這也是最近擔憂的點。

蔣譽序人品是很不錯，宋意也說了蔣家人不介意的出，但終歸是差距擺在那里，日子久了誰都說不準。

之前已經在許勝文那里吃過一次虧了，宋蘭升不想讓再一次那樣的委屈。

聊到這個話題，宋蘭升想起傅西京和蔣譽序家里很，便多問了幾句：“西京，蔣家的長輩真的不介意小意的出嗎？他們……”

“嗯，他們對宋老師很好。”傅西京接過宋蘭升的話，笑著說：“這件事我也意外的。”

“原本覺得他們多會介意，可是蔣家人對宋老師好得像自家孩子似的，我媽都說，宋老師和蔣家非常有緣分。”傅西京旁敲側擊地點了幾句。

如果宋蘭升足夠敏銳，肯定會從他的話里找到懷疑的點。

——蔣譽序和蔣疆長得是有五六分相似的，這點但凡見過他們叔侄兩人的人都無法否認。

傅西京覺得，宋蘭升應該也看得出來，只是因為姓氏對不上，才沒有過多懷疑。

畢竟北城這麼大，來了幾十年都沒找到人，也不會覺得自己會遇上這麼大的巧合。

可現實往往就是這麼狗。

傅西京思忖片刻，又笑著說：“那天還聽一個朋友說，宋老師和蔣律有夫妻相。”

聽到這三個字，宋蘭升的呼吸一頓。

的腦海中閃過了蔣譽序的臉，冷不丁地和記憶中那張原本已經模糊的臉龐重疊在一起。

宋蘭升的右眼皮突突地跳了起來，心率也在逐漸提升，不祥的預愈演愈烈。

快三十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那個人，也沒有任何影像照片留下，單憑記憶，是真的很難描摹出對方的長相。

當年他們認識的時候不過二十出頭，都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如今歲月變遷，容貌一定也會變。

宋蘭升第一次見到蔣譽序的時候，看到他那張臉，的確覺得有些悉。

可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蔣譽序文質彬彬，氣質和那個人是截然不同的，可能只是恰好眉眼的位置有些類似而已。

宋蘭升倒是沒覺得蔣譽序和宋意像。

經過傅西京這麼一說，忽然意識到了不對。

宋蘭升的呼吸越來越不穩，抬起頭看向傅西京，“西京，你有譽序他父母的照片嗎？”

宋蘭升一這麼問，傅西京就猜到原因了。

“有，我找找看。”傅西京拿出手機翻找了一番，從鄭櫟靈的朋友圈里翻出了那天生日時拍的大合影。

傅西京將視線落在左下角坐椅的蔣疆上，目微微閃爍了一下，然后將手機遞到宋蘭升面前。

傅西京指了指蔣政和他旁的喬婉，“這兩位就是蔣律的父母。”

經過傅西京的提示，宋蘭升將目落在了照片的中心，看到蔣政的臉之后，宋蘭升放大觀察了很久。

蔣政和蔣譽序的五有三分相似，但是他們父子的整氣質幾乎是達到了八九的相似。

禮貌疏離，比較溫和，沒什麼棱角。

和那個人還是有很大出的——

宋蘭升將照片放到原來的尺寸，準備將手機還給傅西京時，目卻突然瞥見了左下角。

的手指一抖，大腦一片空白，視線死死地盯著那個人，和鼻翼都在抖。

“您怎麼了？”傅西京第一時間詢問。

“這個……”宋蘭升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氣，才抬起手指向那個人，嗓音艱，“他是誰？”

宋蘭升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認出蔣疆了。

傅西京為介紹：“那是蔣律的三叔。”

他觀察了一下宋蘭升的表，和對視，試探地問：“您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