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看著宋蘭升，等待的答案。

宋蘭升的呼吸逐漸平復，緩緩地點頭。

應星和唐卿立刻對視了一眼。

“小意和譽序是堂兄妹，不能在一起，可我又不好直接說這件事，只能先托西京幫我做個鑒定了……”宋蘭升說，“他知道我的為難，所以后來找了譽序的那些照片給我。”

“我知道譽序不是那種人，西京也解釋了，照片是斷章取義找角度拍的。”

宋意說不出話來。

“堂兄妹。”應星和唐卿重復著這三個字，“小意是蔣譽序叔叔的兒？”

蔣譽序有一個叔叔，一個姑媽，之前宋意有提過這事兒。

也說了，蔣譽序的這位叔叔年輕時是特種部隊的，過重傷，這些年一直在郊區靜養，宋意跟蔣譽序“往”以來，只見過他一次。

“怪不得！”應星沉思幾分鐘，醍醐灌頂，“我就說蔣譽序為什麼對小意這麼好！”

對宋意好就算了，還真的什麼都不圖，甚至還主提出來替他找父親。

蔣譽序多半是一開始就懷疑上宋意的份了，接近之后正好可以拿到頭發做鑒定。

等份確定了，再提出來替找生父，這樣可以循序漸進地讓宋意接真相。

“是的，我之前住院的時候，小意和我做了配型，蔣家是看到的配型報告以后開始懷疑的。”宋蘭升將傅西京調查到的況復述了一遍。

宋意聽完之后，終于艱開口：“這也是傅總查的嗎？”

“是啊。”宋蘭升提起傅西京，很是激：“他是個熱心腸的人。”

宋意抿住了。

宋蘭升：“譽序說要安排見面，那就見一面吧。”

宋意：“您想見嗎？”

還是要和宋蘭升確認這一點，并不想因為的緣故委屈自己。

雖說知道了蔣疆當年是遇到了重傷才失約，也知道他恢復記憶之后一直在找人，可宋蘭升這一路過的委屈和苦難也是不可磨滅的。

“見，既然老天爺給我這個機會再見他，為什麼不見呢。”宋蘭升笑著笑著，眼眶就發紅了。

——

吃完飯時間不早了，外面天氣冷，宋意便跟宋蘭升在醫院住了下來。

得知真相之后，宋意整個人一直于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

送應星和唐卿離開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

三人走了幾十米后停了下來，應星拍了拍宋意的肩膀，安：“別給自己太大力，順其自然，這麼多年沒見過，也不可能一上來就適應，慢慢來吧。”

唐卿也說：“蔣譽序應該也是怕你有力才會選這種辦法。”

宋意吸了一口氣，搖搖頭。

應星蹙眉：“那你是……因為傅西京？”

宋意默認。

應星：“這件事是你誤會他了，但就憑他之前對你做的那些事兒，你扇他一耳也說得過去，沒必要因為這事兒自責。”

有些無奈，“咱們做人有時候道德不用那麼高。”

“還有照片的事。”宋意的聲音很低，“我也去找他吵了。”

唐卿：“他沒解釋麼？”

宋意搖頭。

不僅沒解釋，還承認了。

然后說了很多冷嘲熱諷的話，最后還威脅認錯。

應星聽宋意說了那天的事兒，翻了個白眼：“他自己不長怪誰。”

“如果你覺得過不去，下次見面的時候解釋一下就好了。”唐卿耐心地對宋意說，“這不是你的問題，誰都沒有上帝視角，人都會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宋意輕輕地“嗯”了一聲，“你們回去吧，路上開車小心，到家了微信說一聲。”

站在電梯口和唐卿應星告別，宋意卻沒有立刻回病房。

盯著電梯的方向，大腦一團糟。

不是因為誤會傅西京自責。

只是在想，傅西京為什麼要幫宋蘭升做這些事？

如果傅西京想要更好地掌控，那他應該不會想讓和蔣家沾上關系才對。

宋意的腦子里忽然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

只一秒鐘，便迅速摒棄。

宋意平復下呼吸回到了病房，簡單洗漱過后，躺在了陪護床上。

臨睡前，母兩個人聊了很多過去不曾談論過的話題。

——

翌日一早，宋意和宋蘭升在醫院吃過了早餐，便準備回家。

宋意正要拿手機約車，忽然聽見了一陣敲門聲。

停下作，上前開門。

木質門打開，和站在走廊的傅西京對上了眼，也清楚地看見了臉上殘留的掌印，以及角的傷。

宋意沒想到他會過來，有些失語。

“西京？”從洗手間出來的宋蘭升看到門口的傅西京，立刻邀請他進來。

傅西京笑著看向宋蘭升，關心：“還有哪里不舒服麼？”

“沒事了，昨天就是緒沒控制好。”宋蘭升說了半句話，這才注意到傅西京臉上的傷，“你的臉這是……”

傅西京：“吵架，被打了。”

“對了，你們這是要回去麼？”傅西京話鋒一轉，“我送你們吧，正好我上午沒事兒。”

宋蘭升同意了：“那你中午在家吃飯吧。”

傅西京幫了他們那麼大的忙，留他吃飯再正常不過。

面對宋蘭升的邀請，傅西京并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看向了宋意。

他這一眼冷的，宋意下意識地避開，低下了頭。

其實都不太記得自己昨天那個耳扇得有多重了。

但傅西京今天依然掛著彩，可想而知有多夸張。

他這樣的人，稍微用力拍一下他的臉都會被惹怒。

“今天就不了，改天吧。”傅西京收回視線，拒絕了宋蘭升的提議。

宋意聽見他的拒絕，肩膀微微僵了一下。

這好像是第一次。

以往宋蘭升邀請他留下來吃飯的時候，傅西京都會立刻答應。

是因為的那一耳麼？

似乎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

宋意跟宋蘭升一起上了傅西京的車。

傅西京開車，們母坐后排。

回去的路上，基本上都是宋蘭升和傅西京在說話。

宋蘭升表達了對傅西京的謝，也說了周末去和蔣疆見面的決定。

傅西京微笑，淡淡地回應：“好的，恭喜你們。”

十點鐘，傅西京將車停在單元樓門口，為宋蘭升將買的水果拎了上去。

傅西京沒在樓上多待，坐了幾分鐘就要走。

宋蘭升催促宋意去送他。

宋意“哦”了一聲，換了鞋，跟傅西京一起走出家門。

傅西京沒看，直接進了電梯。

宋意亦步亦趨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