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雪場有餐廳，也是顧昭開的，只接待這邊的客人。

因為今天邊城和傅驍都借場地，顧昭特意讓餐廳上班了，給他們安排了午餐。

這一點，來雪場的路上，邊城已經跟宋意提過了。

宋意當時并不知道傅西京也會過來——并不想跟他一起吃飯。

別說一張桌子了，哪怕是同一家餐廳都排斥。

邊城聽到傅驍的提議后，看向宋意，眼神征求的意見，表示自己聽的。

宋意其實不太擅長拒絕這種邀請。

就在傅驍以為宋意要同意的時候，卻對邊城說：“我來的時候看到外面有一家餐廳，我去那邊吧。”

傅驍立刻看向傅西京。

傅西京面無表。

邊城的注意力都在宋意上，沒發現他們叔侄之間的小互。

但許如雙卻看得清清楚楚。

笑了笑，打趣宋意：“宋老師想跟男朋友過二人世界呢，傅驍，你就別當電燈泡了。”

傅驍：“……”

他站在傅西京旁邊，明顯覺到四周更冷了。

“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吃飯，我們先走了。”邊城拉住宋意，兩人一起走向了更室的方向。

“我草不是吧，換服也得一起……？”傅驍看著倆人的背影，口而出。

說完之后他就到一記眼刀。

對上傅西京充滿殺意的眼神，傅驍馬上給做了個拉鏈的作。

許如雙不怕死地跟了一句：“男朋友，幫忙搭把手不是很正常麼。”

嘭。

靜來自傅西京。

他把半瓶水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然后看向許如雙：“你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

許如雙：“話多嗎？是沒說到你想聽的，覺得刺耳吧。”

傅西京猛地站起來。

“別別別！”傅驍趕拉住傅西京，“二叔你冷靜冷靜。”

他一邊說一邊給許如雙使眼，讓趕閉。

媽的出來玩一趟不容易，他倆回去怎麼廝殺怎麼廝殺，別把濺他上啊！

許如雙這人也是奇怪，之前傅西京追著的時候不要，現在傅西京移別了、又開始爭風吃醋了。

搞不懂他倆。

“一會兒你開車們回去。”傅西京看了一眼腕表，沉聲對傅驍吩咐了一句。

傅驍：“那你……？”

傅西京沒回他，轉往停車場的方向走了。

傅驍看著傅西京走遠，趕跟許如雙說：“你說你惹他干嘛！”

許如雙的臉也不怎麼好，淡淡無所謂地笑了笑。

傅驍有點兒看不慣了：“當年不是你先拒絕我二叔的麼？怎麼著，你不跟他好，他也不能跟別人好，得一直等著你啊？”

許如雙沉默了幾秒，“你不是也在追宋意？”

言外之意就是，他追宋意，怎麼還幫著傅西京制造機會。

“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現在不追了。”傅驍聳肩，“再說了，我得幾條命才敢跟我二叔搶人啊。”

——

宋意跟邊城到了三公里外的一家餐廳，這家餐廳開在另外一個雪場旁邊，中午客流量很大。

宋意跟邊城排了一會兒隊，才排到一張雙人桌。

店里人多，服務生走路都是飛奔，宋意一個不留意就被撞了一下。

幸好旁邊的邊城及時地扶住了。

服務生也趕來道歉。

邊城檢查了一下：“撞疼了麼？”

“沒事兒。”宋意搖搖頭，接了服務生的道歉，就讓他先去忙了。

尷尬的事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宋意剛從邊城懷里出來，就發現旁邊的桌上，一個漂亮的人正歪頭盯著看。

兩人視線對上之后，對方朝招了招手，“嗨，宋助理。”

……歸晴。

宋意看到歸晴那個曖昧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誤會了。

歸晴不是北城人，蔣譽序又比較低調，想來歸晴肯定不知道他的背景。

更何況，蔣譽序還要用當“擋箭牌”，更是不會讓歸晴知道他們是堂兄妹了。

所以現在，在歸晴眼里就是——作為蔣譽序的朋友，背著蔣譽序跟另外一男人出來約會。

還抱在一起了。

“晴工，你好。”宋意尷尬地回應了歸晴。

歸晴雖然笑得很曖昧，但并沒有問宋意旁邊的男人是誰，也沒提蔣譽序。

只是說：“這家店的丸子湯很好喝，你們可以試試。”

宋意：“謝謝，那我們過去了。”

歸晴看著宋意和那個男人一起座，才堪堪收回視線。

歸晴是跟好友一起來的。

對面的好友被歸晴這個充滿涵的目勾起了好奇心，便問：“剛剛那是誰？”

歸晴仿佛沒聽見的話似，輕笑著喃喃了一句：“果然是不行。”

——如果說之前只是懷疑的話，那現在可以肯定了。

清心寡的蔣大律師并不是真的沒有世俗的，而是沒那個能力。

可惜了那張臉和那副好材了。

之前故意搞那些曖昧的行為，就是想弄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

今天不僅知道了答案，還親眼見證了蔣大律師的綠帽子。

這個宋意也有意思的。

悶聲干大事兒啊。

之前歸晴看他們兩人的相，就覺得宋意不怎麼喜歡蔣譽序。

更像是有什麼不得不跟他在一起的原因。

看得還準。

——

宋意坐下來之后就一直時不時地往歸晴那邊看，順便糾結著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蔣譽序。

邊城看出了宋意的不對勁兒，便問：“你從剛才見那個朋友之后就坐立不安，怎麼了？”

宋意不好說歸晴追蔣譽序的事兒，只能說：“以為我和序哥是。”

邊城：“……”

宋意：“公司和律所有合作，我們之前工作上見過，不是北城人，還不知道我和他的關系。”

邊城：“不去解釋一下麼？”

宋意搖搖頭，“不用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宋意糾結了一番，還是發微信跟蔣譽序說了這件事兒。

蔣譽序很快回復：【不用管。】

宋意覺得蔣譽序對沒關系的人還是絕的，對比一下不難發現之前對的特別。

屬實是后知后覺了。

——

傅西京開了快五個小時的車，回了市區的公寓。

抵達的時候，天已經暗了。

傅西京進門之后便去沖了個澡。

他站在花灑下面沖著水閉上眼睛，腦子里都是宋意的那句話。

——“趨利避害，乘勢而為，人類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