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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良》 第1卷 第209回 劃痕

歸晴抬起手整理了一把頭發,反問:“要多都給?”

蔣譽序:“不高過市場價太多都可以。”

歸晴噗嗤一聲笑了:“所以,蔣律對這個市場還了解的?看不出來啊——”

“你平時睡別人的時候給多?”歸晴歪頭,求知十足。

蔣譽序:“……”

他哪知道。

他是以為歸晴很懂。

見他說不出話,歸晴便繼續追問:“哦,原來蔣律是覺得我應該很了解?”

蔣譽序:“你不了解麼。”

歸晴:“我看起來像靠這個賺錢的嗎?蔣律,你昨天晚上剛在我上爽完,今天就對我的人格進行侮辱,真讓人傷心。”

“抱歉。”蔣譽序被歸晴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對有些先為主的偏見了,“我的意思是,我會給予你定額的經濟補償。”

“你說個理想的數字吧。”剛才那麼一討論,蔣譽序也懶得去管什麼市場價了。

能用錢解決了就好。

“我的理想數字啊……”歸晴緩緩地從床上站起來,赤腳踩上地毯。

沒給蔣譽序后退的機會,雙臂纏上他的脖子,踮腳去親他的結。

“我要蔣律全部家,可以嗎?”問。

話音剛落,就被蔣譽序一把推開了。

歸晴跌坐在地上。

蔣譽序看到摔倒,才意識到自己用的力氣太大,下意識地要去手扶,可想到的某些行為,又忍住了。

“你想好數額找我,我還有事兒。”蔣譽序走到沙發前拿起了西裝外套,頭也不回地走了。

歸晴坐在地上看著蔣譽序離開的方向,看看他今天克制的模樣,再想想昨天晚上的反應,真是有趣。

以前竟然會覺得他不行——生平第一次有看走眼的時候。

不過,錢啊……還真不缺。

歸晴起躺回到床上,四肢大開,閉上眼睛,神前所未有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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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記不清自己上一次這麼滿足是什麼時候了。

和以往不同,這次跟蔣譽序結束,有一種大腦都被填滿的覺,像是突然被注了能量。

他好像跟別的男人不太一樣。

——

蔣譽序從酒店出來之后回了一趟律所換服,過后便驅車去超市買宋意要求的東西。

這一路上,蔣譽序的腦子里時不時地就會閃現昨天的畫面。

方向盤,下顎繃,完全無法將畫面里的人將自己聯系到一起。

他一直覺得他對男關系沒有什麼興趣。

之前偶爾也會聽到人討論他是不是有某些問題。

蔣譽序對此不甚在意。

可是當這種話從歸晴口中說出來之后,他竟然會莫名其妙地失控。

蔣譽序從來都是緒的主人,他喜歡井然有條的生活,也永遠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麼走。

昨天是他三十多年來最意外的一次。

不僅意外,他也不太清楚歸晴為什麼一再地對他進行一些曖昧的行為和言辭。

一直到買完食材將車停在宋意公寓樓下,這些疑問還在蔣譽序腦海中盤旋。

他踩下剎車,花了幾分鐘整理好思緒,才拎著食材上樓。

……

門鈴聲響起時,宋意剛好在客廳收拾沙發,第一時間去開了門。

從蔣譽序手中接過食材,“今天律所不加班吧?”

蔣譽序:“嗯。”

他走進來換了拖鞋,跟宋意一起去了廚房,挽起袖子準備給打打下手。

宋意也沒有拒絕,兄妹兩個人就在廚房忙了起來。

蔣譽序站在水池前洗菜的時候,宋意忽然在他脖子上看到了一道劃痕。

有點結痂,看起來剛傷沒多久。

位置剛好在后頸。

宋意眼神復雜,盯著看了一會兒,隨口說:“序哥,你脖子后面怎麼劃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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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譽序心臟一沉,鏡片后的目黯了黯,但口吻依然鎮定:“哦,可能是洗澡的時候到了。”

宋意:“是嗎,看起來好像指甲劃的。”

蔣譽序沒接話,關了水龍頭將洗好的菜放在瀝水盤里。

宋意看似轉移了一把話題,“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上次相親的事怎麼樣了?”

蔣譽序:“見了兩次。”

宋意:“然后呢,你們現在算在一起嗎?”

蔣譽序:“不算。”

宋意:“那你對覺如何?”

蔣譽序:“能力不錯,工作認真。”

宋意:“……我是說,從男方面出發。”

忍不住提醒他,“你們是相親,不是面試。”

蔣譽序這樣子又讓宋意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會兒也是相親——蔣譽序不會也是用那種態度跟對方說話的吧?

蔣譽序:“我沒有男。”

宋意被噎了一下。

蔣譽序以前只是說他不考慮結婚,現在直接改沒有“男”了。

而且說得非常絕對,像是在刻意強調——這種不給自己留余地的說話方式,不像他的風格。

宋意盯著蔣譽序打量了許久,試探地問:“你心不好嗎,今天說話怪沖的。”

蔣譽序:“沒有。”

宋意“哦”了一聲,“序哥,結婚是人生大事,你做決定之前還是慎重吧。”

“好。”蔣譽序應下,“我的事我會認真考慮,你也是。”

宋意暫時沒提昨天的事兒,跟蔣譽序配合著做起了午飯。

蔣譽序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兩個人忙完幾道菜,正好到了午飯時間。

宋意坐下來之后也一直在觀察蔣譽序。

蔣譽序明顯心不在焉,吃飯看起來也沒什麼胃口。

他平時敏銳,但現在連在盯著他看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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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哥。”宋意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做出了決定。

蔣譽序聽到這一聲,才回過神來看向

宋意放下手里的筷子,最后還是選擇了單刀直:“你和晴工,之前真的不嗎?”

蔣譽序拿筷子的作一僵,就這麼停在了半空中。

他鮮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原本就在因為昨晚的事傷神,又冷不丁地從宋意口中聽見歸晴的名字——

蔣譽序:“怎麼又問這個?”

宋意:“昨天下午我跟朋友在四季酒店吃下午茶。”

只說了前半句,因為很清楚,按蔣譽序的腦子,很快就猜到了。

果然。

蔣譽序放下筷子,表變得愈發嚴肅。

眼鏡片遮住了他諱莫如深的雙眼。

他遲遲沒有說話,像是被問得答不上來了,又像是在腦筋編造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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