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蘭升生日的前一天,宋意便去了小院那邊住著,順便幫忙打點。
宋意原以為,生日只有蔣家的人一起,直到過來清點人數的時候才得知,蔣疆還邀請了紀青鳶和傅青云。
宋意想想倒也不意外,因為紀青鳶算是他們一家三口相認的關鍵人,一直以來也對照顧有加。
只是,邀請了他們……傅西京會不會跟著一起過來?
應該不會。
宋意很快就否了這個想法。
傅西京平日回傅家老宅的頻次不高,傅青云和紀青鳶也不至于為了這件事特意通知他。
傅西京三十多歲的人了,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跟著父母。
……
然而,第二天上午,宋意竟然還真的看見傅西京跟在紀青鳶和傅青云后進來了。
他難得沒有穿西裝,T恤外面穿了一件淺的運服,看道起來沒了平日的鋒芒,隨和了許多。
宋意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在宋意的印象里,傅西京幾乎沒穿過淺的服,無論是西裝還是常服,他都偏深。
在羅馬的時候,他也才二十五六,宋意總覺得他打扮得過分老了。
有一次兩人出去逛街,宋意看到了一件藍的,覺得很適合他。
于是鼓足勇氣想讓傅西京試一試。
結果當然是被拒絕了。
傅西京說他不喜歡穿淺。
宋意默默記下來了,后來就沒有提過這事兒。
但總覺得,傅西京穿淺應該好看的,也有些好奇。
沒想到,這個好奇心是在多年之后得到滿足的。
“還是第一次見西京穿這麼亮的服,看著都年輕了。”宋蘭升也被傅西京今天的打扮弄得得眼前一亮,笑著夸獎:“看著像二十出頭的。”
聽到這句“二十出頭”,宋意的目頓時冷了下來。
攥了攥拳頭,將視線從傅西京上收回,心底冷笑了一聲。
紀青鳶和傅青云進了客廳坐了下來,傅西京跟在后,將禮放在了門口的桌上。
宋意為紀青鳶和傅青云倒了茶,之后就被紀青鳶拉著坐到了邊。
這邊的沙發滿了,傅西京只能坐在那只單人沙發上。
“小意上次肺炎好了吧?去醫院復查了沒?”紀青鳶關心宋意的。
宋意:“還沒,醫生說這月下旬去拍個片子看看。”
紀青鳶:“嗯嗯,還是要多注意,別太累了。”
宋意點點頭,“好的,謝謝青姨。”
傅青云跟著調侃了一句:“平時兒子都沒見你這麼關心。”
紀青鳶:“兒子有什麼好關心的,皮糙厚的。”
蔣疆和宋蘭升都被紀青鳶的話逗笑了。
傅青云也笑著說:“第一次見這麼喜歡一個晚輩,平時張口閉口就是宋意的。”
宋蘭升:“小意也常說起來青姨對照顧有加,真是難得的緣分。”
傅青云跟蔣疆寒暄了幾句后,四看了看,狀似不經意地問:“今天還有誰來?”
蔣疆:“就我大哥一家來,他們估計得晚點兒。”
傅青云擰眉:“宋意男朋友不過來?這麼重要的日子。”
蔣疆:“他還在部隊。”
傅青云的表又嚴肅了幾分,言又止,最后只是點點頭。
但蔣疆從他的表便能猜出他想說什麼。
關于邊城的事,之前宋意生病住院的時候,宋蘭升就同他聊過了。
宋蘭升對邊城整是很滿意的,只是認為兩個人長期分隔兩地并不合適,萬一以后宋意再生病,或者遇到急況,男朋友總是不在邊,也說不過去。
但邊城轉業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的。
蔣疆答應過宋蘭升,等這次邊城休假回來,跟他聊聊這事兒。
傅青云方才問的那個問題,紀青鳶聽得很清楚。
側目看了一眼傅青云,又看了看傅西京。
傅西京迎上紀青鳶的目,淡淡地笑了笑。
紀青鳶冷哼,真會裝,父子兩個人一個德行。
傅青云暗幫傅西京,但紀青鳶沒打算管他。
宋意平時就話不多,今天沉默著,倒也沒有人懷疑。
宋蘭升對待傅西京倒是很熱,寒暄著問他最近的工作況,聊著聊著就說起了學校的事兒。
宋蘭升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轉頭問宋意:“小意,你平時跟西京在學校經常見吧?”
“我和宋老師一個辦公室。”沒等宋意回答,傅西京就先開口了,他笑著說:“只要我去學校,基本上都能見到。”
宋蘭升詫異:“這麼巧?”
傅西京:“嗯,是巧的——”
宋蘭升不僅詫異他們在同一個辦公室,還有些訝異宋意跟傅西京的不——如果的覺沒出錯的話,宋意似乎有意躲著傅西京,不想跟他說話。
宋意一向與人為善,很有這種時候。
宋蘭升不有些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矛盾?
而就在此時,蔣譽序一家也來了。
蔣譽序也是跟在蔣政和喬婉后進來的,他剛一踏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傅西京。
蔣譽序鏡片后的雙眼立刻沉下來,視線轉向宋意。
隨手放下東西,蔣譽序便宋意:“小意,你過來跟我一起把東西收一下吧。”
宋意點點頭,立刻起朝蔣譽序的方向去了。
兄妹兩個人將門口的東西整理了一下,帶了院子里的儲室。
儲室沒人,關上門之后,蔣譽序便低頭去觀察宋意的表:“還好麼?”
宋意了額頭,“我不知道他會過來。”
“沉住氣,該做什麼做什麼就是了,當他不存在。”既然傅西京已經來了,攆他走也不現實。
宋意“嗯”了一聲,“我盡量吧。”
今天在場的長輩們都是人,眼睛一個比一個毒,要是表現得太明顯,肯定會被看出來的。
“你一會兒就坐我邊。”蔣譽序拍拍宋意的肩膀,安,“一切有我,放輕松。”
“最近他在學校擾你了麼?”蔣譽序隨口一問。
宋意搖搖頭,忽然又想到了他今天穿的服:“他應該也沒力擾我。”
蔣譽序皺眉:“怎麼了?”
宋意這話……聽著不太對勁兒。
傅西京最近在忙什麼別的事兒麼?
“他邊有人了。”宋意吸了吸鼻子,沒詳細說,“所以暫時應該對我沒興趣了。”
“什麼人?”提起傅西京邊的人,蔣譽序只能想到一個:“他跟許如雙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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