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跟宋蘭升和蔣疆談完這個話題不久，正好蔣譽序也理完事回來了。

蔣譽序跟兩名長輩說了一下事的理況，然后就先讓他們回去了。

蔣疆今天還有復健課程要完，見宋意況良好，宋蘭升便先跟著蔣疆離開了。

從病房出來之后，蔣疆一直于沉默不語的狀態，面也極其凝重。

上車之后，宋蘭升同他說了好幾句話，他都沒有回復。

“你怎麼了？”宋蘭升抬起手在蔣疆面前晃了兩下，觀察著他嚴肅的表，眉頭微微蹙起，“從小意那邊出來，你就一直不說話。”

“沒什麼。”蔣疆回過神來，表恢復如常，“就是在想小意之前的那個男朋友——很喜歡他？”

宋蘭升嘆了一口氣，“他們在一起兩年多，差點就結婚了，怎麼可能一點兒都沒有。”

蔣疆：“他現在跟小意有聯系麼？”

宋蘭升：“沒有了吧，很長時間沒見過了。”

回答完這個問題，宋蘭升才反應過來：“你是擔心小意和邊城分手，跟他有關？”

蔣疆不置可否，只是說：“沒聯系了就好。”

但宋意方才說的那些話，以及躲閃的眼神的和低頭的作……

蔣疆有種強烈的直覺，宋意決定和邊城分手，遠不止說得那麼簡單。

當然，說的那些肯定是實話，沒有男之，不想耽誤他——

可似乎，心里有人。

但據宋蘭升說，宋意談過的男朋友就只有許勝文一個。

又或者——還有別人，只是他們不知道。

蔣疆垂眸看著腳下思考了良久，狀似不經意地問：“小意大學的時候，都沒談過嗎？”

“是啊，一直都沒有。”宋蘭升嘆息，“那個時候一門心思都在學習上了，本不考慮這些，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哎，其實那個時候應該談一談的，有點經驗，后來也不至于委屈。”

蔣疆若有所思：“在羅馬那幾年也沒有談？”

宋蘭升：“人生地不的，怎麼可能，班上都沒有華人。”

回答完這個問題，宋蘭升忽然想到了什麼：“你是懷疑小意背著我談過，這麼多年都沒放下？”

蔣疆搖搖頭，“沒有，我隨便想想。”

宋蘭升：“在羅馬不可能的，當時我拿了所有的存款送出去，力很大。”

宋蘭升很了解宋意的子。

當年送走的時候，就有些猶豫，不想花太多錢。

但宋蘭升還是鼓勵出去了。

就算極力勸宋意不要有任何心理力，但宋意肯定是有的，從小就太懂事兒了。

在羅馬讀書那兩年，宋意課余的時間除了寫作業就是參加各種學論壇。

是不會有心思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兒的。

所以，宋蘭升從來沒擔心過在那邊會學壞，或者是被迷了眼。

蔣疆“嗯”了一聲，“是我想多了。”

——

晚上八點半。

邊城拖著行李箱匆匆走出機場，和提前預約好的接機車司機了面。

他沒有回公寓，直接報了醫院的地址，打算先去看看宋意。

機場離醫院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邊城趕到的時候已經九點四十了。

他下了車，看了一眼住院樓，給宋意發了一條微信：【睡了嗎？】

宋意回復得很快：【沒有，你到了嗎？】

邊城：【我在樓下，方便上去嗎？】

宋意：【嗯，你來吧。】

宋意看著對話框里的這幾條消息，扯了扯角。

和邊城之間的相模式真的一點兒都不像——比當初和許勝文在一起的時候還要生疏。

這不是邊城的問題，問題在。

邊城只是比較尊重，因為表現得太生疏，所以他也會禮貌克制。

是他一直在配合的節奏，遷就。

這樣對他真的很不公平。

宋意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在心中醞釀措辭。

幾分鐘后，敲門聲響起。

宋意應了一聲后，邊城才拖著行李箱走進來。

他關上門，將行李箱放在門口，走到病床前，視線在宋意上逡巡一周，最后落在裹著紗布的頭上，“抱歉，來晚了。”

“醫生怎麼說，需要休養多久？”邊城坐下來詢問，順便檢查了一下小的石膏。

“一個月起步吧，多久看恢復的況。”宋意說。

邊城：“嗯，骨折要注意營養補充，營養跟得上就康復快，我認識一個營養師，今天有點晚了，明天我讓來——”

“不用麻煩了，序哥安排了人的。”宋意拒絕了他。

邊城倒也沒有生氣，笑著點點頭，“也是，這些他們應該都為你安排好了，那我就留下來陪你吧。”

“邊城，其實……我有話想跟你說。”宋意看著他的臉，表認真。

邊城被的眼神染到了，正不，“嗯？什麼話？”

雖然已經排練了很多遍，但真正說出口的時候，宋意還是有些張。

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和他對視的狀態：“對不起，我想分手。”

邊城微微皺眉。

“我可以問原因嗎？”即便是被提了分手，他依然保持著良好的修養，甚至語氣還是和平時對話一樣和。

這讓宋意更加過意不去了，倒是寧愿邊城生氣，還好一些。

“我跟你在一起很開心，但我不喜歡你。”宋意表達得很直接。

邊城：“這我看得出來，不過可以培養，我不著急，你不用因為這個有心理力。”

“……那不一樣。”宋意說，“我不想影響你的工作。”

“上次我生病，我爸媽和我聊過，他們不希我們一直異地。”

邊城點點頭，這個事他是知道的，前幾天蔣疆已經旁敲側擊跟他提過。

“我知道你很熱你的職業，也知道你其實暫時沒有轉業的打算，所以我不想耽誤你。”宋意說得很誠懇，“是可以培養的，但你要擔的風險太大了，我真的過意不去，你就當我自私吧，我不想承這種力。”

宋意一鼓作氣說完了這番話，垂下眼睛，有些沒勇氣看邊城了。

邊城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思考的話。

他越沉默，宋意就越張。

十指糾纏在一起，掌心微微滲出了汗。

宋意的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兒很久，終于聽見了邊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