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盯著李先生發來的消息看了一會兒。

掀開被子坐起來，靠在床頭上思考了好幾分鐘，才回復：【可能是吧。】

李先生看問題還犀利的。

宋意現在已經漸漸學會了面對自己的心，有些問題是避不開的，遲早要面對。

確實是比想象中更放不下傅西京——特別是在知道他要離開之后。

大約是因為之前跟李先生有過幾次談心，也聽過他講他的事，宋意跟他傾訴起來的時候也沒什麼負擔。

宋意：【之前覺得還好，可他真的走了的時候，有點空。】

L：【空是指？】

宋意：【擔心和害怕吧，還有對未知的焦慮。】

L：【怕他放棄追求你、上別人？】

宋意：【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L：【還有其他的？】

宋意：【他這次出去，可能會遇到危險。】

宋意：【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

L：【放寬心。】

宋意：【有點難。】

L：【你真坦誠。】

宋意看著他的這條慨，笑了笑，心想反正也沒見過，聊起來當然沒有心理負擔，也不需要偽裝。

L：【既然這麼怕失去他，不妨考慮一下接他。】

宋意沒說話。

李先生的建議很中肯，不過，接不接……那都是傅西京回來之后的事兒了。

現在他歸期未定，這決定也不是單方面能做的。

不過，趁這段時間，幫著顧中舟追應星，倒是可行之計。

到時候，跟顧中舟的這場戲落幕，也更好理和傅西京的關系。

大概是因為太久沒回復，李先生那邊竟然來道歉了。

L：【我的建議冒昧了，你可以不聽，抱歉。】

宋意看到他道歉，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忙著思考，忘記回了。

宋意連忙敲下一串回復：【沒有沒有，是我忘記回消息了，您的建議很中肯，謝謝。】

L：【沒冒犯到你就好。】

宋意：【您最近還順利嗎？】

L：【嗯，不錯。】

宋意從這簡短的回答里看得出來，李先生的心很好。

是方面有進展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問，李先生已經迫不及待地和分：【還要謝謝你。】

宋意：【啊？】

L：【上次你聊的那些，打開了我的思路。】

L：【沒有談，是在考驗我[齜牙笑]】

宋意：“……”

這個詭異的表又來了。

覺得，這位李先生好像也有些腦的意思，每次聊到的話題，神狀態就會變得一言難盡。

宋意：【恭喜您，祝你們早日重歸于好。】

L：【和好之后，一定請你吃飯，當面謝。】

宋意：【好的，期待那一天。】

宋意：【那我先去休息了，謝謝您空和我說話。】

跟李先生聊了一陣，時間也到第二天了。

事實證明，跟別人傾訴的確能緩解一部分力，聊完以后，宋意打了好幾個哈欠，放下手機不久后就睡著了。

……

第二天早晨沒課，宋意難得睡到了九點半才起床。

宋意起床之后，習慣地拿起手機，結果看到了一堆未接來電。

都是應星打來的。

宋意右眼皮跳了一下，心臟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

應星平時給發微信居多，只有況特別急的時候才會打電話。

宋意連忙回了電話過去。

嘟了一聲，那邊就接起來了。

宋意：“昨天晚上我睡晚了，剛起床，怎麼了？”

“唐卿出事兒了。”聽筒里，應星的聲音很著急，“一早就被銀監會的人帶走了，說是涉嫌貪污公款。”

不祥的預得到應驗，宋意的眼皮跳得更厲害了，“我去找序哥，你也去律所吧，我們在那里見。”

應星答應下來，之后又說：“肯定是江不渡。”

宋意開車前往律所的路上，腦子里還在回應星的這句話。

不能怪應星懷疑江不渡。

就算沒有聽見應星的這句話，宋意也會最先懷疑到江不渡上——前不久他們在流嵐山莊見過一次，才過一周，唐卿就被銀監會帶走了，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純粹巧合的事兒。

唐卿的業務能力，宋意是很清楚的，當年是以筆試面試雙第一的績考進去的，三十歲就坐到中層的位置，全憑自實力。

辦事嚴謹，腦子拎得很清楚，本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除非是有人陷害。

——

宋意和應星在律所門口了面，兩人風風火火地走了進去，直奔蔣譽序的辦公室。

來得匆忙，宋意沒有提前通知蔣譽序，來到門口敲了兩下門，沒等里面回應，便要推門而。

但門打不開。

擰下門把沒有反應，宋意這才意識到，門是被從里面反鎖了。

據對蔣譽序的了解，他并沒有反鎖辦公室門的習慣——

“啥況啊？”應星也有些著急，又敲了兩下門。

敲下去之后，門從里面打開了。

只不過，開門的人不是蔣譽序。

看到歸晴出現在門后，宋意和應星立刻對視了一眼。

“來找蔣律的啊，”歸晴面帶微笑，表從容，完全看不出尷尬，“他在里面，你們聊。”

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現在不是八卦的時候，宋意和應星沒有多問，兩人用最快的速度進了辦公室。

蔣譽序從沙發上起來，朝辦公桌的位置走了過來，手在領口整理著。

“你們找我？”蔣譽序停在宋意和應星面前，看到兩人臉都不好，便問：“有急事兒麼？”

“唐卿被銀監會的人帶走了。”宋意說了況，“你有沒有辦法幫忙問問怎麼回事兒？這件事是有人做局的。”

蔣譽序并沒有質疑宋意的話，唐卿的為人他也算了解。

蔣譽序推了推眼鏡，沉思片刻后，問：“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肯定是江不渡，你直接查他就行了。”應星毫不猶豫地說了江不渡的名字，除了他之外，實在想不到誰還會這麼無聊了。

蔣譽序擰眉：“唐卿怎麼會得罪他？”

蔣譽序不知道唐卿和江不渡之間的事兒，有這樣的疑問也很正常。

不過到了這種時候，瞞也瞞不住了。

應星跟宋意對視了一眼，直接說了：“江不渡個死人渣，他想一邊結婚一邊讓唐卿給他當外面的那個，唐卿不同意他就來的。”

蔣譽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