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對這里并不悉，是第一次過來。

剛剛轉上樓，只不過是因為不想再繼續跟江不渡待著了，再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有可能按捺不住自己對他手，心知肚明那不是理智的選擇，自然不能放任自己沖。

上樓之后唐卿走了一遭，找到了洗手間。

這人有些潔癖，昨天一夜沒洗澡，今天上難得很。

江不渡會記得這點也沒什麼意外的，畢竟他之前每次找都是上床睡覺，跟這種事息息相關的小習慣，他肯定不會忘。

唐卿走進浴室了服，站在花灑下面開始沖水洗澡。

在銀監會調查辦待了一晚上，基本上沒合眼，渾酸痛，熱水沖下來之后好多了。

舍不得離開。

這個澡洗了將近半個小時。

唐卿剛剛關上花灑的時候，就聽見了敲門聲。

原本放松下來的神經又一次繃起來，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隨著敲門聲一起來的，還有江不渡的聲音：“洗好了麼？”

唐卿：“你有事？”

江不渡沒回答，直接推門進來了。

唐卿上什麼都沒穿，聽見開門的靜之后下意識地要遮，轉瞬一想又覺得沒什麼意義。

于是就這麼大喇喇地站在了他面前。

江不渡將手里的服放在了架子上，視線在上打量了一番，“換好服下來吃飯。”

唐卿看了一眼架子，上面是全新的服，從里到外都有。

按理說應該跟江不渡說聲謝謝，但想想他做的事，實在說不出口。

唐卿臉上一直沒什麼表，整個人冷冷清清的，頭發還著，在滴水，剛剛沖澡的時間久了，上著一層，看得人嚨發熱。

江不渡往前走了一步，按住的肩膀，低頭就要親。

唐卿立刻躲開了。

江不渡轉手按住的后腦勺，盯著的眼睛：“我還不得你了？”

唐卿：“我還沒刷牙。”

江不渡噎了一下，沒想到會搬出來這種理由。

詫異期間，唐卿已經從他懷里掙出來，走到架子前去換服。

就算是當著他的面穿服，唐卿也沒有任何忸怩，仿佛他這個人本不存在似的。

江不渡這麼多年閱人無數，自認為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了，害的，清純的，熱的，的，不同的類型有不同的驗和韻味。

但唐卿跟這些人都不大一樣。

先前的那些人，不管什麼類型，對他的態度都是帶著討好的。

只有。

就算是被他威脅的時候，都沒有低人一等的覺，從來不討好他，也不提要求。

江不渡總覺得，和他之間似乎有一道無形的鴻，看不見，但也不過去。

若是別人這樣對他，他可能會覺得是擒故縱的手段，但唐卿很明顯不是，就是單純地不喜歡他而已。

他承認，男人的劣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他就是看不得唐卿不在意他。

越是不待見他，他就越是要把留在邊折磨個夠。

想跟顧中舟在一起，門都沒有。

江不渡思索期間，唐卿已經穿好了服。

沒有吹頭發，用干巾簡單了幾下就算完事兒了。

唐卿剛剛放下巾，江不渡便拉住的手腕將往外帶。

唐卿低頭看了一眼，沒有拒絕。

兩人來到餐廳的時候，桌上已經擺了早餐，阿姨正在廚房里洗鍋。

到第三個人的時候，唐卿多還是有些尷尬的，不過阿姨訓練有素，神如常，跟他們問過早安之后就繼續做事兒了。

江不渡拉開椅子讓唐卿坐下來，自己到了對面。

他端起牛喝了一口，對唐卿說：“王嫂負責廚房的事兒，你以后有想吃的跟說。”

唐卿“哦”了一聲，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江不渡看這樣，口憋得慌，“吃完飯我跟你去搬家，明天去銀行辦離職。”

唐卿沉默了。

無論是搬家還是離職都不是想要的，不想談的話題，自然會下意識地逃避。

可惜江不渡不會給這個機會，他已經單方面做出了決定。

唐卿索就不跟他通了。

兩個人沉默地吃著早餐，周圍的氣氛有些抑。

過了約莫十分鐘，江不渡的手機響了。

他的手機放在餐桌上，鈴聲響起的時候，唐卿下意識地抬眼看了過去。

無意就瞥見了屏幕上顧焉的名字。

唐卿端著牛杯的手指收了幾分。

江不渡也不避諱，竟然就這麼當著的面接起了電話。

唐卿聽見那邊顧焉和江不渡說：“設計師今晚就到了，我約了他一起吃飯，你也一起來吧，順便量尺碼。”

江不渡沉片刻，“知道了。”

他對顧焉態度不熱絡，敷衍了幾句就掛電話了。

從聊天的容來看，他們應該是在訂婚紗或者是婚戒之類的東西。

唐卿的呼吸變得有些重。

自認為不是什麼非常高潔的人，但被迫于這種境地還是難堪不已。

如果江不渡是單，他們互相玩玩倒也沒什麼。

雖然并不喜歡顧焉，但顧焉是江不渡的未婚妻，兩人結婚在即，這是事實。

——

這頓飯吃完，已經十點半了。

唐卿被江不渡帶去了公寓收拾行李，搬完家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于是便在外面吃了一頓。

再回到別墅，江不渡沒待多久，就被顧焉的電話走了。

他走之前，唐卿終于主同他說了一句話。

唐卿問：“我能出門麼？”

江不渡：“我有說過要你麼？”

“記得回來就行了。”他的話聽起來很善解人意，“明天一早去行里走離職程序，你們領導那邊我已經通知過了。”

唐卿：“哦。”

——

傍晚，宋意下課之后，便驅車來到了餐廳赴唐卿的約。

應星也提前請假下班趕過來了。

兩人先后坐下來，看著唐卿略顯憔悴的臉，不免擔心。

宋意：“今天沒休息好嗎？”

應星：“事兒都解決了，別胡思想了，好好睡幾天——對了，行里通知你什麼時候回去上班？”

“不回去了。”沉默了快半分鐘，唐卿才說出這四個字。

“不回去了？”宋意和應星異口同聲，“為什麼？”

唐卿：“我明天去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