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不用了，你律所忙，傅驍最近暑假，有他跟我過去就行了。”

宋意剛才在餐桌上就已經說了跟傅驍一起過去，而傅西京的信息，也是從傅驍口中得知的。

直覺告訴蔣譽序，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但懷疑歸懷疑，蔣譽序并沒有直接跟宋意說出口，如今這麼擔心傅西京，他說這樣的話也不合適。

“照顧好自己。”蔣譽序換了個說法，寬宋意：“他應該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否則傅家人早就在那邊了。”

宋意點了點頭，但眼底的擔心還是不減。

蔣譽序無奈地笑了笑。

也是，宋意又不傻，這些事自然也是考慮得到的。

只是一定要親眼看到傅西京才能安心而已，哪怕他況本不嚴重，也要先見到他。

他之前想的那些可能，宋意應該也想得到。

既然蔣疆和宋蘭升都已經同意過去了，蔣譽序也就不多說了。

“那今天早點兒休息，到了跟我說一聲。”蔣譽序看了一眼時間，“明天送機安排好了麼？”

宋意：“嗯，星子去送我們。”

——

凌晨，蘇黎世醫院病房。

傅西京看著傅驍發來的機票信息，立刻找了簡睿安排人去機場接機。

收到簡睿的回復后，傅西京告知傅驍：【到時候有人接你們。】

傅驍：【得嘞，你覺好點兒了麼？】

傅西京：【沒什麼大問題。】

傅驍：【采訪一下，現在什麼心？】

傅驍：【還真別說，這一招可太有用了，宋意現在魂牽夢縈的都想著你的事兒，昨天見面的時候那一個憔悴。】

傅西京：【飛機上讓睡會兒。】

傅驍：【我這麼勸，也不一定睡得著啊，你這生死未卜的。】

傅西京：【……】

傅驍：【你怎麼想到這一招的？真厲害[點贊]】

傅西京：【嚴實點兒。】

傅驍：【我辦事兒您放心。】

傅西京給傅驍轉了一筆賬過去，就放下手機沒再繼續跟他聊了。

他閉上眼睛躺在病床上，也沒什麼睡意。

幾個月不見宋意，的確想的。

現在進見面倒計時，大腦不免。

在傅驍告知他宋意要飛蘇黎世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次的豪賭贏了——而且，比他想象中的速度還要快。

傅西京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掌控了。

和之前利用那些事威利帶來的掌控截然不同，這次是宋意賦予他的。

——

宋意早晨依然是六點鐘就醒了，一夜睡睡醒醒，加起來也就四個多小時的睡眠。

打起神來收拾了一下行李，東西不多，就帶了一個小的登機箱。

臨近中午的時候，唐卿和應星過來了，陪一起吃了個午飯。

宋意連續兩晚沒怎麼睡好，眼可見的疲憊，唐卿和應星都看在眼底。

唐卿：“你注意，舟車勞頓更好休息好。”

應星也跟著說：“放寬心，我覺得傅西京的況應該沒那麼嚴重。”

分析，“他要是真的有生命危險，傅家人早就都過去了，你說是不是？”

宋意“嗯”了一聲，之后又嘆了一口氣。

這意思很明顯：道理都懂，但該擔心還是擔心。

應星恨鐵不鋼地看著：“你就被他吃得死死的。”

宋意沒有否認。

在應星和唐卿面前，不會口是心非。

“算了算了，他能改掉那臭脾氣對你好就行了。”應星擺擺手，也不忍責怪宋意，“看他這段時間表現還可以，我們大方，給他個機會。”

宋意聽著應星爽朗的聲音，終于出了一點微笑。

唐卿沉思了一會兒之后，試探地問了宋意一句：“這趟打算去多久？”

宋意：“還不確定，看他的況吧。”

唐卿：“如果他沒什麼問題呢？”

有了前面的鋪墊，后面這句話自然而然就帶出來了——

前天晚上跟宋意聊過之后，唐卿花了不時間思索這件事。

不對頭的地方有很多。

譬如，傅西京如果真的遇到致命問題，為什麼傅家人不過去，反而是江不渡過去？

說是因為沈家的事掩人耳目，那江不渡過去就不引人懷疑了麼？

還有。

宋意聯系不上傅西京，肯定會考慮聯系他邊的朋友。

那幾個朋友里，最的就是江不渡。

唐卿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太對，像是一場計劃好的局——傅西京之前也不是沒有聯合江不渡干過這種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宋意看著唐卿，笑笑，“他如果沒事是最好的。”

“我一直做不出最后那個決定，不管他是真的有事還是設計這一出騙我，這件事都推了我一把。”宋意吸了一口氣，“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了。”

“你想清楚就好。”唐卿聽見宋意這樣說，也就不擔心了，“傅總這段時間改變大的，很有誠意。”

唐卿這話乍一聽是在為傅西京說話，但完全是從宋意的角度出發考慮的。

如果宋意對傅西京沒興趣，傅西京就算再怎麼有誠意、也不會因此勸宋意接他。

歸結底還是因為宋意也放不下傅西京，兩個人這樣蹉跎著也不是長久之計。

“那不行。”應星有些不爽，“這事兒要真是他的套路，你也要嚇嚇他。”

宋意：“嚇他什麼？”

應星：“簡單啊，生個氣，轉就走，讓他跪下認錯。”

宋意：“……”

應星看一言難盡的表，翻白眼：“心疼啊？”

宋意：“跪下認錯就算了吧。”

“況且，他也不一定是裝的。”宋意還是對這件事持保留態度。

應星聞言，抓著唐卿的肩膀就往上撞，“不得了了，腦過敏了，讓我去死。”

唐卿宋意：“……”

兩人看著應星這行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應星這樣子……顧中舟可有得追了。

難怪這麼長時間都沒進展。

顧中舟每次在應星面前說那些話的時候，應星說不定都在皮疙瘩、在心里吐槽他是個腦。

是腦過敏，應該是浪漫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