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譽序到現在還是沒太習慣歸晴的這種說話方式。

好在他心理素質過，面對的調戲也能做到面不改心不跳，并且不著痕跡轉移話題，“你吃飯了沒？”

“沒呢，你回來之前正要點外賣。”歸晴說。

蔣譽序：“冰箱里有吃的，你去翻翻。”

“得了吧，”歸晴擺手，臉上出了嫌棄的表，“我口味重，你的東西我吃不下。”

蔣譽序：“那你點外賣吧。”

說到吃飯，歸晴的肚子得咕嚕了幾聲，也沒心思調戲蔣譽序了，回到沙發上捧著手機繼續看外賣。

點好外賣之后，歸晴才發現茶幾上還擺了兩個購袋。

歸晴問蔣譽序：“你的？”

蔣譽序點點頭。

他走到對面的那張單人沙發坐下來，拿起購袋打開，取出了里頭的盒子。

這是宋意和傅西京回來的時候帶給他的東西，一只手表還有一條領帶。

歸晴看到手表之后，隨口夸了一句：“好看，宋意很有品味啊。”

本沒問，就知道這塊表是宋意送的。

畢竟兄妹好。

蔣譽序被的話吸引過去，抬眸看了一眼，說了句“謝謝”。

歸晴：“宋意去哪里玩了？真羨慕有暑假的人。”

蔣譽序：“意.大利。”

歸晴：“跟男朋友去的啊，幸福的嘞。”

蔣譽序：“你也想去？”

歸晴：“不，我只是想放假。”

了個懶腰，完全沒有平時的形象管理，靠在沙發里，一副累癱了的架勢。

蔣譽序還是第一次見這樣。

回想一下平時，在工作里一直是雷厲風行的，而且格外敬業。

旁人都說是一心撲在事業上的人，他也以為應該很熱工作，沒想到今天竟然聽見抱怨累。

蔣譽序：“你最近工作力很大麼？”

歸晴搖搖頭。

蔣譽序正不解，就聽見說：“去掉‘最近’，我的工作力一直都很大。”

蔣譽序言又止。

歸晴注意到了他的這個表，笑著問：“你不相信？”

蔣譽序：“沒看出來。”

他說，“從你平時工作的態度里看不出來。”

蔣譽序一直是別人口中的工作狂，事業在他心里從來都是第一順位，但跟歸晴比起來，他偶爾也會自愧不如。

一開始工作接的時候，因為過去的刻板印象，蔣譽序一度覺得歸晴不是個會沉下心來工作的人。

但后來還是被的工作能力和效率折服了。

不管是公司的同事還是律所的人，提起都是夸贊，也是出了名的卷王。

蔣譽序想，他會莫名其妙地和開始這段關系，似乎也有一些這方面的原因。

工作的時候，會從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所以你以為我很熱工作？”歸晴挑眉。

蔣譽序回答得很嚴謹：“從的表現看是這樣的。”

歸晴：“很憾，我一點都不喜歡工作。”

蔣譽序：“力大的話可以請假，或者辭職休息一下。”

歸晴答非所問：“蔣律不妨猜猜，我為什麼這麼努力工作？”

蔣譽序被繞進去了，認真地思考起這個問題。

“你有經濟力麼？”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歸晴搖頭，表示他猜錯了。

蔣譽序：“你簽了KPI協議？”

歸晴繼續搖頭。

蔣譽序這下猜不到了，噤了聲。

歸晴從沙發上坐起來，托著下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其實我是為了你，你信嗎？”

蔣譽序皺眉。

很顯然，不信。

“噗。”歸晴忍俊不，臉上的認真瞬間消失，“蔣律，你真是塊木頭。”

蔣譽序：“以后別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一聽就是假的。

歸晴：“難怪你上次相親失敗了，你這樣很容易單一輩子的。”

蔣譽序：“我怎麼樣？”

歸晴：“我剛才在跟你調，你看不出來？”

蔣譽序眉頭皺得更了，剛才說認真工作是為了他，那是調？

他以為那是胡扯。

他沒談過，對于男之間相的這些潛規則不是很懂。

“沒看出來。”蔣譽序忽然想到了什麼，聲音沉了幾分，“沒你有經驗。”

“怎麼，吃醋啊？”歸晴失笑。

剛調侃完，門鈴響了。

蔣譽序起去開門，替歸晴拿了外賣。

剛接過來，他便聞到了一撲鼻而來的味道。

濃郁的辣味，是聞著味道都覺不舒服。

蔣譽序關上門，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保溫袋，問歸晴：“你點什麼了？”

歸晴沒回答，起要去從他手里接袋子。

蔣譽序沒給。

歸晴：“給我啊，我要吃飯。”

蔣譽序：“你去餐廳吃。”

他本就有些潔癖，蔣家的規矩也多，從來沒有在客廳茶幾上吃飯的先例。

再者，點的東西實在是太重口味了，不敢想在客廳里吃會留下什麼味道。

歸晴看到蔣譽序嚴肅的架勢，氣得翻了個白眼，“規矩真多。”

蔣譽序不回答，拎著東西快步走向了餐廳。

歸晴抱怨了一句，但還是跟上去了。

剛進到餐廳，便看到蔣譽序在開窗戶和油煙機。

這回到皺眉了：“……你干什麼？”

“你點的東西味道太大，通風。”蔣譽序回頭看了一眼的裝扮，“冷的話你穿件外套。”

歸晴：“……”

不過就是點了一份麻辣燙，不至于吧？

蔣譽序這架勢，搞得像他點了螺螄似的。

雖然知道他口味寡淡，但沒想到他不僅不吃，還不聞。

思索間，蔣譽序已經準備走了。

歸晴惡作劇心理上來了，在他路過的時候一把拉住了他，“一起吃？”

蔣譽序：“不用，我吃過了。”

他雖然在故作淡定，但字里行間還是出了一慌。

可以說是避之不及。

歸晴很見他這樣子，有些想笑，但還是松開他了。

看到蔣譽序關門離開，歸晴坐下來，自言自語了一句：“潔癖真重。”

蔣譽序從餐廳出來，低頭聞了聞上的外套。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自己上留了那個味道。

蔣譽序有些不了，于是徑直回到了臥室，拿了換洗的服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