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譽序沒有回應,而歸晴則是揮手后就踩著拖鞋走出了臥室。
蔣譽序坐在床上沒,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就聽見了客廳傳來的關門聲。
走得可真快。
也是,邊從來就不會缺追求者,既然他都已經說要結束了,肯定不會死纏爛打倒他。
蔣譽序仔細想了想他們兩個人這一年多的糾纏,看似是歸晴主的,其實他一直都沒有正面地拒絕過——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他的“配合”,歸晴就算想跟他有些什麼都不會功。
可他之前竟然一直覺得,是歸晴主的。
大概這就是的高明之吧。
或許跟所有的異相都是這樣的,給人一種離不開自己的錯覺,溫水煮青蛙似的讓對方一點點習慣了自己的存在,但走的時候,比誰都瀟灑。
而可笑的是,他剛才提出結束的時候,竟然有一瞬間在期待的糾纏和挽回。
或者,最起碼,應該問一句原因。
可什麼都沒問,欣然接,然后瀟灑轉。
是因為程覓麼?
接了程覓的約會邀請,還跟程覓說自己是單——是不是代表也有跟程覓重修舊好的計劃?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心里應該早就盤算著跟他結束了吧。
剛剛他提出來分開,倒是正好滿足了的意愿。
想到這個可能,蔣譽序不由得攥了拳頭。
如果說剛剛只是煩躁,那現在,他清晰地到一無名的火在口繚繞。
他沒有談過,但第一次被人這樣戲耍,一向自詡控制力驚人的他,竟然不知不覺間被另外一個人牽著鼻子走了。
還是一個花名在外的人。
他現在只慶幸自己沒有糊涂腦熱到邀請做朋友,否則場面一定很難堪。
——
周末這天晚上,蔣譽序臨睡前刷到了程覓的朋友圈。
他發了一張照片,定位是某家酒店。
照片拍的是晚餐,桌上擺著蠟燭和玫瑰,從他的視角看過去,對面還有一只人的手。
雖然虛化了,但蔣譽序仍然一眼認出了手的主人。
蔣譽序的視線落在酒店的定位上,再看看時間,手指不由得收。
快十一點了。
一男一深夜在酒店,這種行為本就足夠曖昧了,更何況歸晴和程覓還有一層前任的關系。
蔣譽序深吸了一口氣,退出微信,將手機放到一旁,關了床頭的燈。
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醞釀睡意,但越想睡過去,大腦皮層卻越興。
他的眼前開始閃過那些和糾纏在一起的場景,在事后抱上來親他的下,枕在他的口睡覺——
蔣譽序翻了個,掀開了上的被單,涌起一燥熱。
他拿起遙控將空調打開,收效甚微。
蔣譽序雖然接的教育比較傳統,但他并不算迂腐的人,也沒有所謂的結。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歸晴不可能是單純的小姑娘,但他也沒有去深想過某些事。
可今天,酒店的定位赤地出現在他眼前,他就算不想都不行。
從第一次和歸晴發生關系的時候,他就到了的輕車路——
今天晚上,對程覓是不是也是如此。
不行,不能再想了。
蔣譽序的教養不允許他再深想這件事。
他強行中斷了自己腦子里七八糟的念頭,開始想明天的工作。
毫不意外地,失眠一整夜。
雖然閉著眼睛,但大腦一直很活躍。
蔣譽序的生活很規律,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上次失眠是什麼時候了。
一夜沒睡好,臉眼可見地疲憊。
蔣譽序沖了個溫水澡,換好服,喝了一杯咖啡提神,出門上班。
他剛剛發車子,開了不到一公里,就接到了傅西京的電話。
蔣譽序連了車載藍牙接電話,“你找我?”
這一開口,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多啞。
那頭的傅西京也聽出來了:“你生病了?”
蔣譽序:“沒有,昨天加班晚了。”
他隨口給了個理由,傅西京倒也沒有懷疑:“沈征那邊的案子需要律師,你有時間接麼?”
蔣譽序:“是他二叔的事兒?”
傅西京:“嗯,看看怎麼判重一點兒吧。”
蔣譽序:“比如?”
傅西京:“最好無期。”
蔣譽序:“現有的證據整理一下吧,見面談。”
傅西京:“證據都弄好了,就等你一句話——一會兒我跟他去你律所,你方便麼?”
蔣譽序:“可以,一會兒見吧。”
……
八點四十,蔣譽序來到了律所。
他剛剛走出電梯,便上了在樓道里打電話的歸晴。
應該是在跟公司總部的人通話,風風火火地說著英文,態度強勢,咄咄人。
在工作里一直都是這樣,用別人的話說,像個斗士。
特別投。
蔣譽序看著工作的態度,再想想那天說自己不想上班,忽然覺得那天應該只是隨口說著逗他玩兒的。
這種事,之前也沒做。
歸晴掛上電話之后也看到了蔣譽序,兩人的視線對上之后,十分坦然。
只看他一眼,也沒打招呼,就轉回辦公室了。
好像他們本沒認識過一樣。
蔣譽序也面無表地回了辦公室。
他走到辦公桌前坐下來,打開電腦開始理郵件,直到敲門聲響起。
蔣譽序看了一眼電腦右上角的時間,九點五十。
他說了一句“請進”,接著,就看到傅西京和沈征走進來。
蔣譽序起走上前,指了指那邊的會客桌,“坐那邊說吧。”
傅西京和沈征在蔣譽序對面坐了下來,還沒說話,傅西京就注意到了蔣譽序疲憊的神態。
“你確定你沒生病?”傅西京問。
蔣譽序:“沒有。”
傅西京將信將疑,印象中沒見過蔣譽序這麼憔悴。
他這人生活規律得很,就算工作原因也不會熬夜熬得太狠。
傅西京思索期間,蔣譽序已經跟沈征通起了案子的事兒。
這起案子對于的蔣譽序來說難度系數不高,之前他做過類似的司,只要證據充足,沈潯應該是出不來了。
聊了快一個小時,蔣譽序和沈征定好了簽合同的時間。
昨天一夜沒睡,經過這場通,蔣譽序疲憊加重,太作痛。
他抬起手按上去,臉也比之前白了不。
傅西京看在眼底,提醒他:“你還是去醫院掛個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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