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要臉的。
宋意差點就把這句話罵出來了。
憋回去,沒好氣地瞪他:“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在記仇。”
傅西京并不在意,煞有介事:“沒有哪來的恨呢。”
宋意一把推開他的肩膀,“我去做晚飯。”
說完,轉就往島臺的方向走。
傅西京跟在后面,“我來幫忙。”
今天晚飯做得有些晚了,宋意簡單做了兩份三明治對付了一下,傅西京也不挑剔,配合地吃了。
晚飯結束之后,兩個人便在廚房研究起了李先生發來的配方。
第一步,先做手指餅干。
手指餅干的配方很簡單,只有面、蛋和糖。
但往往越簡單的方子,越考驗技。
宋意和傅西京兩個人在廚房倒轉騰挪一個多小時,轟轟烈烈地失敗了。
烤出來一盤不知名的東西。
蛋白消泡了,餅干完全不蓬松,像是風干了的餃子皮。
宋意自認為有廚房天賦的,第一次經歷這麼慘烈的翻車,有些打擊了。
托著下坐在餐桌前,看著面前那一盤東西,眉頭蹙,像是遇到什麼學難題一樣。
“明明每一步都是按作流程來的,怎麼會這樣。”宋意的聲音很低,是在自言自語。
但傅西京聽見了。
他看著宋意認真為了這件事煩惱的樣子,有些想笑。
難得見這麼孩子氣的一面,怪可的,讓人想的臉。
傅西京沒委屈自己,上去坐到邊,抬起手了一下。
“哎呀你別我。”宋意正煩惱著呢,被他一,有些沒耐心。
傅西京:“不就是失敗了一次麼,不是什麼大事兒,明天再來就是了。”
宋意:“我想弄清楚原因。”
傅西京:“這就像做實驗,失敗一次是不可能總結出經驗的。”
宋意抬起頭看著他,“你好像很有經驗似的。”
傅西京心說那可不是嗎——他跟著那位米其林的chef學做提拉米蘇的時候,看配方也覺得非常簡單,烤個餅干泡個酒、打個蛋糊一層一層組裝到一起就好了。
結果剛去烤手指餅干的時候就經歷了轟轟烈烈的打擊。
傅西京第一次的失敗經歷跟宋意一模一樣,他當時的反應也是宋意這樣,不死心,一定要搞明白原因。
于是那一個晚上他通宵烤了八盤手指餅干。
沒有一盤是功的。
傅西京那天晚上備打擊,人生中第一次產生了自我懷疑——他大約是真的沒這方面的天賦。
從前他不通廚房的事兒,但從未懷疑過自己是因為天賦不足。
他一直很自信地認為自己沒有短板,只要他想學,任何事都難不倒他。
結果被手指餅干絆了一跤。
通宵了一晚之后,傅西京又去找了那位chef上課,經過了三天的鉆研,終于烤出了功的手指餅干。
教他的chef都被他的這勁兒打了,慨了一句:“傅總有這鉆研的神,做任何事都會功的。”
傅西京從回憶中,拍拍宋意的肩膀,“今天先不想了,明天再試試。”
宋意點點頭,長吁一口氣:“看來不能小瞧任何一種菜系。”
有些后悔了:“李先生剛發來配方的時候,我以為很簡單呢。”
結果第一步就翻車了。
這麼一想,更覺得李先生厲害了。
宋意下意識地就跟了一句夸獎的話:“他太厲害了。”
剛夸完,宋意就注意到傅西京的表變了。
原本還帶著微笑,現在臉上的笑已經沒了。
“當著我的面這麼夸別人,不合適吧?”傅西京一開口,酸味就飄出來了。
宋意簡直無語,不過是隨口慨一句,還給他醋上了:“稚。”
傅西京:“是,沒鄰居李先生。”
“……神經病。”宋意氣得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去洗澡了。”
再跟他多待一會兒,這廝指不定要怎麼借題發揮了。
傅西京稚起來的時候真是沒招架,可以說是蠻不講理。
傅西京功轉移了宋意的注意力,看著離開廚房的背影,笑著拿起盤子里的“手指餅干”咬了一口。
像烤饃片。
不過比他第一次烤的要功一點兒。
——
人在失敗過一次之后就生出執念來,于是后面兩天時間,宋意都在重復同一件事。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就烤出了完的手指餅干,然后又用了一天的時間去學習做蛋糊。
周五那天傍晚,功做出了一盤提拉米蘇,包上保鮮送進了冰箱。
原本說好是傅西京學的,結果最后還是先學會了。
不過吃起來,味道上還是沒有李先生做的那麼到位——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麼。
宋意還想嘗試,但已經到了周六,兩家人一起吃飯的日子。
于是這個計劃就擱淺了。
傅家訂的是晚餐,六點鐘正式開始。
宋意跟傅西京提前到的,兩人在地庫等到了宋蘭升和蔣疆,和他們一起上去。
今天晚上不僅宋蘭升和蔣疆來了,蔣譽序也在——他下午正好去小院那邊送東西,便被帶著一起來了。
一行人一起進了電梯。
包廂在七樓,電梯停下之后,傅西京立刻手推著蔣疆的椅往外走,那一個殷勤。
蔣譽序看了都覺得稀罕,一貫沒什麼表的人,勾起角笑了一下。
宋意注意到了蔣譽序的這個表,兄妹兩個人換了一個眼神。
幾個人說笑著往包廂的方向走。
宋意關心了幾句蔣譽序的近況,正要問他工作的時候,忽然迎面上了人。
看到歸晴的那一刻,宋意愣了一下。
不是一個人。
邊還有個男人。
比高一個頭,穿西裝。
他的胳膊現在正搭在歸晴的腰上。
男人長了一雙桃花眼,帥的,客觀地說,他這樣跟歸晴站在一起,般配。
只不過……
宋意正要往側的蔣譽序那邊看時,歸晴邊的那個男人竟然先喊了他的名字——
“譽序!”那男人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你也來這兒吃飯?”
……聽這語氣,他們很?
“嗯,跟我家人一起。”蔣譽序回復得很平靜。
“譽序,這位是?”蔣疆隨口問。
蔣譽序:“老同學,碩士的時候一個寢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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