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凜川自己心里有數，他從小到大，上大大小小的傷無數，這次雖然是傷得最重的一次，但里面已經愈合得差不多，反復撕裂的只是皮外傷，傷不了基。

“那也要小心。”醫生再次給他換了紗布繃帶，才離開。

阿敬也離開。

偌大的別墅就只有煙和譚凜川兩人。

煙轉去給他盛粥，這次不再敷衍他，認真給他煎了蛋還有火，雖然火候沒掌握好，有的地方焦了，但已是很大的進步。

“這些你別吃。”煙用刀叉想把焦了的部分夾走，但是譚凜川卻低頭，就著刀叉把焦的部分吃了：“別浪費食。”

他是真有些了，這麼清湯寡水的早餐，他竟吃出味，夸贊道：“廚藝進步很大。”

被夸總是開心的，煙也覺得今天的早餐非常功，所以躍躍試問他：“你晚上想吃粥還是豬肝粥？”

看過食譜，這兩樣都補。

譚凜川抬頭：“你會？”

“我可以試試。”人太不經夸，現在的自信棚。

“那就兩樣都做。”譚凜川直接決定，一點兒沒客氣。

煙便試探地說：“行，我下午從工廠回來，把食材買上。”

譚凜川便笑：“原來在這等著我呢。繞這麼大圈做什麼？你想回工廠工作去就是。”

他這麼好說話，煙有些不信：“真的？”

“真的，但必須有人跟著你。”

煙便也爽快答應：“可以。”

現在并不排斥譚凜川的人跟著，畢竟和被扔到暗無邊際的汪洋大海，失去這點自由不值一提。

“那午餐，我讓之前的阿姨回來給你做。”

“嗯。”

之后兩人安靜地吃著早餐，煙始終沒問他昨夜去了哪里，去做什麼。

譚凜川心里有事，興致也不高，吃完早餐便上樓補眠，煙則是去工廠。

工廠有廠長管理著，越來越井井有條，步正軌，很多客戶也都慢慢回來，有了朝氣蓬的氣象。

坐在爸爸的辦公室里，看著那一墻的榮譽和專利證書，恍如隔世。

下午要去漁業公司，劉書特意強調這次老板也會在，所以煙去的時候，請廠長陪同。

廠長的誠意和努力，煙都看在眼里，現今想的明白，不必因為是譚凜川安排的，便本能地排斥和抗拒，這無意義，只要對工廠好的，都全盤接收。

兩人乘車前往劉氏的漁業公司，途中，煙主道：“上回和劉書見面，他過，劉氏漁業要在深遠海建一座海上牧場，整個甲板可活的面積5000多平方米，如果我們能參與到他們海上牧場的建設，對工廠來說，意義深遠。”

廠長：“我也聽說了，這座海上牧場屆時會和整個南省的養戶合作，讓他們駐養，還會和全國各大知名連鎖的餐飲店合作，直供海鮮。深遠海養的海鮮品質要遠高于近海養。”

這座海上牧場，全部用的高科技，海底24小時機巡邏，他們的錨鏈也必須跟上。

煙：“我們的Y8系列，有完善的監控系統，可以和他們的智能機相兼容。”

煙不得不佩服爸爸的遠見，這幾年，帶著團隊傾其所有致力于智能錨鏈的研發，才讓他們的產品一直保有競爭力。

這次和劉氏見面，因為煙承諾過，給他們的產品全部免費升級，因的魄力，劉伯伯對也另眼相看，夸贊道：“你比你爸爸腦子靈活，是塊做生意的料。”

只是劉伯伯聊到最后，忽然問道：“譚凜川和你們工廠現在什麼關系？我們做正經生意，海上牧場的建設至關重要，絕不能有任何不良影響。”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沒有譚凜川，家工廠渡不過難關，早已破產清算；但現在，要發展大客戶，譚凜川的份便又了障礙。

煙不想騙，也騙不了，所以如實說：“譚凜川投資了我們工廠，但簽了合同，他不參與任何運營和管理。”

劉伯伯點頭，沒有直接給答案是否和他們合作海上牧場的項目，只說：“替我跟你爸爸問好。至于后期的合作，公司有公司的章程，我亦做不了主，一會兒讓劉書帶你們參觀參觀。”

“好，謝謝劉伯伯。”

劉書帶們轉了一圈公司，接著開會討論了Y8系列的更新事宜，對于海上牧場的事也閉口不提。

從劉氏集團出來，已近傍晚。

煙問廠長：“你覺得海上牧場我們有希嗎？”

廠長：“劉董為人謹慎，不好說。”

劉董既然提到譚凜川，譚凜川現在是家工廠的大東，加上煙和譚凜川的關系，確實不好說。

煙只好說道：“先認真把他們產品的更新做好。”

一步一步來。

廠長：“對。”

正說著，煙的手機響了，譚凜川打來的，“了，限你半個小時回來。”

他在上安了雷達，對的行程了如指掌，匆忙和廠長告別回到別墅，一分不差，正好半個小時。

譚凜川正在進門的會客廳坐著，看兩手空空：“食材呢？”

煙才驚覺自己完全把這件事忘記了，一時有些心虛和抱歉，畢竟他是個傷患，“對不起，我...”

譚凜川斜睨一眼，起徑直往餐廳走去，煙默默跟在他的后面，冰箱里的食材多，看看做什麼合適。

然而一進餐廳，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晚餐，營養盛，冒著熱騰騰的蒸汽，煙瞬間也腸轆轆，前幾天跟著他吃得太清淡。

“阿姨做的？”煙問。

譚凜川沒回答，自顧坐下，煙馬上懂事地給他盛飯盛湯，不用下廚，心里別提多輕松。

阿姨做了譚凜川需要的營養餐，也做了煙喜歡的菜，算是賓主盡歡。就說嘛，早該把阿姨請回來，別虧待自己的胃，煙正腹誹著，忽聽對面譚凜川：“你欠的粥，明早補上。”

煙...，哦了一聲，當做回應。

譚凜川放下筷子：“怎麼聽著很不愿？”

“不敢。”

“你現在占著我不能拿你怎麼樣，是太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