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蕭窈若無其事開口,談津墨挑眉看向,“我記得警告過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蕭窈神一滯。
申城那天之后,確實消失在他眼前。
只是如今迫不得已,只能再回來,而且必須站在他的對立面。
必須說點什麼,做點什麼,讓談家兄妹看到,已擇木而棲。
想想也是可笑,以前談津墨是除談振年以外自己最親近的人,如今卻是對立面,他也恨,這都是因為誰?
目忿忿地看向容聆,一年多不見,依然一副清高樣,明明已經離開,為什麼還要回來?
看的蕭窈心頭起火。
談若姿見狀,手掌搭在蕭窈肩頭,輕笑維護,“三哥和阿窈置什麼氣?都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能說不出現就不出現?”
容聆看著眼前三人,似乎明白了什麼。
蕭窈如今和他們兄妹一個陣營了?
這一年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談曜則倒是沒幫腔,一如即往散漫靠在一側,“宋叔我們過來,說爺爺有事宣布,等等唄,人還沒到齊。”
“不過……”他視線落在容聆上,“三弟和弟妹這是和好了?弟妹真是大度,連三弟出軌都能忍。”
容聆和談津墨離不離婚是他們自己的事,卻容不得別人來說,尤其是談曜談曜則這對兄弟。
“是出軌,還是被人陷害,我心里清楚的很,二哥你又何須挑撥離間?你這麼關心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只會讓我認為這事和你有關。”
經過一些事,容聆也知道對于有些人有些事,只會退讓本沒用,對方反而會得寸進尺。
談家兄妹是這樣,蕭窈也是這樣。
而且看這架勢,隨著老爺子病危,談家人之間的關系尤其是與談津墨的關系變得微妙。
以前還藏著掖著,如今卻是劍拔弩張,直接擺到臺面上來了。
若再弱,只怕被啃的骨頭都不剩。
見如此維護自己,談津墨心中升起暖流,笑著握住的手,攥在手心。
容聆卻瞪了他一眼。
他在談家兄妹面前什麼時候這麼弱勢了,被連反擊都沒有,看的生氣。
談曜則將兩人互看在眼里,攤手一笑,“哎,想替弟媳你討個公道也不給機會。”
談若姿跟著笑,“二哥,本就你多事,夫妻間的事哪里得到別人來說,不過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何況,如今爺爺不好,夫妻倆同時出現,說不定還能多分點產。”
談曜則嘆氣,“是啊,是我多管閑事了。”
話里話外都在。
容聆脾氣再好也要被挑怒了。
正要說話,卻看到走廊里又涌來一批人,大房二房的人都來了,包括談曜,談若曦甚至是談薈韻和薄硯,連八歲多的談若麟也在。
這陣勢,怎麼看都像是要宣布囑。
果然,老爺子律師被宋璋領著出現。
“各位,請跟我進來。”
一群人在老爺子病床前,律師開始宣讀囑容。
“我談霈崇先生囑托,公布囑。先從父輩開始,首先老大談振年先生已故,其份額充公,老二談振輝夫婦,談氏占15%不變,在名下不產基礎下再增加港島和山頂兩獨立屋。”
老爺子走后,談振輝就是談氏真正掌權者,倒也無所謂不產,只要占比例保證地位他沒什麼意見。
接著是老三談振業,其從政,明面上和談家業務剝離,他的份由其妻子占著,但到底要比談振輝很多,所以他的不產就比老大多了些,眾人也沒什麼意見。
本來說完這兩位,接下來就是小輩了,誰知律師竟接著往下,“四子談津墨……”
“慢著!”
談曜赫然打斷。
“什麼意思?什麼四子?”
談曜這一質問,眾人也紛紛回過神來,看向律師的眼神充滿疑。
這律師是金駿庭師傅,是談老爺子心腹之一,理談家業務十幾年,早就練就泰山崩于頂面不改的本領。
他不如山,視線從眾人上掃過。
面對巨額產,眾人相紛紛表無疑。
他心中嗤笑,目投向神冷淡的談津墨,沉聲道,“老爺子另外委托我公布一件事,那就是四子談津墨先生的份,有DNA報告作證,他是老爺子六十歲時所生親生兒子。”
這話一出,眾人嘩然。
從談振年名正言順的兒子一下子變老爺子私生子,難以說份是升還是降,但這個消息無疑一個大雷,震得所有人都石化。
在場所有人中只有談津墨和容聆,還有律師是鎮定的,包括宋璋都有些難以置信。
還是談振輝先反應過來,走到老爺子床前,指著談津墨咬牙切齒的問,“他是蘇瀾音那賤人生的?”
老爺子眼睛盯著他,并沒有回答他,但談振輝已然清楚,臉更是鐵青。
可不得生氣?當年包養的人,如今生下父親的兒子,還來和自己掙產,這是在三更半夜都要被氣醒的嘔心事。
眾人表一個個都難以言喻。
尤其是談家兄妹。
前一秒還是三哥,下一秒就變四叔了。
但事已至此,份這種事先放在一邊,還是要看產分配。
律師輕咳一聲,繼續,“從今日起,老爺子名下談氏百分之三十的份由四子談津墨繼承……”
還沒說到不產,就有人忍不住了,談曜打斷律師,“憑什麼?我們和三叔兩家加起來才百分之三十,憑什麼他一個人占這麼多,加上他原有的百分之五,他一個人有百分之三十五的份,這也就意味著以后集團由他說了算!憑什麼!”
一連三個“憑什麼”看得出他心里的極度不甘心。
律師淡定道,“不錯,今后談氏由談津墨先生掌權,即日生效,但老爺子名下除了山頂老宅留給談津墨先生,其他不產將由其他人平均分配。另外其妻子容聆士,除了原先百分之二的份之外,將繼承馬場,百貨公司以及游樂場以及一些海外項目,不產包括半山和深水灣兩豪宅。”
律師話還沒說完,又有人有意見了。
談若姿咬牙道,“馬場原先一直是我在管理。”
“嗯,但是二小姐您經營不善。”
“我經營不善,那一個拿手刀的醫生就會管理了?”
“老爺子已經找了職業經理人,這點二小姐不用心。”
談若姿語塞,但表明顯不服氣。
馬場,百貨公司,游樂場這些在談氏眾多業務中不算起眼的,但卻是實實在在低調卻盈利的,而且非常賺口碑,又常出現在公眾視野,是名媛們經常出的地方。
談若姿早就將其視為囊中之,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容聆。
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還想說什麼,被談曜則攔住了。
“至于只只和嘉辰,老爺子給他們辦了信托,從十八歲年開始每月領取一百萬現金直到生命結束。”
這下容聆是真愣住了。
竟然連只只和嘉辰都有。
神復雜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心中百轉千回。
和談津墨就要離婚,這些不是該得的,可這種現場,不想打老爺子和談津墨的臉。
“爺爺可真是糊涂了,連兩個沒緣關系的野種都有的分,這分囑我們不認,請爺爺重新考慮后再做調整。”
談曜早已經聽不下去,他一向因著份踩談津墨一腳,如今怎麼肯讓談津墨踩到自己頭上?
他走到病床前,彎腰看向老爺子,“爺爺,我們對囑容存疑,不如您更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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