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純在麥氿龍邊加了張小床,每天除了吃飯去洗手間,其余時間都陪在他邊。
麥永孝管不了,在房里,他在一門之外的客廳。
幾天下來,麥子純瘦了五六斤,麥永孝瘦十幾斤。
整棟別墅都充斥著奢華又頹敗的氣息,像是再細致的清潔都掩不住那從骨子里散發的消沉味兒。
麥子純沒力,每天昏昏沉沉,半夢半醒間,覺有人在拉的手。
不確定是做夢還是麥永孝,眼皮睜不開,索沒反應。
指尖被握住,很輕,對方好像試圖用力,但因為沒力,一直在抖。
麥永孝不會這樣握,他會覆上整只手,輕又有力量。
猛然睜眼,麥子純先是看到悉的天花板,接著,慢慢側頭,發現自己搭在床邊的右手上,確實被另一只手握著。
那只手上連著檢測心臟的夾子,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抖。
順著手往上看,麥氿龍睜眼看著。
麥子純第一反應不是翻而起,而是閉上眼,咬牙,任由眼淚洶涌而出。
從那天開始,整棟別墅的人都嗅到了生機,麥氿龍沒死,麥子純不會死,麥永孝…也不會死。
整整一個月,麥子純沒出過別墅,也沒下過二樓。
麥氿龍穩步恢復,床邊機一樣一樣撤走,他也從最初的每天清醒一兩個小時,到現在可以靠在床頭,正常跟麥子純聊天。
“我沒事了,你出去玩玩。”
麥子純:“等你好了,你帶我出去玩。”
坐在床邊,把打好的果泥喂到麥氿龍邊。
麥氿龍吃了一口,嘆了口氣:“唉…我每天看你都看得無聊了,我不信你不無聊。”
麥子純:“你這就小人之心度我之腹了,多了不敢說,我還能這樣陪你二十年。”
麥氿龍笑出聲,作幅度稍微大了些,嗆得直咳嗽。
比麥子純作更快的是麥永孝,他迅速來到麥氿龍旁,給他順背。
麥氿龍抬了下手,“沒事…你聽聽的話,陪我二十年,那不從小姑娘變老姑娘了?”
麥永孝沒吭聲。
麥子純三連問:“干嘛?嫌我啃老?你還養不起我了?”
麥氿龍:“我有阿孝陪我,你要結婚,以后有空回來看看我就行。”
有些事,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該來的總歸要來。
麥子純不想讓麥氿龍擔心,表只一瞬僵,隨即撇:“行行行,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重男輕。”
麥氿龍:“我不會厚此薄彼,以后肯定給你哥找個好嫂子。”
此話一出,麥子純盛了一勺果泥,本想給麥氿龍,結果直接塞到自己里。
麥氿龍見狀:“欸…你怎麼搶我的東西?”
麥子純慌不擇路,后知后覺,“…不能吃嗎?我現在還沒嫁人呢,我就要吃你的!”
又盛了一大勺塞進里,挑釁地看著麥氿龍。
麥氿龍搖頭,瞥向立在一旁的麥永孝:“看看,這種樣子,以后嫁人也夠老公的。”
麥永孝面鐵青,一聲不吭。
麥氿龍不不慢:“如果老公敢一手指頭,你去把老公手剁了。”
他聲音是溫和的,看著麥子純的眼神是溫的。
可這句不是玩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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