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病房中只有水玄一人獨守。
他全神貫注的看著病床上的父親,腦中除了關切之外,還有對水心的怨憤。
他之所以如此對待水心,並非出於什麼嫉妒或是看不起他。
相反,曾經的水玄打心底里接納了水心這個突然來到自己家中的弟弟。
畢竟水心的父親是實打實的為了他們水氏族奉獻了命,也因此才讓水氏族從瘋狂的炎龍手下躲過一劫。
加上水心自小不爭不搶溫吞,深水玄喜。
但水心的背叛卻讓他憤怒不已,無論是父親還是他都對水心照顧有加。
結果這小子竟然敢對父親出手,還差點讓父親永遠醒不過來。
憑這一點,就足以讓水玄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這個叛徒。
雖然沒讓水心死在草原之上,但他帶回來的那個人卻救下了父親,也算是幸事一樁。
不過就算如此,等到父親清醒過來,水心依舊逃不過制裁!
一念至此,水玄牙關咬,在心底暗暗發誓到時一定要親手決這個叛徒。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懷疑過這一切。
畢竟這可是當日值守的守衛親口所言,更別提還有水車旁敲側擊的向他吐了許多有關水心的暗勾當。
就在水玄思索的間隙,一陣敲門聲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還以為是族中的人又來招呼自己去用餐,水玄面上帶上了不耐之。
「不是都說了……」
然而他話一開口,房門陡然炸裂,一黑氣直撲面門而來。
水玄瞳孔,原本要出口的話語也咽了回去,周霎時升騰起一圈水藍暈。
那黑氣與暈相互對沖,最終消弭在了半空中。
隨後,數道影包裹在黑氣下的神人殺了房間。
這幫人二話不說,便朝著水玄殺來。
「哪來的傢伙,竟然敢在這裡撒野!」
水玄低喝一聲,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幫悍然向自己襲來的黑影。
就在他拔出長劍準備迎擊之際,卻發現這幫傢伙的目標似乎並不是自己?
水玄眼底閃過駭然之,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猛地回擋在了床榻前。
鼓全之力,釋放出了一道屏障將這些殺手擋在了外面。
果然,那幾個原本殺向他的黑影,此時手中的兵刃齊齊斬擊在了屏障之上。
傾注了水玄全部力量的防,直接將這幾人全都擊飛了出去。
「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知道的我父親已經蘇醒之事。」
屏障后的水玄低喝一聲,試圖從這幾個神殺手的口中探尋到些許線索。
眼下這個況,也不難發現這幫傢伙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滅口。
水玄真正到不解的,是這幫傢伙從何知曉的自己父親已經清醒之事。
現在知曉他父親醒來的人,除了張逸風和水心之外便只有水車一人。
而哪怕是被哄騙至今的水玄,此刻也並沒有太過懷疑張逸風和水心。
畢竟他們前腳才治好了他的父親,沒必要在短短一天就又來殺人滅口。
但水玄又下意識的不覺得此事乃水車所為,只覺一陣頭疼。
「我們是誰派來的就不用你多問了。」
「但那位大人好心給你留下一個選擇,是要跟你父親一起死在這裡,還是乖乖讓路。」
「放心,只要你做出正確的選擇,我們便不會再為難你。」
幾個黑影中為首的一個緩緩開口,低沉沙啞的聲音傳水玄耳畔。
同時其他的黑影殺手則是瘋狂的攻擊著屏障,這幾人圍攻之下,屏障很快就出現了裂。
「做夢!」
水玄好不容易才盼來父親蘇醒,另外他也絕對不可能讓這些人殺害自己的父親。
「憑水心那小子的能力,怎麼可能在水氏族的主城藏著這麼一批殺手。」
「難道我真的錯怪這小子了嗎,但水車跟我說的那些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被水車派來的殺手,誤打誤撞之下卻是讓水玄心生了些許懷疑。
到底曾經還是兄弟,水玄對水心在族中的能力十分清楚。
這幾個黑影殺手實力不俗,已然不下於族中戰力強大的勇士。
水心那不求上進的態度,完全不可能招攬到這麼強大的殺手為其效力。
「好,那今日你這水氏族的主就隕落於此吧。」
為首的黑影殺手冷笑一聲,旋即便釋放出黑氣與邊人一同開始圍攻屏障。
在這幾人的瘋狂攻擊下,水玄前的屏障眼可見的開始破碎起來。
「該死,族中的守衛們呢,為何到現在還沒有過來支援!」
水玄看著將要破碎開來的屏障,咬牙低喝道。
「呵,若是想等著守衛過來救你就算了吧。」
「附近的守衛早已被我們支開,等他們發現這裡的況時,你早就跟你父親一起葬於此了!」
那為首的黑影殺手聞聲冷笑回道。
「什麼?」
水玄瞳孔一,能調這些守衛,就足以證明這些黑影殺手背後之人在水氏族必定有不低的地位。
而且深這些守衛的信任,才敢放心的將自己和父親所在位置的守衛全都撤離乾淨。
「怎麼會如此……難道?」
水玄額頭一滴冷汗滾落,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測。
難道真的是水車嗎?
如今的水氏族,能使喚這麼多守衛的人除了他便只有水車一人。
自從父親昏迷不醒后,水車就向他提議收割族中老一輩們的勢力。
說是為了防止族長昏迷期間,族中出現異常況,將權力集中起來是最好的防範措施。
而水玄在被勸說了一段時間后,也是覺得這方法確實可行,便如此實施了。
並且他還主將權力與水車對半平分。
哪怕水車沒有提過此事,但水玄還是覺得以其現在的功績,完全足以擔當大任。
畢竟能從一個底層之家憑一己之力在族中闖出一片天地,足以證明水車的實力。
如今聽到這黑影殺手所言,水玄心底里終於是對水車提起了疑心。
「不管你在想些什麼,今天你都要死在這裡了,水氏族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