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烏雲不像是凡。」
張逸風持續下沉,卻遲遲看不見走出烏雲層,當即忍不住開口說道。
帝孫也是皺眉頭,同樣看出了些許端倪。
「給我吧。」
沉聲開口,隨後帝孫抬手就是一道符文向著頭頂上方轟去。
劇烈的炸響中,漫天烏雲散開一大團,顯出匿在雲中的一隻巨大鬼手。
那鬼手上沾染著濃濃的氣,一看便知是從某位強者骨上斬下。
此刻鬼手正不斷瀰漫出烏雲,填補著帝孫炸出的那一片空。
「原來是此在搗鬼。」
帝孫冷哼一聲,當即就要再度甩出符文,直接給這鬼手炸了。
張逸風見狀抬手阻攔下來,沉聲說道:「帝孫道友莫急,這鬼手解決起來沒有什麼難度。」
「但我們要提防的卻不是此,而是在這四皇之淵布置出此之人。」
「貿然將這東西擊潰,只怕會立刻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聽著張逸風的勸阻,帝孫猶豫半晌,還是將符文收了起來。
「跟你行事真是麻煩,倘若人皇在此,必定不會有這麼多廢話。」
雖然收了手,但帝孫依舊上不饒人的嘟囔著。
張逸風也沒在意他所說的話語,凝視那正在吞吐烏雲的鬼手半晌,心中有了應對之法。
「帝孫道友,你我一同出手暫時蒙蔽住那鬼手。」
「此雖是強者留之,但卻並沒有覺醒神智,只要我們將其遮蔽起來,便可輕鬆。」
張逸風說罷率先出手,法力化作幕罩住了那鬼手。
帝孫見狀也只得一同出手,同樣將法力蒙在了那鬼手之上。
霎時,被法力蒙蔽的鬼手像是運轉中遇到故障的機,陡然停止了吞吐烏雲的作。
同時原本瀰漫在天空中的烏雲也漸漸分散開來,顯出一條通往下方的道路。
「走!」
沒有繼續浪費時間,張逸風低喝一聲直接沖了那通道之中。
帝孫也是隨其後,二人的影迅速消失在漫漫烏雲之中。
待二人離開后,束縛著鬼手的法力也緩緩消散。
對於消失的張逸風和帝孫,那鬼手並無任何反應,繼續吞吐起烏雲來。
另一邊,衝出烏雲層的張逸風,看著眼前景象一時不免愣在原地。
這所謂的四皇之淵哪裡是什麼深淵,分明是一片廣袤無窮的新天地。
頭頂高懸的明日普照在大地之上,山川河流一應俱全。
不過正如先前紫萱提過的,這片世界毫無生氣可言。
哪怕頭頂高懸烈,張逸風卻依舊只覺寒刺骨之意不斷襲來。
「這方天地有些古怪,看上去一切正常,但這氣的含量實在驚人。」
「不說那些凡人,就算是修為較低的仙皇一境的修士進此地,只怕也會被氣襲擾到喪失神志。」
帝孫難得嚴肅起來,凝眸著下方的大好山河沉聲說道。
一語落罷,帝孫當即就想要將神識散出,覆蓋整個世界用以探查。
張逸風見狀急忙出手制止,神肅穆的沖他搖了搖頭。
「帝孫道友莫要衝,我們在此人生地不,貿然將神識散開只恐引人注意。」
「為今之計還是匿氣息形,小心探索才是上策。」
張逸風說罷,以無相神功變化了自的相貌,同時穿上了一黑袍遮蔽形。
就在他想要以同樣的手法為帝孫遮掩時,卻見他擺了擺手表示不用。
「那就如你所說,畢竟此番你我算是合作關係。」
也不知為何,真正進這四皇之淵后,帝孫反倒收斂起了那副傲人脾。
對於張逸風提出的對策也毫無意見。
帝孫說完后,便同樣以法遮掩了氣息,套上一黑袍。
此地既無生機,倘若真有什麼存在,也絕不可能是活。
以二人的相貌,被那些東西瞧見,怕是會當場生疑。
一番籌備過後,張逸風二人緩緩從空中落下,站定在一條湍急的河流前。
帝孫急著探尋這四皇之淵的本,當即就想要向著更深前進,直到撞見能夠流的東西打探一番。
不過張逸風的觀察更為細緻,一眼就看出了眼前這河水的不對勁。
他開口住了急匆匆想要離開的帝孫,凝眸注視著眼前這條河流。
「殺神,我看你是真不著急,既然如此你就留在這裡慢慢看好了。」
帝孫被住后,沒好氣地沖張逸風說道。
「帝孫道友,你看你又急,我將你住自然是因為有要事相商。」
「你方才著急,現在不妨仔細看看這條河,裡面究竟藏著什麼東西。」
張逸風搖了搖頭,指著面前的河床說。
帝孫聞聲眉頭微皺,但還是定睛看去,眼底有一道流閃過。
在法力的加持之下,帝孫登時注意到了這條河流下的不平靜。
那看似清澈的水面下,竟是藏著數條怪模怪樣的妖。
這幾頭妖上不見半點生機,卻好似有自己的神智一般,正在河床下竊竊私語。
「外面來了兩個奇怪的傢伙!」
一頭魚怪興的喊著,晃了晃頭頂兩條已經腐爛的長須。
「好久都沒人路過我們這裡了,這次既然遇見,肯定不能放過他們!」
另外幾條魚怪,自然也是早就注意到了河流旁的張逸風二人。
眼下,這幾頭腐爛的魚怪顯然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吃下張逸風和帝孫。
不過它們不知道是,自己眼中的獵,實際上已經將它們的一舉一都盡收眼底。
「不過幾頭行走,殺神你難不還會怕了?」
帝孫瞧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異樣,索收回目,挑眉沖張逸風問道。
「非也,帝孫道友,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不就是對此方天地缺了解嗎?」
張逸風輕笑一聲,以一句反問道出了他的真實用意。
這幾頭腐爛魚怪對他們本造不什麼威脅,真正讓張逸風留步於此的,乃是這幾頭魚怪對這四皇之淵的認知。
無論它們知道多,對於張逸風二人都已足夠。
聽得這番解釋,帝孫瞳孔微微一,收斂起面上的譏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