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息過去,此方天地的白徹底的散去,天穹上那一道來自天道的白裂隙也隨之停息。
在半空之中,一道殘破的世界本源,散逸著恐怖的氣息,漂浮著,已然了無主之。
季臨手中拿出了一隻葫蘆樣的法寶,想來應當也是道兵,隨著一陣魔氣運轉,將那世界本源吸其中。
張逸風心下一震,怪不得季臨說只要見到了眼前的這景象,就能理解這所有的一切。
借用天道之威,來鎮鬼道的鬼帝,這種事,張逸風甚至從未想過。
眼下,那飼蓮已經奄奄一息,即便周遭所有的鬼都已經死,但是來自這一方世界的怪異吞噬力量,讓飼蓮的五臟六腑已經然無存,只剩下了一層皮。
「把令旗拿起來,走吧。」
季臨開口道,叵墮撿起令旗,不再去顧及這飼蓮。
哪怕是魔聖,在這樣怪異的世界里,也絕無可能再有活下來的可能。
浪費時間在飼蓮的上,絕無可能。
隨著眾人離去,飼蓮的臉上出了一絕。
這就是魔人。
解決了眼前的這鬼帝,還剩下了兩尊鬼帝,尚且沒有尋到。
「如今只剩下了三人,如何布施那陣法?」
面對張逸風的不解,季臨緩緩開口道:「只要那令旗落地便可,只不過四個人的話簡單些許。」
這下張逸風才明白,若是實力強勁的話,甚至一個人也可以布施這天道大陣。
方才,那天穹之上的窟窿,讓張逸風心下頓生悟。
是混沌天魔經。
混沌天魔經並非是一味的魔功,其中更是摻雜了一神。
那神,和天道之中的天神之念,幾乎如出一轍。
但,比起混沌神魔所蘊藏的神念,天道之中的天神之念卻弱了太多太多。
「不過,即便是弱,卻也是真正的神。」
張逸風如此思索著,在腦海之中盤算推演著方才見到的那一神威能。
又是足足十日的時間,再次尋到了一尊鬼帝。
如今經由先前一次圍剿鬼帝的經驗,這一次哪怕是了一個飼蓮,卻也有驚無險。
只不過,三人中的叵墮卻死在了那無數鬼的撕咬之下。
四人的隊伍,只剩下了季臨和張逸風二人。
「只剩下最後一世界本源了。」
季臨語氣平靜,但雙眼之中卻著一若若現的恐懼。
張逸風自然是察覺到了這異樣,但只當做了是解決這最後一個鬼帝,只有他們兩個人,季臨有些擔憂而已。
這鬼道,仿若無邊無際一般,但有著張逸風和季臨這兩個生靈存在,就算是不去尋找鬼帝,鬼帝自己也會找上來。
鬼道的貪婪,是寫在骨子裡的,就好像魔人的是嗜狂暴,顛倒是非一般。
幾日時間過去,當最後一尊鬼帝出現在了二人視線之中時,張逸風心下也不一滯。
那是一面山,盤踞在這鬼道之中,仿若天塹一般,隔絕在了二人面前。
山上爬著數不清的鬼,或大或小,或強或弱。
「這山本,就是鬼帝?」
張逸風微微皺眉,一旁,季臨點頭道:「布陣吧。」
山隔絕了兩方位,天道大陣已經無法將這山包裹,進而將之滅殺。
季臨似乎早就已經有了預料一般,卻依舊投擲出了令旗。
這一下,令旗並沒有離開太遠,而是將張逸風二人包裹,一陣陣獨屬於天道的力量灌注了二人的。
剎那間,季臨周那屬於魔人的征都徹底的褪去,彷彿重新變了人修一般。
但是張逸風卻能得到,在季臨,生機正在瘋狂流逝。
「果然,你負無上大氣運者,這天道大陣的因果,只會加諸於我一人上。」
季臨忽的一笑,下一刻,手中的劍鋒流轉,拖拽出了耀眼的白,斬向那山。
這一劍,輕飄飄,綿綿,卻將半邊天都斬的崩塌。
那劍痕落在了山出貨,登時之間翻飛,一個無比猙獰的壑浮現在了山之上。
「這天道大陣,竟然要承載因果?怪不得每一次施展,都會有一人死。」
張逸風著眼前的景象,不暗暗道。
自己因為仙魔之的緣故,即便如今這獨屬於天道的神灌注在了張逸風的,也不會影響張逸風半點。
但季臨作為已經了魔的人修,想要承載這神,那是絕無可能的。
冥冥之中,因果已經註定。
經由此番這天道神的灌注,季臨是必然會死,現如今這等手段,也不過是死之前的反撲罷了。
山之中傳出了獰笑聲:「兩個小小的魔聖,就想要奪取本帝這鬼道的世界本源,癡心妄想,哈哈哈哈!」
那方才因神一劍而斬出的猙獰壑,剎那間便在鬼道的怪異力量之下被填平。
下一刻,從山上跳出了鋪天蓋地的鬼,瘋也似的沖向張逸風二人。
與此同時,山上出數不清的手,那手穿梭虛空,所過之,包括亮都盡數被那手吞噬。
不過剎那,眼前,整片天地變得一片黑暗死寂,不是,聲音,方位,虛空之中所能存在,除了虛空本以外,所有的一切盡數在那手之下消弭。
唯有張逸風和季臨二人前十丈不到的距離,因那神白,縈繞著一片若若現的明。
張逸風手中寂十六聖覆蓋上了一層神,當這一層來自天道的神附著,寂十六聖貪婪的吞噬著這力量,每一次的揮斬,神加持下的鋒銳,都足以將一切鬼寂滅。
「如何應對!」
張逸風要以神魂傳音,但這一道神魂離,剎那間便消散在了天地之間,被那手吞噬。
識海之中傳來了一陣刺痛,張逸風臉上一凝,此時此刻,當真是陷囹圄。
眼前的這山鬼帝,實力比之先前遇到的那兩尊鬼帝,實在是強出了太多。
「嗤!」
就在此時,一道清亮的穿刺之聲傳來。
手刺穿了季臨的腔,就在此時,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回歸了正常,卻又在片刻之後重歸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