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行眼皮了,好半天才開口:“老三。我顧東行是不是活該得不到幸福?”
唐陌北復雜地看向顧東行,手拍了拍顧東行的肩膀,轉倒了一杯酒一口悶了下去。
杯酒下肚,唐陌北似乎也沒什麼顧忌了。
“老四,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不看好你和小六麼?”
顧東行臉上出現短暫的停滯,連帶著呼吸都慢了幾秒。
顧東行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唐陌北,隨即撤下另一只,雙手搭在膝蓋上,嗓音嘶啞:“我顧東行配不上。我一直都知道。老三你也不用上趕著我痛。”
唐陌北啐,特麼不是你先挑起的麼?
“得了。是我的錯。不過老四,你自個是該好好想想,你那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了。別特麼一直畏首畏尾的,你這前二十多年還活得不如小六徹。怎麼?真要等小六嫁給了旁人你才后悔?”
“老傅前兩天還在跟我提給小六相親的事,不出所料的話,傅叔的那學生趙景之將是最大可能為傅叔的乘龍快婿。”
“且人家論能力論家世可跟你不相上下,甚至可能更甚你一籌。要不是前兩年出了事,如今都快趕上傅叔的位置了。那可是史上最年輕的一位……”
唐陌北說了這麼一通后,顧東行面難看得已經無法用語言描述了。
將近漫長的兩分鐘后顧東行才緩緩出聲:“老三。他配得上小六。”
唐陌北氣急,差點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不過在此之前他更想揭開顧東行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是什麼破敗玩意。
“得。今兒個就當我賤,跟你說這一通你要不想聽直接當沒這回事。不過老四,這麼多年的兄弟了。我還是提醒你一句,有些人一旦錯過了怎麼也挽回不了了。”
唐陌北說完這句話就提起西裝外套離開了,離開時還恨鐵不鋼地睨了兩眼癱在沙發上緘默不語的顧東行。
砰的一聲門被一猛力關閉,余震震得墻壁都了。
顧東行似乎聽到了,抬眸淡淡地瞥了一眼又闔上眼皮醉生夢死在自己的虛幻里。
午夜時分,冷風席卷過來吹得街道上的橫幅呼啦呼啦響。
將近除夕,街道上掛滿了紅燈籠,看著喜慶極了,只是在這空無一人的夜晚顯得異常詭異。
唐仁從接到經理電話到趕過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剛打開門唐仁就聞到了一刺鼻的酒氣,熏的唐仁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準備才敢邁進去。
若不是看到顧東行上還穿著上午那服,他都要懷疑這一片狼藉里沒有一個人。
唐仁瞧著滿地的酒瓶,皺了皺眉,抬頭看向旁邊同樣手足無措的經理,忍著頭疼問了句:“怎麼給他這麼多酒?”
“唐特助這也不能怪我啊。老板想要我也不能不給啊,再說了他之前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打擾。要不是服務員走錯了房間也發現不了老板醉了這樣。可真不是我的錯。”
唐仁當然知道不是經理的錯,只是面對這一堆爛攤子唐仁只想撞墻死了算了。
這特麼哪是人待的地,兒無下腳。好不容易將顧東行扶上車,準備送他回家,哪知顧東行突然說了句:“去西苑。”
“西苑??老板……那可是六小姐的住。你確定?”
唐仁腦門突突的疼,他就知道這位祖宗不肯罷休。可他更怕這會子去了也會被攆走。
“嗯。西苑。”顧東行說著睜開了眼睛,里面一片清明兒看不出半點醉意。唐仁落在邊的疑問差點問出來,只是下一秒唐仁就確認了自家老板是真醉了。
只見顧東行自顧自地從兜里掏出手機隨便按了一個電話號碼,那頭剛接通顧東行便先一步開口:“小六。我錯了,你原諒四哥好不好?”
“我一想到你會在別的男人懷里笑就止不住的難。我知道,我顧東行懦弱到自個都嫌棄,可我你啊。你怎麼能別人呢。”
“沒了你,我怎麼辦啊。”
顧東行似乎是說到了傷心,整個人都變得暴躁起來。
唐仁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生怕顧東行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在這大晚上連帶著他自個一起嗝屁了。
砰的一聲手機摔在了地上,顧東行也倒在了后座上。
唐仁松了口氣,可下一秒又被嚇死,只聽電話那端傳來一陣聲響:“四爺,我是溫婉,不是傅小姐。四爺,你喝醉了?”
唐仁急忙撿起手機,著還在通話中的手機,再盯了幾秒聯系人溫婉,唐仁只覺得這手上的不是手機,而是特麼的燙手山芋。
“那個溫小姐,我老板今兒個心不太好喝了點酒。說了點胡話還溫小姐不要介意。”
“四爺怎麼了?唐特助可不可以讓我過來看看?”
唐仁……
祖宗,你們都是祖宗,可別給我添了,惹了一個不夠還來兩個麻煩麼?
唐仁想到這臉上聚起為難的笑容,上也是一致的為難:“那個溫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老板已經睡著了。再說了,這麼晚了不太方便。打擾您了,這也不早了您早點休息。我這還有點事就先掛了。”
唐仁說完也不等溫婉回應直接按了掛斷,直到掛斷了唐仁才短暫地松了口氣。隨后將手機放在了副駕駛座上,唐仁扭頭看了一眼已經睡過去的顧東行呼了一口氣。
只是想到一會兒將要發生的事,唐仁就不住腦袋疼。
特麼當助理難,當祖宗的助理更難。要是哪一天問他是怎麼死的,他絕對說被祖宗折騰死的。
*
半個小時后,唐仁滿頭大汗地讀者顧東行站在傅舟舟公寓門口,試探地按了門鈴,心底不停祈禱傅舟舟還沒睡,還能大發慈悲給他們開門,開門了還能好脾氣地將祖宗給請進去。
漫長的等待總是異常磨人,唐仁渾都不自在,更有甚者唐仁已經在腦中形了一個不要命的想法,那就是……拋下祖宗自個溜回去,大不了明早上親自去負荊請罪,甭管是多年的年終獎了他都沒命要了,真要不起。
吱呀一聲,那扇棕灰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唐仁抬頭便看到了滿目清明的傅舟舟,見臉上掛著疑,唐仁立馬甩鍋:“六小姐,這事跟我沒關系。都是老板讓我來這的。”
傅舟舟一開門就聞到一大的酒氣,看到唐仁時傅舟舟還一臉疑,直到順著唐仁的視線看到靠在墻壁上滿酒氣的顧東行,傅舟舟猛然明白了什麼。
傅舟舟手搭在門與門框之間,抬了抬眼皮,面無表地問了句:“你怎麼把他弄這來了?”
“六小姐……我都說了,是老板自個要來的。可跟我沒有半點關系。老板今兒估計是看到六小姐和那位先生在一起心不好,這才喝得爛醉。六小姐你要不收留收留?”
唐仁自個都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多不要臉,可為了不折騰他自個也不枉費祖宗的心思,他是下了狠心了。
果不其然傅舟舟聽到唐仁這話臉上泛起冷淡,角扯了扯:“這事還怪我呢。那你老板喝酒也是我灌的呢?”
“六小姐言重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吧,這個六小姐你看這天也不早了,再這麼折騰下去我人都快廢了。要不六小姐就行行好收留一下?”
顯然,這話里話外的嫌棄全都是針對顧東行的。傅舟舟瓣扯了扯,拒絕的話在邊溜了一圈剛準備說出來就被唐仁打斷:“六小姐你行行好。我朋友這會兒還生著氣,我出來時就和我鬧著脾氣,這會兒要再這麼折騰下去我今晚可別想活了。六小姐,老板今晚上喝得確實很多,我去接他的時候他一個人癱在地上懷里還抱著一個空酒瓶,地上滿是橫七豎八的酒瓶。”
“這麼多年來,我沒見過他喝這麼爛醉。老板事業剛起步那幾年就把胃給喝壞了,這會兒又喝得這麼……我真怕老板胃病又得犯。”
傅舟舟除了剛開始皺了皺眉,一直到現在沒吐一個字,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似乎并沒有打算讓顧東行進去。
唐仁臉上多了一苦笑,不知道是笑自己還是笑自個老板。
“六小姐。說實話,這話本不該我說的。可我還是想多一句。我們老板看著吊兒郎當的,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可是為人做事那是沒的說。不然當初我們這些人也不會跟著他白手起家做到現在。再有,老板心思重從來不多說上的事。可是我在老板上待了這麼久多知道老板心里有你。”
傅舟舟眉眼醞釀著淡淡的笑,很淺,淺到轉瞬就不見了。顯然傅舟舟不相信唐仁的話。
唐仁見好話說盡傅舟舟也沒半點讓自家老板進去的意愿,唐仁看向自家老板,見他閉著眼擰著眉臉上帶著痛苦。
唐仁自認倒霉,默默上前扶住祖宗的子,同傅舟舟道:“這麼晚打擾六小姐了。我這就帶老板回去。”
唐仁剛邁出一步傅舟舟就出聲阻止:“得了,都到我這了也別折騰了。你把他扶進來。”
唐仁難得出驚訝,看向傅舟舟,傅舟舟已經皺著眉攬住顧東行的另一只手幫扶著唐仁將人弄進屋。
將顧東行扔在了沙發上后傅舟舟聞了聞上沾染的酒氣忍不住皺了皺眉。
唐仁倒是見怪不怪地理了理上的褶皺,抬手看了眼腕表,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唐仁著急道:“六小姐我就把老板給您了。天不早了,我得趕回去跟我朋友解釋。麻煩您了。對了,老板明天早上九點有個會議,麻煩六小姐提醒他。我明早七點過來帶上服過來接他。”
唐仁說完同傅舟舟彎了彎腰,隨后步伐匆忙地離開。
離開時還不忘替傅舟舟關了門。
唐仁離開后,屋就剩下傅舟舟和顧東行了,傅舟舟抬了抬眼皮,站在沙發邊上盯著顧東行不說話。
顧東行徹底醉了且醉得不省人事,臉上泛著紅暈,連帶著耳子都紅了。
傅舟舟擰眉,站了一會兒進浴室接了盆熱水給顧東行洗臉。
傅舟舟手上的巾剛到顧東行的額頭就被顧東行給推開了,傅舟舟連著試了好幾次都被拒絕了,傅舟舟干脆不管了,強地扣住顧東行的手臂,為了控制住顧東行傅舟舟干脆單跪在顧東行的上,簡單暴地了兩下。每一下都特別用力,直到看到顧東行皺眉疼得吸氣傅舟舟才松開。
帕子扔進水盆里,傅舟舟沒去管它,反而一言不發地盯著顧東行。
顧東行此刻閉著眼睛,而長的睫一不的拓出一剪的影。鼻梁很,似一座山峰,弧線好看又流暢。瓣很薄泛著淡淡的,此刻微抿著。
下顎線一直延續到脖子,呈一個整。脖子上凸出的結人,加上剛才一番折騰領口的紐扣被扯開了兩顆出一小片,鎖骨到極致。
傅舟舟不爭氣地紅了臉,顧東行此刻簡直是任君采擷的模樣,引人犯罪。
傅舟舟了干的瓣,欠往顧東行上靠,快要上顧東行的瓣時昏睡的顧東行突然睜開了眼,傅舟舟愣愣地待在原地。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東行給翻在了下,傅舟舟著顧東行眼底蹦出來的毫不遮掩的只覺得心臟犯了規,跳速度快要超出了正常范圍。
只是想起了之前的事,傅舟舟眼底的狂熱瞬間被一盆冷水淋,傅舟舟使勁推開顧東行,整個人彈跳起來,離顧東行遠遠的。
顧東行確實喝醉了,本來就什麼力氣因為傅舟舟這麼一推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疼痛席卷全,顧東行好似清醒了不,抬眸看向站得遠遠的傅舟舟,見臉上滿是防備警惕,顧東行眼里聚起自嘲,角微微了:“小六。我們到底是疏遠了。”
傅舟舟聽到這話瞬間僵,咬著下盯著顧東行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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