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城華庭天字號包廂。
宋野來的時候還是剛開完董事會議,此刻站在會議室門外整個人也帶著點悵然和陌生,在門外緩了片刻才推門進去。
江驚蟄、容潯還有傅京禮已經到了一會兒了。
因為發生了太多事,他們也確實很久沒有聚過了,這次久違的聚會,誰能想得到是為了送別傅京禮的呢。
早前任誰也想不到傅京禮會離開帝城,或者說逃離帝城。
宋野是傅京禮和許愿共同的朋友,他也算是許愿的學長,許愿念書的時候他曾多次回學校跟自己的導師敘舊或者為學校捐了不錢。兩人的導師是同一個,所以許愿才會知道宋野是自己的學長,兩人也是因為這件事識的。
許愿建立的基金會宋野也曾出力,宋野長了一張天生薄的渣男臉,跟盛景炎還不是一掛的,盛景炎的眼睛是明顯的桃花眼,看著有點多濫,宋野則是薄的長相,瓣都是很薄的那種,眼睛是丹眼,總是懶洋洋的,掀起眼皮看人的時候那種居高臨下恃強凌弱的覺就出來了。
總有人說宋野瞧不起人誰也看不起,這麼說其實不太對,雖然本質上宋野確實瞧不起大多數人,但這算是冤枉宋野了。
他就是長了一張薄寡義的臉,以貌取人那……那宋野也沒辦法,他也不在乎,他就喜歡這樣也省的有人總來打攪自己。
宋野這人算是事業心強的那一類人,跟盛景炎從小被外放到國外養大的還不一樣,宋野是打小被宋家人捧在掌心養大的繼承人。
看看就知道了,江驚蟄、傅京禮、再加上宋野,這群人哪個不是被家族當做繼承人來培養的,幾家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確實是份地位相當。
有句話是沒說錯的,以類聚人以群分。
再看盛景炎的好友,說白了一個個也都是小可憐,黎云笙自小被當做傀儡養大還是自己有能力后掌控了黎家,盛景炎是嫡子卻被盛父故意改了份對外了私生子,私生子被偏寵獨攬大權,后期也是盛景炎跟許愿搶回了盛世,這兩人的經歷都相當,所以雖然邊好友眾多,但這兩人關系確實最近。
宋野一進來就到傅京禮旁坐著,隨意的開了瓶酒,目卻仍然放在傅京禮上,眼神散漫中又像是帶了幾分難言的認真。
“真打算走?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宋野當然震驚且不想接。
這世界上人與人之間遲早都會分別,但每個圈子的人其實活范圍都在那個圈子,不出意外他們這群人結婚生子到老到死都會在帝城。
這就是為什麼世家與世家結,他們不會像小縣城亦或者是其他二三線城市的普通人考上大學后背井離鄉去大城市開始新的一段生活,這類人或者會扛不住高幾年后回到曾經的小城市,也可能抗下了高,但他邊的同事好友也可能會分分合合離開。
世家不同,他們的在這里,不論出什麼事都會在帝城扎,自小長大的,不是什麼人就能輕易斬斷的。
宋野邊關系好的人不,但真的關系好到江驚蟄和傅京禮這種的那一只手是真數的出來的。
“真要走?”宋野又問。
傅京禮倒了杯酒敬他:“已經決定了,傅氏以后都會給傅守越,我跟容潯會去開拓海外市場,先去替你們探探路。”
宋野心里泛著點苦。
“往日里逢年過節大家都會聚到一起的,現在突然說走就走我還真有點不適應。”他嘆了口氣:“真的一定要到這一步嗎。”
說到這里宋野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不合時宜,還是深深的看了傅京禮一眼,良久后嘆氣:“離開也好的,好在你邊有容潯。”
容潯笑了笑也敬了他一杯酒。
宋野沒說的是,他清楚傅京禮對許愿的深,離開也算是讓自己不再執著許愿,再加上……傅家那一團麻,離開也好。
留在帝城他恐怕才會不停的持續傷吧。
宋野煩悶的了把自己的頭,又自顧自的倒了杯酒,他原來喜歡品酒,但現在像是在灌酒,明顯是心不好在發泄的覺。
“只是出國開拓海外市場,又不是以后都不回來了,就算真的不回來了你也能去國外找我們,沒必要太在意這件事。”容潯勸了句。
話是這麼說,但所有人都清楚,自己以往悉的人突然離開故居去另一個城市或者說另一個國家,就算以后再見面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想見了直接開車幾十分鐘就能堵到家門口那樣方便。
有一種家人離開遠行的錯覺。
宋野又悶頭喝了杯酒。
“總之以后不論發生什麼事我和驚蟄都還在,隨時聯系我們。”
宋野清楚這是踐行酒,傅京禮的機票是明天的,他說了這話又覺得自己頗有點矯,了有點干的瓣繼續,悶頭灌酒。
他酒量好,可心不好喝的酒有些多了,紅的白的啤的也不挑,有什麼喝什麼。
喝到最后真的有些醉了忍不住開口嘟囔:“傅京禮,我早說了你離開許愿遲早會后悔的……你早聽我的也不用離開帝城了。”
“我心里難啊……自己兄弟為了點的逃到國外去真的憋屈……”
宋野不知道傅長海害死傅京禮父母的事,這件事確實被瞞下來,所以宋野只以為傅京禮離開真的只因為許愿。
可哪里只因為許愿呢?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繼續留在傅家,留在傅家就會想到父母的死,看到傅嘉譽也會想到父母的死,看到傅老爺子會想到他包庇了傅長海,這樣的傅家他本沒辦法繼續留下來,哪怕是睡覺都會做噩夢,一次又一次的夢到父母車禍離世的場景。
所以離開已必然。
傅京禮悶頭喝了杯酒眼神有些放空。
他像是也有些醉了,此刻翻出自己的手機,習慣點開微博去看許愿的賬號。
又發了新的態,是前兩天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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