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片竹林地,方無一邊甩著配刀擺弄竹子,一邊時不時的瞥一眼楚臨舟。
傳聞這位廢太子雖然看上去溫潤如玉,實際武功極高。
這段日子姜靈韻好吃好喝的供著,哪有半點虛弱的樣子。
別說他著傷自己傷不了他,如今大好恐怕更近不了他的。
想起二皇子給的任務,他的手不自覺的握刀柄。
“怎麼,想殺我?”
楚臨舟淡淡的聲音傳來。
方無一怔。
他怎麼會....
楚臨舟雙手掰著竹子,云淡風輕道,“想問我為何會知曉?”
方無臉一黑,出師未捷先死,還讓他怎麼刺殺?
見他不說話,楚臨舟似笑非笑道,“蛇群那次,我若猜的沒錯,是你故意引來,目的就是想殺了那時雙無法行走的我。”
“是二皇弟讓你來的?”
時,他不慎被蛇咬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此事,除了當初放蛇的二弟無人知曉。
當時自己已然存了死志,只是沒想到中途殺出了個姜靈韻。
只不過方無小看了蛇群,以為它們會無差別攻擊,沒想那些蛇竟只報復抓蛇之人。
方無再次愣怔,“你.....”
既然他知道,為何傷勢痊愈后沒有報復自己?
“此番流放路萬般艱難險阻,若方差事為求權,善待我等,未必不會有大前程。可若是為了區區錢財冒險,恐怕你要人財兩失了。”
楚臨舟語氣淡淡,眸深深。
方無臉瞬間凝重。
看著他毫不在意的繼續掰竹子,仿佛在說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難不,他真的沒了那方面的心思?
可他那句未必不會有大好前程是何意?
“楚公子所言,是在威脅方某,還是想拉攏方某?”
他眼里滿是探究,楚臨舟卻眸淡漠。
“方差事當真認為,王剛,李茍,麻三是無緣無故丟了命?”
方無渾一震,手頓在原地,“你,什麼意思?”
楚臨舟牽起角,看了他一眼,“方差事你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說。”
方無神忽明忽暗。
楚臨舟八歲為太子,十歲書房批閱奏折,十二歲上朝,理朝政八年。
朝中勢力盤錯節,他運籌帷幄,名聲譽全武昌國。
即便是如今被廢,但只要他一日不死,那朝中那些支持他的人便會一直蠢蠢。
自己竟妄想刺殺他,真是可笑。
“姐夫~姐姐喊你們快些,姐姐說,你們若是磨磨蹭蹭待會可吃不上了~”
不遠的姜逸大聲催促,楚臨舟斂起神,抬手拍了拍方無的肩膀。
起抱著砍好的竹子徑直離開。
方無沉思片刻,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回去就解開了所有人的腳鏈手銬。
反正他是頭兒,他說了算。
都一起同生死幾回了,正好賣楚臨舟個人。
“多謝方差事,終于沒有枷鎖錮,我現在覺渾輕松~”
胡大齊第一個上前拍馬屁。
“方差事果然同那些只知道苛待流犯的衙差不同~”
“多謝方差事~方差事威武~”
流犯的謝一聲接一聲,方無整個人被夸的飄飄然。
除了姜靈韻和楚臨舟,其他人一路都是戴著腳鏈手銬,又累又折磨人。
這會兒解開,大家伙都像是籠中鳥被放飛了一般心愉悅。
“嫂嫂,你說表哥同方無說了什麼?他竟把我們所有人的腳鏈手銬都給取了,還破天荒的讓我們吃。”
沈知玉著通紅的手臂,湊到正炒紅燒的姜靈韻旁。
順便盯著鍋里的菜,猛吸了幾口鼻子。
姜靈韻瞥了眼目灼灼的楚臨舟,搖了搖頭,“說不定是方差事大發善心而已,他不是說了到了寧古塔咱們還是要帶上的。”
這話也就騙騙單純的沈知玉。
以楚臨舟的聰明才智,恐怕沒那麼簡單。
半個時辰后,空氣中香氣繚繞,熱鬧非凡。
“哇~姐姐,香~逸兒~”
“唔~姜姐姐,好了沒有,杏兒口水都快,流干了~”
“姜姑娘好手藝,這味道香出十里地,我肚子里饞蟲都快勾出來了~”
隊伍里的人將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個盯著鍋里直吞口水。
姜靈韻被吵的一個頭兩個大,“快了快了,還有一個菜就完事了。齊差事的湯可燉好了?”
“哦,快,快了~”
被喊到的齊明手一頓,大聲回了句。
沈余氏看著作嫻的姜靈韻是越看越喜歡,“我們舟兒可算是撿到了寶,沒想靈韻一個閨閣千金,做起飯來也是這麼嫻。”
周宋氏點頭如搗蒜,“可不是,靈韻丫頭既識得草藥,又訓得了老虎,能下河魚,又能觀天象,如今又能炒菜做飯。當真是個多才多藝的姑娘。”
失落的看了眼正吃烤的胡豆,“可惜了,我沒兒子,若是能有靈韻這丫頭做兒媳,我做夢都能笑醒~”
與周太傅是青梅竹馬的婚姻。
周太傅年輕時只知道死讀書,考取了狀元又京為。
家里所有的事都是勞,就連當初周太傅上京趕考的銀子,也是大冬天出去給人漿洗服,做工一點點攢出來的。
也正因此傷了子,沒有子嗣。
沈余氏一臉得意,笑的恣意,“老姐妹,你就別惦記了,靈韻是我家舟兒的妻子。”
周宋氏笑罵了句,“看把你得意的。”
沒有眼紅,而是慈的向姜靈韻。
心里打定主意,既然兒媳婦做不,等有機會,收做個干兒也行。
在眾人的吞口水聲中,姜靈韻的菜總算是做好了。
方無也大方的一人發了兩個白面饃饃,只不過有了如此香味俱全的菜,他的饃饃倒不吃香了。
“唔~好吃,瘦相間,沒有一膩味,口生津,簡直太味了!”
胡豆第一個拿起幾串五花,吃的滿流油,腦瓜子不聰明的孩子都能出口章了。
“真的假的?當真如此味?”方無半信半疑的拿起筷子。
“唔~”紅燒口的那一刻,他雙眼瞪大,說不出囫圇話。
見方無都筷子了,王氏眼疾手快拉著沈知修,沈知玉就往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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