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個....”

姜靈韻呃了半天也編不出個理由。

不會撒謊！

從小一撒謊，耳朵就抖個不停。

面對別人還好，可對面的人是和朝夕相的親弟弟。

見姜逸目灼灼非要問出個所以然的模樣，一陣心虛。

姜逸如今恢復如常人，還真不大好糊弄。

張了張。

正要開口，姜逸卻擺了擺手。

見為難，姜逸彎了彎角，“定是方差事他們幫著姐姐一起送我們來的，逸兒真笨。”

“對，對。等你們好了，咱再去新城同他們匯合。”

姜靈韻暗暗松了口氣，順著他的臺階下了。

全然沒發現，姜逸眼里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異樣。

他知道。

姐姐有，還是不能為人知的。

或許一直認為自己生著病，并沒有設防。

其實，他不止一次看見姐姐能瞬間消失，也能瞬間出現。

能時常變出金子，能號令老虎，會做飯，認識很多草藥。

還有一個黑漆漆的盒子，能殺人于無形的黑盒子。

聰明，堅韌，甚至不溫，大大咧咧。

從前的姐姐不是這樣。

可那又能怎樣，就是自己的姐姐。

他最的親人。

無論如何，他也要守護好姐姐。

半個時辰后，房門外頭總算是有了靜。

沈自山一路被小子拽的飛起，裳都穿的歪歪扭扭。

急的他破口大罵，“你這無狀的小混人，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簡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

他一邊著氣，一邊抬腳踹小子。

小子腳步不停，一臉幽怨。

“掌柜的，您就別斯文斯文的了，這姑娘有銀子，咱都三日沒開張了。再說您不看病，等您老友來了飯都吃不上一口，豈不是更不斯文。”

見自己的囧態被他赤的說了出來，沈自山氣的吹胡子瞪眼，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子才不管那麼多，只要有人看病，他的工錢就有著落了。

明明醫館是城里最好的醫館，可自家掌柜整日不食人間煙火，三天兩頭不來看診，搞得他的工錢每月都的。

為了自己的工錢，這會兒他可不得努力，薅也要把掌柜薅來。

姜靈韻聽見靜打開門，就見方才的小哥拉著一個面容慈祥，白胡子白頭發的老人匆匆趕來。

簡單介紹一番，沈自山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去為楚臨舟診脈。

姐弟倆目灼灼的盯著沈自山。

“怎麼樣了，大夫？”

“我姐夫，可有救？”

姐弟倆腦袋腦袋，你一言我一語。

沈自山沒好氣的瞥了兩人一眼，“你們若是再吵我，神仙都救不回來他！”

嚇得姐弟倆瞬間手閉。

過了好一會兒沈自山才了胡須站起。

先是掃量了一眼姐弟倆的穿著，而后聲道，“這位公子乃是凍傷，傷勢較重，手臂上的傷相對來說頗輕。若是要治，必須先凍傷膏，在輔以艾灸，服當歸四逆湯才方有可能痊愈。”

“而且這診金，不低...”

聞言姜靈韻深深舒了口氣。

別的聽懂了，唯獨那句有可能痊愈讓心口一。

大夫說的是有可能，而不是一定。

眼里滿是希冀，“治，我們治，麻煩沈大夫給他開最好的藥。”

言罷，直接掏出一錠金子。

小子雙眼又是一亮。

姜逸瞳孔震了震。

來了。

姐姐又掏金子了。

他眼睛停留在姜靈韻上，怎麼也想不通，姐姐的金子究竟藏在哪兒。

見如此大氣，直接掏金子，沈自山眉角抖了抖。

話鋒一轉，“其他的好說，只是這當歸四逆湯中的地辛我鋪子里沒有，若是了這味藥，藥會大打折扣，并且痊愈所需時間更長一些...”

姜靈韻臉一白，”那可有別的藥材代替？或者去別的鋪子里買？”

“沒有。”沈自山搖了搖頭，“整個寒城若是連我的醫館都沒有的藥，別地兒不可能有。”

姜靈韻渾一僵。

小子于心不忍，看了眼沈自山嘀咕了句，“可以去山里采。”

沈自山一腳踹在他屁上，“混東西要你多！”

小子撇了撇，退到后頭不說話了。

“我去！”姜靈韻站起，轉頭詢問小子地辛長什麼樣，大概生長在哪里之類的。

小子很是熱心的和描述了一番，轉就走。

“姑娘,不可！”沈自山出言阻止。

姜靈韻腳步一頓，疑的向他。

“地辛生長環境特殊，是稀缺藥材。昨日山里又逢雪崩，山路難走，采摘難度更大。平日就算是老夫親自上山也很難采到地辛。”

“你就是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何況外頭馬上就要天黑了。老夫治病救人萬萬不能放任你去送死。”

沈自山語氣真誠，姜靈韻心一暖。

原來是這樣。

笑著指了指床上的楚臨舟，一臉堅定，“多謝沈大夫提醒，為了相公我必須得去。”

他們沒時間耽擱，只要能讓他快些康復，愿意去冒險。

姜逸想阻止，可他開不了口。

姐夫還等著藥救命。

“姐姐，我同你一起去！”

“不行！”

姜靈韻想也沒想厲聲拒絕，“你呆在這兒看好他，莫要讓姐姐為你分心。”

姜逸抿了抿，垂眸不語。

姜靈韻代了一番姜逸，又趴在楚臨舟耳邊輕聲說了句，“相公，你可不能死，我老有錢了，等你醒了，我養你...”

楚臨舟手指了。

眼皮似有千斤重，想要睜開卻耗盡了全力氣再度暈厥過去。

失去意識前，他聽見了那句足夠讓他拼命活下去的話。

他艱難的牽起角，眼皮滾。

姜靈韻并未察覺他的異常，與幾人告辭，迎著風雪出了門。

沈自山著的背影眼里滿是贊許，一邊為楚臨舟理上的傷，一邊喃喃笑道，”真是位好姑娘，小伙子你有福啊。”

夜幕降臨，風聲呼嘯，白雪皚皚。

姜靈韻帶著五兒再度了雪山。

“嗷嗚～主人，我認得地辛，找這個小意思～”

剛被放出來的五兒腦袋拱了拱姜靈韻的。

“當真？”姜靈韻心一喜，抱起五兒舉過頭頂，“太好了～”

五兒開心的嗚嗚直，突然他大聲嚎，“不好！有人，有危險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