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徒深跪在母親的墓前，低垂著頭，聲音喃喃低語：“葉徒深。”

帶著幾分冷嘲的語調。

“呵，誰稀罕這破名字。”

他還是喜歡以前的名字，劉深。

那是他媽媽給他起的名字。

很好聽的名字，而且不姓葉。

“媽，我不會讓葉良才后半生好過的。”

葉徒深在葉家忍了十多年，他步履維艱，過艱難險阻，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葉家的人都是混賬，包括他自己，也是個混賬。

……

“他以前不什麼葉徒深，他姓劉，劉深，后來葉家老太爺才給他取的這個名字。”

楚歡講了半天，都有些干了，拿過一杯水飲盡，繼續說：“老太爺給葉徒深取完了名字，他手上的佛珠就不了，就那樣咽了氣。”

楚歡嘆了口氣，“葉二爺，小時候吃了很多苦，他一不順葉良才的心意，就要挨打，為了活下去，他不容易的，后來葉晴回來了，他才好過一些。”

“葉晴對他好得不得了，想把葉徒深養廢那種好，縱容得不行，那時，他們姐弟關系非常不錯。”

“但葉徒深不是傻子，不會任由葉晴拿，外面傳姐弟倆關系很好，就連我那傻哥哥，都覺得他們關系不錯，可他們自己不是這樣認為的。”

“葉徒深廢了，葉梁才能上位，雖然他活不了多久，但縱葉家實權的人，未必就是他，也可以是葉晴。”

江漾保持沉默，葉徒深小的時候確實吃了很多苦，不過這跟有什麼關系？

想聽的是，怎麼對付葉徒深，他的弱點又是什麼？

可楚歡一句都沒說，只是說了他的過往。

“我不想聽這些，有沒有別的？”

楚歡撐著頭，側過臉看江漾，直截了當地問，“你想聽什麼？”

江漾沉默了下，說：“葉徒深有沒有做過什麼違背法律的事。”

楚歡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應該沒有吧，要是我知道的話，他早就進去了，我哥說了，他們的生意都很干凈很呢。”

至于是不是真的干凈，他也不知道。

算了，不問了，那種私的事，葉徒深也不會告訴別人。

憑葉梁的一面之詞，也不敢確信，當初設計害死沈崇安的人是葉徒深。

楚歡打量著江漾，輕輕挑起角：“人，你有。”

江漾垂下眼簾，“誰沒有？你……”

停頓，啟聲，“難道沒有嗎？”

楚歡微微怔愣，眨了眨眼，又倏爾笑出聲，“對呀，誰沒有呢。”

“不過我好像知道你在瞞什麼。”楚歡說。

江漾眉心收，“哦？那你知道些什麼？”

他淡淡吐出這幾個字，“你的跟葉梁的心臟有關系。”

空氣忽然凝滯住，江漾掀起眼皮，向他。

“你想多了，我跟葉梁都分手了，他的心臟跟我有什麼關系？”

“誰知道，不過是我的直覺，倒是你，別想太多。”

楚歡拍了拍江漾的肩膀，語氣溫，可那溫從的笑容里，約藏著點兒別的意思。

他只是好奇，江漾不想說，他不會為難。

為難人，并不是紳士的做法。

楚歡了停，“今天就到這里吧。”

江漾疏懶地了個懶腰，有些疲憊。

楚歡出手，瞇著一雙眼睛，“希下次還能有機會和你合作。”

江漾也過去，彎了下，說：“我很樂意。”

葉梁在窗外的車上，這一幕被他撞見了，江漾和楚歡有說有笑的模樣，深深刺痛了他。

心臟糾扯著的疼。

等江漾從里面出來的時候，葉梁迎了上去。

江漾見來人，擰起眉心，有幾分不耐煩的出聲：“你……來干嘛？”

葉梁垂下眼簾，深吸一口氣，聲音里面帶著艱，“我來找你。”

他掀起眸子，一雙眼里，含著真切地意，晶亮晶亮地。

可江漾卻只覺得煩躁，“你來找我做什麼？”

以為有了葉徒深的威脅，葉梁就會放棄了，畢竟，葉晴在那之后，就沒找過。

輕挑起，諷刺的啟：“不怕你舅舅了？”

葉梁噤了聲，沒在言語，只是直直的看著江漾，眼底意洶涌。

卻視而不見。

“葉梁，別來糾纏了，煩了。”

江漾甩開他抓住自己的手。

對葉梁有著本的厭惡，因為他，沈哥才會喪命。

葉梁正要出口，楚歡也從里面走出來，剛好撞見。

他懶地打了個招呼，“這不是葉家小爺嗎？”

葉梁用一種敵對的眼神看著他。

不否認，他們楚家的人長得真好看，楚歡更是，長了一張妖嬈臉，就連人都會自愧不如。

“嘖，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會以為你看上我了，我是直男。”

楚歡眼神嫌棄，不知道盯著別人看不禮貌嗎。

葉家的人就是沒教養。

尤其是葉晴養出來的。

江漾想走，不想跟他繼續拉扯下去，沒勁。

葉梁卻抓住了江漾，他好不容易見到一面，不能讓這麼走了。

是他的。

“江漾，你是想跟他走嗎？”

這個他說的是楚歡。

江漾擰了眉心，看著葉梁恍恍惚惚的模樣，只覺得想笑，現在來裝什麼深？

再次甩開他，“跟你有什麼關系？葉梁別管太多。”

楚歡不嫌事大的附和道，“就是，這大雪天，誰有空陪你在這演深。”

葉梁上前攔住江漾，“那我們去車里面說，我有話想問你。”

“我沒話跟你說。”

葉梁此時就像是個沒完沒了的狗，惹得江漾煩得不行。

加快腳步，葉梁停在原地，看著的背影，最后忍不住大聲地質問，“你跟我沒關系，那天，你為什麼還要沖出來保護我，江漾你說你不喜歡我，我不信的。”

江漾頓住腳步，視線在葉梁的口游離了一會兒，扯著，譏嘲一笑，不知道是笑自己，還是在笑葉梁。

擋在他前，只是害怕沈哥的心臟會痛，而他在眼里，不過是盛放沈哥心臟的容罷了。

為什麼會上一個容？

啟：“葉梁，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你有什麼值得我的。”

“你的慫嗎？”

“別搞笑了。”

“以后滾遠點。”

每句話都像刀子，重重扎在他的口上，窒息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