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安靜下來，溫舒意仔細思考了下，也覺得不現實。

司徒舜那麼多律師，怎麼就非要請江漾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律師。

“好吧，確實是我想多了，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溫舒意蔫了下來，連玩下去的心思都沒有了。

兩人一前一后地離開包間。

走廊，江漾約看見了一道悉的影，他仰著頭，后背撐著墻，似乎是喝得有些多了，連眼神也有幾分迷離。

男人偏側過頭，兩人視線相撞上。

真湊巧，他真是這里的常客。

葉徒深的視線有幾分渾濁，只能瞇眼才能看清那邊走過來的人。

他下意識地將視線，鎖定在江漾上清晰過后，他心狂跳。

是江漾嗎？

來找自己了嗎，他就說還惦記著自己。

葉徒深喝得有點多，神識不清，只能遵循著本能去思考。

可他的思緒卻是一塌糊涂。

溫舒意也看清了那人，湊到江漾耳邊，有些擔心地小聲提醒道，“那人好像是葉徒深。”

江漾語氣平靜，“看見了。”

還看得很清楚呢。

葉徒深扯起，對著江漾笑了下，極為邪肆地笑，勾的人心條加速。

江漾卻沒又半點兒反應，回眸子，像一邊落去。

葉徒深的笑容僵滯，心底里面有一空落落的。

忽視了他。

曾經，這雙眼睛都是時時刻刻地盯著自己看的。

現在，卻連看自己都覺得多余。

是的有多討厭自己。

葉徒深冷嘲地笑了一聲。

溫舒意扯了扯江漾的角，“要不我們先回去，一會子在出來。”

江漾揮開，“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料定葉徒深不會拿怎麼樣？

要不然，憑著男人的子，早就把綁回去了，何必忍到現在。

“行吧。”

溫舒意決定相信江漾一次。

下次還是不帶來了，葉徒深最近來會所的次數太頻繁了，次次都能撞見他。

就在兩人要路過葉徒深的時候，傳來一道苦笑聲，“江漾，你怎麼看都不看我了？”

溫舒意都有些怔愣了，突然覺得曾經高高在上的男人，在江漾面前居然有幾分卑微。

是的錯覺嗎？還是本該如此。

江漾沒心搭理一個醉鬼，踩著步子繼續往前走，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忽然，一只手過來，攔住了的去向。

江漾的腰被葉徒深按住，他反將抵在走廊的墻壁上。

一陣涼意從背后傳了過來，江漾不耐地擰起眉，“撒手。”

警告的聲音，帶著戾氣。

什麼時候也有這麼重的戾氣了，葉徒深的手搭在江漾的臉上，似乎還是他記憶里那個乖巧的人，從來沒變過。

“漾漾，深哥錯了，回來吧。”

他垂下了頭顱，放低了姿態。

只想讓回來，他不想失去了。

江漾是第二個他置深的人，離開了，自己又沒人了。

溫舒意在一邊驚愣住，想上前阻攔，可又怕緒激，葉徒深傷到江漾，一時間愁眉莫展。

江漾掀起眸，態度冷淡，“你是溫蘊的深哥，不是我的。”

葉徒深聞言，緒更加低落了，他在江漾的脖頸，說著醉言醉語，“是你的，你過我深哥的，從此以后，只做你一個人的深哥，好不好。”

別在丟下我了，江漾。

你不在的日子，我過得很不好。

或許是留了一些意識，這些話，他說不出口。

現在是他能放的最低得姿態了。

江漾不會在生他氣了吧。

葉徒深總是把事往好的方向想。

就跟曾經的江漾一樣，可每件事都是那麼地不盡人意。

求過他的，他對永遠視而不見。

自己都能做的事，還要他做什麼呢？

江漾低眸子，著葉徒深的氣息，回想著他之前對自己的種種，學著他以前的語氣譏嘲出聲，“葉徒深，你配嗎？”

他們之間，不再是他說的算了。

一句你配嗎？

葉徒深揚起頭，那些記憶，閃過他的腦海，過往種種，他傷害過的種種，那些絕的話，響在他的耳邊。

“江漾，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替，就要擺好自己的位置。”

“江漾，你比不過。”

“江漾，你覺得你配嗎？”

葉徒深的手再一次無力垂下，眼眶忽然紅了，泛起一片意。

他數不清他說過多貶低的話了，也記不得自己無形中，或是故意傷害了多次。

是他把他的那個人給走了。

是他走了江漾。

葉徒深仰著頭，笑出聲了，約間，他臉上有淚閃過。

江漾看著面前的人，眼底一片默然，心里再也浮不起一的波瀾了。

如果沈哥的死跟他有關系，那跟他之間，就只有恨了。

他的見死不救，他絕地讓把孩子打掉，他過往對的那些欺辱。

這些也都記得。

但從葉徒深的角度，這些確實是自找的。

沒法找他算賬，江漾能做到的，只有遠離他。

但是沈哥是最后的底線，如果他真的了沈哥的命，會拼了命，也要為沈哥報仇。

“江漾。”

葉徒深含著醉意，極其無力的聲音，“那你回來看看我。”

這是他最后的奢求了，他只想多抱抱，多看看。

不回來也行。

只要給他那麼一點點的，就好。

無論葉徒深怎麼服，江漾的那雙眼，都沒有一的搖。

他眼底的暗了下來，忽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他按住了江漾的肩膀，說：“江漾，你的娃娃還在我那呢，你不想它嗎，你回來看看我，我就把它還給你。”

娃娃兩個字，讓江漾的心底那弦，再度繃了起來。

喃喃地重復，“娃娃？”

沈崇安送給的警察娃娃。

可那個娃娃不是被葉徒深撕了碎片嗎？

想到娃娃的下場，江漾眼睛一酸，揮開葉徒深的手，“你別我，也別想騙我，我的娃娃早就被你跟司徒冉冉弄壞了。”

喝多了的葉徒深，很容易失態。

他來不及偽裝，憑著本能抱住了江漾，說，“沒有，沒有的，我是騙你的，娃娃修好了，在你的臥室里，你回來看看我，我把它還給你。”

他的聲音都發抖了，生怕江漾不相信似地。

江漾掙了葉徒深，還甩了他一個掌。

“我的娃娃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