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徒深昨夜宿醉，大早上剛醒酒，就趕了過來。

他很迫切地想看到江漾。

一夜的折磨，他也不想去想了。

替又怎樣？不喜歡又能怎樣？

起碼江漾曾經裝過喜歡他，只要能回到以前，他做什麼都不在乎了。

不就是當別的男人的替嗎？

他做就是了。

葉徒深甚至荒唐地想，老天爺給他這副皮囊，就是為了讓他當沈崇安的替。

因著這張相似的面孔，他占據了四年的好，占了不的便宜。

江漾想徑直走開，不想跟他有任何的集。

可葉徒深看見江漾的那一刻就從車上下來，擋在他的前。

為了見他特意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凈，上沒有半分的酒氣。

江漾抬眼向他，眸底冷淡至極。

“滾開，別礙著我的路。”

葉徒深執拗地攔在面前，聲音發沉，“滾不了。”

江漾覺得他今天的行為很奇怪，這不是上趕子找罵嗎？

“葉徒深，你可不可笑呀？”

語氣眼底盡是不悅，輕蔑。

“可笑。”

葉徒深沒有遲疑的說出了這個答案，他確實很可笑，不然他也不會再來糾纏江漾了。

就算要當替，他都想留在邊。

他以為這半個月自己會忘了，他恨，為什麼要把自己當替？

他又恨自己，因為他沒有資格恨江漾。

就像楚然東說的那樣，在四年前的他眼里，江漾又何嘗不是那個替呢？

半個月過去了，他依舊走不出來。

甚至生出了那荒唐的念想。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可笑，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江漾冷嘲出聲，視線在不在他那張臉上停留。

葉徒深佯裝沒聽在說什麼，就像直勾勾地盯著江漾的眼睛。

他問：“你怎麼不看我？”

江漾蹙眉，抬眼輕飄飄地瞥了他一下，覺得很莫名其妙。

為什麼要看他？看他頂著臉故意惡心自己嗎，還不想找罪。

“因為覺得你惡心。”

江漾用最涼薄的語言攻擊著葉徒深，毫不在乎他是否會傷心。

因為他也曾說過這般傷人的話，他說的時候，也沒在乎過江漾的，他只會更過分。

現在說這話，只不過是把之前他對自己的傷害還給他罷了。

“惡心嗎？我這張臉很惡心嗎？不是很像他嗎？你為什麼會覺得惡心？”

他頻頻發問，似乎不解江漾為什麼會這麼說。

他看了沈崇安的照片，兩個人長得確實像。

的有多他啊，四年都沒能磨滅心里的火苗，依舊著那個已經死掉的白月。

“像他。”江漾苦笑了一聲，不得不承認，“是，你們長得像極了。”

可像又能怎麼樣呢？

江漾仰起臉，素日清明的眸子早就渾濁不堪了。

葉徒深再也不能從這雙眼睛里，看到曾經對自己的。

江漾的聲音嚴肅了幾分，“只是像而已，你不是他。”

語氣堅定，早就沒有了曾經的那份眷。

對他的那一點點，早就沖散掉了。

葉徒深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他的手心里流走，再也抓不住。

江漾抬腳想繞開他，繼續往前走。

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葉徒深，那麼聰明的人應該能聽懂是什麼意思。

已經清醒了過來了，不會再把他當替了。

在即將而過時，葉徒深出手，抓住的手腕。

他不想讓走，他，在不給他回應，他真的就要瘋掉了。

虛假意也好，把他當替也罷。

他只想讓回頭看看自己，就看看也行，什麼都不做。

可江漾似乎連掀起眼簾都覺得累。

江漾瞇了眸，盯著葉徒深抓住手腕的那只手。

冷聲警告：“松開。”

“江漾，我有話想跟你說，聽我說完再走，好嗎？”

他看著這樣的目十分懇切，他怕不答應，又說了那三個字，“求你了。”

江漾力甩開他，“快說，我還要上班。”

這是能給他的最后的耐心。

因為了解葉徒深，不達目的不罷休，如果不聽他說完的話，今天就別想上班了。

“你可以繼續喜歡他。”

葉徒深的聲音都小心翼翼了起來。

此時，他跟江漾之間的關系似乎完全對調了過來。

他了那個求而不得的人。

是那個唾手可得的，可已經清醒過來，葉徒深這樣的行為只會讓覺得廉價，惡心，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江漾諷刺“哼”了聲，“我為什麼不能繼續喜歡他？我一直都喜歡他，我喜歡誰不用你來說，懂？”

“嗯，知道。”

葉徒深的脾氣已經被磨沒了，在江漾面前，尊嚴，面子，他什麼都不想要了，他只要。

就要這一個。

“可是你再喜歡他，他都已經不在了。”

葉徒深的話，讓江漾的眼更加冰冷的幾分，“那跟你沒關系。”

“有關系，我可以幫你。”

葉徒深稍稍湊上去一小步，江漾迅速地往后躲了一大步，眼底是濃濃的厭惡。

“我不需要。”

“江漾，你需要的，你需要我，我不想聽見那句話。”

葉徒深的聲音發抖，緒控制不住地激了起來。

他說，“既然你忘不掉他，我又忘不掉你，我們提一個折中的辦法，我來當他的替，我來做你的沈哥？”

“嘛？嗯？”

這一刻，他徹底卑微到了骨子里。

他從沒想過，出來混是要還的，還的還是這麼徹底。

江漾眉心皺，不敢想象，這話是從葉徒深里說出來的。

他那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甘愿做別人的替？

他是瘋了不？

而且，他憑什麼覺得他想做，就要答應？

以前是的錯，試圖來用他的這張臉來為自己療傷。

可清醒過來后，發現，之前的所作所為就是在沈哥。

他那麼好，不該被一張臉所定義的。

“葉徒深，不是你想，我就要答應你的。”

“我說了，你不是沈哥，也不會是沈哥。”

不會再沈哥，也不會允許別人繼續沈哥。

“那他是怎樣的？我可以去學，行不行。”

他瘋了，這種低三下四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學？學了就是嘛，別讓我覺得你很可笑，行嗎？”

江漾的眸子冰的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