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空氣冷凝住，江漾緩慢地抬起眼，落在葉梁的臉上，又快速收回目，搖了搖頭，冷哼了一聲，“沒過吧。”

不過，沈崇安剛離開時，一看見葉徒深就認錯人。

那段時間對他十分依，想粘在他邊，可葉徒深總會推開的。

他時常臉冷淡地警告，“江漾，擺好自己的份，你在我眼里只是個替。”

也會有短暫的清醒，可架不住他們長得太像了，一看見那張臉，心底就開始發，想飛蛾撲火，也要得到他一點點的寵。

可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

他終究不是要的那個人。

葉梁斂著眸，垂在側的手微微握，他很想問江漾一句，那你有過我嗎？

可是他問不出口，他怕問了，自己就了一個小丑。

雖然現在也差不多，但好歹他能騙騙自己，江漾跟他在一起不就是因為喜歡嗎？

難不另有所圖？他又有什麼東西是值得圖的。

“你沒有問題的話，我就繼續講了。”

江漾溫著聲音繼續說，“但四年前……”

頓了聲，忽然笑到，“不對，現在是他離開我的第五年。”

葉梁盯著，小心翼翼地問，“他離開你了嗎？”

不知道這個離開，跟他心中所想的是不是一個意思？

“嗯，在我跟他表白的那天，他站在咖啡館對面，邁過人行道時，一輛車子飛速駛了過來，把他撞到了。”

思至此，江漾的眼睛迅速紅了一圈，聲音微微泛著哽咽。

“他是出車禍走的？”葉梁有些驚奇，他以為這個警察是做任務犧牲的，他的離開讓人到惋惜。

江漾抿了抿，喃喃回應道：“嗯，車禍。”

葉梁嘆了一口氣，出手想拍拍江漾，安一下，可是看到他快要碎掉的模樣，他又把手放了下來。

或許，他不該打擾的。

那個男人一定在他心里占據著很重要的位置，誰也敵不過他。

就連他舅舅也不行。

更何況他這樣的爛人。

江漾吸了吸鼻子，繼續說：“其實他真正的死因并不是車禍，當時的景，如果醫生治療的話，他是能活下來的。”

葉梁蹙眉，“什麼意思，你沒有及時給他救護車嗎？”

“了，而且來得很快。”江漾驀地笑出了聲，“不是一般的快。”

“那應該能搶救下來的。”葉梁皺了下眉，也有些驚奇，“是出了什麼別的事故？”

“是啊，那幫醫生并不是來救沈哥的，他們是來……是來……”

江漾的聲音徹底哽咽了，死死咬住，抬眼，盯著葉梁，眼底帶著濃濃的恨意。

葉梁慌了，他不知道江漾為什麼要這樣看著自己，是他說錯了話嗎，還是他做錯了什麼事，惹不開心了？

江漾死死住手心，地繃住，抖著嗓音說，“那幫畜生，他們在沈哥……在沈哥……還活著的時候，把他的……把他的心臟，剖了出來。”

聽到心臟，葉梁臉一冷，眼神僵住，的盯著江漾。

他有一種強烈的覺，就要沖破心臟般，他說的心臟，不會就是……

他緩緩的垂下眼。盯著自己的口，呼吸微窒。

江漾的視線也盯著葉梁的口，低聲輕綴，又強迫自己穩定下來。

繼續說，“我查過醫院的資料，那年暑假，只有那一起心臟移植手。”

葉梁的手放在口上，抓住領，他垂下眸，嗤笑了聲，抬眼向江漾，“所以……”

明明答案就在邊，他愣是說不出來。

原來是因為這個呀，所以才跟他在一起的？

江漾神淡漠，一字一頓的道：“你那顆心臟，是他的。”

仰起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眼底一片冷寂。

葉梁按著口的手，又了，他完全不相信江漾的說辭，“不可能，不會的，絕對不可能。”

“你是騙我的，對嘛？”

他也盯著，他很期待從江漾的里聽到一句，是騙他的。

可卻不如他所愿，江漾說，“別再自欺欺人了，就是因為你，沈哥才會死掉，你也覺得他的死很凄慘吧。”

“他明明那麼好，明明幫助過那麼多人，怎麼就在……”

恨葉梁，也恨葉晴，因為他們母子，沈哥才丟了命。

“為了你這麼個二世主，要了沈哥的命。”

已經完全不顧及葉梁的緒了，什麼話傷人，就說什麼。

誰讓他多活了四年半，他就該遭這樣的譴責。

或許他不是害死沈哥的罪魁禍首，可他卻是導致沈哥死亡的導火索。

如果沒有他，沈哥或許能長命百歲，就為了他多活這五年，沈哥送了命。

所以江漾憎惡他，由而外的。

“江漾……”

葉梁的語氣近乎卑微，他祈求說道，“你能不能也有那種目看著我。”

他不想讓厭惡，是他喜歡的人，從小到大唯一喜歡過的人。

怎麼能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那我應該用什麼眼神看著你？葉梁，你多活了五年，就該被承出代價，我知道你活著的日子剩不下幾天了，你也該知道真相了。”

“我等不下去了，看著你每天無憂無慮地活著，那四年，你知道我有多難熬嘛，你知道沈哥的母親又有多難熬嘛，憑什麼你瀟瀟灑灑過了這麼多年，我的沈哥怎麼就換了你這條狗命？”

聲音清晰，卻也哽咽，眼底滿是對他的仇怨。

葉梁捂著口，痛，痛得。

他好像馬上就要死掉了。

江漾沒有管他，干了眼角的淚，起就要離開。

葉梁著的背影，手想抓住，卻怎麼都不到？只能看著他在自己的眼前，走得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門邊。

江漾走后，葉梁就發病了，醫生搶救了好久，才把他搶救回來。

葉晴去看他，他也不怎麼搭理。

他雖然怨恨自己的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別人可以責備，自己卻不行。

“媽，你出去吧，讓我靜靜。”

那天晚上，江漾回小區的時候，看見了那輛晃眼的賓利。

冷沉下眸，不明白葉徒深又來干什麼？

難不又想做替了？

不冷哼出聲，他們葉家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