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時，江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葉徒深那些話在腦海里不斷地重復著。

他說，他們可以合作。

可是又有什麼能幫上他的呢？

憑著現在是一個正經律師嗎？聽上去好像很可笑。

他葉徒深又不缺律師。

還是手上那點算不得證據的證據。

可現在如果不去找葉徒深，什麼都查不到，一沒有權勢，二沒有接近葉家的途徑。

他曾經想過從葉梁邊下手，可葉梁被葉晴保護得太好了，他對葉家知道的事太了。

隨便找個人打聽，都比他知道的多。

如果答應葉徒深，就相當于走了一條捷徑，但也有可能是陷阱。

他那個人，不好說的。

他壞起來，說不定又要把拖下水。

可為了沈哥豁出去一次，有什麼不行的？

那一整夜，江漾都沒睡好。

早上七點就起了，眼瞼下一片烏青，涂了遮瑕才勉強遮住。

洗漱完，打算在外面隨便吃一口。

可以一出門，就看見溫舒意在餐廳忙碌著。

“剛好，過來吃吧。”

江漾垂下眼簾，看著準備的溫馨早餐，扯了一下，問：“你怎麼回來了？”

“聽說最近葉徒深又來糾纏你了，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索，就回來了。”

溫舒意攤了攤手，拉著坐下，“快回來吃飯吧，一會要涼了。”

江漾坐了下來，小口地吃著東西，食量很小，稍微吃一點就飽了。

溫舒意始終沒有筷子，撐著頭打量著，納悶地皺了皺眉，問：“江漾，你最近很忙嗎？”

“還行。”江漾溫吞地開口。

“是嗎？我都覺得你最近瘦了，本來就沒有幾兩，又瘦了。”溫舒意小聲的埋怨道。

手非常不老實地在江漾的腰間掐了一把，“你真的瘦了，你除了大點，就沒有胖的地方了。”

江漾下意識地了自己的臉，“瘦了嗎？”

垂下眼瞼，好像是有一點兒，最近經常失眠，瘦了些也正常。

“你可不要老是工作，忘了吃飯。”

溫舒意拍了拍江漾的肩膀，一本正經地教育著。

江漾吃完飯，就要起去刷碗。

溫舒意按住了的手，“你去上班吧，我一會兒收拾。”

臨走時，還特意囑咐，“中午記得好好吃飯哦。”

因為昨天葉徒深的事兒，江漾一整天都過得渾渾噩噩的，除了工作的時候能短暫的清醒些。

今天司徒舜又來了，他是中午過來的，說要請江漾吃飯。

江漾沒興趣，直接拒絕了。

不想跟他有太多集，容易遭人非議。

雖然律所現在已經傳出了跟司徒舜的不八卦。

“怎麼，怕跟我沾上關系？”

司徒舜挑著看，漫不經心地道。

江漾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視線就錯開，“對你沒什麼興趣。”

語氣冷淡得很。

司徒舜假裝著心口，“江漾，你可真讓我傷心。”

“是呢，看不出來司徒先生還有心呢。”

江漾嘲弄的開口。

司徒舜指尖敲著桌子，眸盯著江漾，“當然有心了，我的心又沒被別人拋走。”

這話讓人聽著很不舒服，像是故意要江漾的傷心事似的。

冷冷地看向他，“有些人長了顆心，也不見得多有用，就比如司徒先生你。”

眼眸垂落，視線停在他的口，“你的心怕是黑的吧？”

司徒舜無所謂地說，“那估計是又爛又臟，你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他指尖探了過去，想去扯江漾的頭發。

江漾躲避開，冷嘲道：“我還以為司徒先生自己心里沒數呢。”

司徒舜的手撲了個空，只好默默放下，眼簾微垂著，低聲道：“怎麼可能沒數？”

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一個沒什麼用的爛人，永遠活在母親的庇護下，沒有自己的主見。

這不就是混日子的爛人嗎？

他的人生也沒什麼好的，唯一的快樂，還是堆起來的。

司徒舜又扯了扯，“不過……”

他言又止，視線又重新回到江漾的臉上，“我這樣的爛人，就喜歡把你這樣干凈的小花弄臟。”

江漾一記冷眼了過去，“我也不是什麼干凈的小花，也不用你幫我弄臟。”

早就臟了，被葉徒深剛扯上的時候就臟了。

曾經為了應承他，什麼事兒都愿意做，毫沒有自尊。

葉徒深也江漾的奉承，把的所有一切全部踩在腳下，看掙扎的樣子，心里產生快。

他不是個正常人，江漾一直都知道。

他極度缺，又自私。

難不司徒舜也不是個正常人？

“那我就把你這朵小花洗干凈。”

司徒舜開凳子，不不慢地坐在他跟前，江漾不答應跟他吃飯，他就在這里跟耗著，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然后，我再把你弄臟，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

江漾瞪著他，這人是聽不懂話嗎？

司徒舜半開玩笑地說，“你不會還惦記著葉徒深，他是不是最近又來糾纏你了？”

司徒舜的聲音忽然慢了下來，“我聽說，他好像要來幫你了，江漾你不會答應了吧？”

江漾蹙著眉，這話是誰傳給他的，昨天剛發生的事，他就知道了？

“我答不答應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別在這兒耽誤我休息了。”

江漾開始趕人了，沒心思再跟司徒舜聊下去了。

司徒舜還死賴著不走，他聲音了下來，“我都邀請你這麼多回了，總得給我個面子吧，要不然下次我都不敢來你們律所了。”

“那就別來。”

江漾冷淡得不行，不得他別來了。

誰的面子都不想給，法律就是鐵面無私的，也是。

“嘖，江漾，虧我還為了你爸爸的醫院事故跑前跑后呢。”

司徒舜的話讓江漾冷靜了下來，頗有幾分震驚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你爸爸的事，你不會忘了吧，我已經找到是誰拿了原本屬于他的腎臟。”

司徒舜漫不經心地開口。

他掀了掀眼皮，搭了江漾一眼，“不過你不想知道的話，那就算了。”

“我陪你去！”

江漾改了口，“但是你要說話算話，如果你沒有證據的話，以后我們別再來往了。”

司徒舜勾起角，答應，“行，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