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在樹上將宋璟言眼中的厭惡看的十分清楚，視線凝在宋璟言胳膊上的手，眸越來越冷。

可未經主子召喚，暗衛不得現。

他忽然就有些后悔，剛剛宋璟言也沒有趕他走的意思，若是他厚臉皮的跟在他后，那現在........

正想著，忽然見宋璟言子被裕王扯的一歪，就朝地面摔了過去。

眸一沉，想也不想的就掠了出去，一把攬過他的腰，把人拉進懷里，子凌空旋轉，穩穩的落在地上。

“主子。”言秋等他站穩，才松開手退后半步，垂首站在宋璟言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宋璟言眼角掃了一眼自站到后的人，無奈的抿了下，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還真是除了殺人，其余一竅不通的榆木腦袋。

算了，全當他蕭予澈運氣好，不然定要訛他千兩銀子。

蕭予澈見人站穩，呼出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卻不敢再手他，“璟言有沒有事？”

宋璟言裝模作樣的了兩口氣，敷衍的抬了下手，“我沒事，裕王殿下不必介懷。”

說是這樣說，可周圍下人看過來的目都帶著譴責，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三皇子裕王將宋二公子摔到地上便會傳遍京都。

蕭予澈的臉不太好看，看著宋璟言那如玉般的臉，目閃了閃，隨后微微皺眉，似乎真的很擔心的樣子。

“璟言不舒服怎得還在外面走，氣溫漸冷，你怎得還穿的如此輕薄。”

別人聽不懂，他宋璟言還聽不懂嗎，看似關心，實際上字字句句都在推卸責任。

心中雖然這樣想，面上卻是一副驚魂未定的委屈模樣，“是我的錯，是我自己沒有站穩，與裕王殿下無關。”

蕭予澈啞然，訕訕一笑，不聲的轉移話題，“你這侍衛手不錯..........”

視線落在言秋臉上，然后就不了。

言秋今日不用值，更何況剛剛從飯堂出來，沒有帶面罩，俊白皙的臉就這麼暴在人前。

蕭予澈的眼神微妙了起來，“這模樣長的也不錯。”

“咳咳......咳咳咳........”

宋璟言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子一晃向著言秋倒了過去，手在袖中幾不可查的扯了一下言秋的頭發，將人拉下來，側擋住他的臉。

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顯，‘稍后在收拾你。’

他做的蔽，除了言秋沒人注意到這小作。

“咳咳......裕王殿下見笑了，這是我的小廝，只會些輕功，方便照顧我。”

說完一句了好一會兒，臉越發的慘白，也開始出現不同頻率的抖,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

“家父不在，兄長.......咳咳咳，兄長行不便.........失禮之還請殿下見諒........”

蕭予澈的角度看到的也是言秋半彎著腰垂著頭扶著著虛弱的宋璟言，見此連忙擺了擺手，“無妨，我自己過去便是，璟言你好生休息。”

宋璟言微微點頭，扶著言秋的手緩慢的走過抄手游廊，轉進了院。

蕭予澈瞇著眼睛盯著兩個人的背影許久，直到看不見人，才收回目，低聲呢喃，“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

大步往里面走去，直奔宋璟琛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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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風院，主屋。

言秋忐忑的跪在地上，垂著頭，手指不停的著角，好半晌也沒有聽到宋璟言的聲音，小心的抬頭去觀察他的神。

卻不想撞進那漆黑的眸子之中，心下一驚，連忙低頭。

宋璟言見他如此，沒好氣的踢了一下他的膝蓋，“私自現，還不帶面罩，規矩呢。”

聲音平淡，聽不出緒，可言秋就是敏銳的發覺，他好像生氣，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屬下認錯，主子責罰。”

宋璟言有些頭疼的了下額角，本想著坑一下裕王，現在可倒好，人沒坑到，還讓他盯上了言秋。

裕王心狹窄，言秋未給他行禮已經惹了他不快，這下好了，又覬覦上了容貌。

自己拐回來的人，還沒捂熱乎轉眼就被別人盯上了，宋璟言眼神幽怨，“以后沒我命令不準現。”

“是。”

言秋低聲應了一聲，又抬眸看了他一眼，張了下口想要求，最后又忍下了。

能不能不罰他食啊，除了食罰什麼都行。

飯堂的飯菜真的很好吃。

言秋眸間有些懊惱，就不該出去的，他也是昏了頭了，忘了宋璟言會武的事，摔一下又不會怎麼樣。

手指無意識的捻過角，在了地面上。

‘撕拉--咔嚓--’

角被他整個扯了下來，地磚也跟著裂開了，言秋一愣，看著手中的碎布，又低頭看了眼地面，眼神逐漸呆滯。

“怎麼，對我不滿？”

宋璟言垂下眸子，深深的看著他，本就有些氣，這下更氣了，若是別人，早就被他扔去刑罰室去了，他倒好，還耍上脾氣了。

“屬下不敢。”言秋緩緩的抬頭，小聲的補了一句，“屬下不是故意的主子信嗎？”

宋璟言沒有聽清他后面說什麼，視線落在那碎裂開的青石板上，眼眸沉沉，看不出緒。

“我哄騙你做暗衛，認我為主，你可怨我。”

哄騙？

言秋有些茫然，當暗衛是為了報恩，認他為主也是自愿。

丞相府很好，宋璟言也很好。

這段日子，是他有生之年最快樂的，最舒坦的。

不用每天擔心自己首異。

宋璟言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回答，看著他面無表的臉，忽然閉了下眼，“你怨也罷，恨也罷，進了丞相府，就別想離開。”

“下去吧。”

宋璟言揮袖躺到床上，轉背對著他，睫了，過一會兒，聽到后面輕微的聲響，嘆了一口氣。

還是太過心急了，從小除了學習各種殺人技能，就是熬過各種刑罰，他哪里懂什麼。

不過是一個冷心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