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言看了一眼鉆進自己被窩的珞川，臉上的笑意擴大，下一刻，抬腳用力的朝他的屁上踹去。

珞川好似早有準備，在踢到他之前一個轉向另一個方向坐了過去，卻不想宋璟言中途轉變方向........

“噗通---”

腳結結實實的踢在珞川的屁上，他人也從床上跌坐到床下腳踏上。

珞川抬起頭，一張娃娃臉上全是委屈，眼睛一眨，一滴淚就落了下來，“小阿璟，你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我知道我不如鬼刃哥哥武功好，也不如他長的好看.........”

“王珞川！！”宋璟言眸冷沉，掌心積聚了力，一掌拍了過去，力掀卷，小幾上放的茶杯被生生震碎。

“再胡言語就給你送去落水山莊。”

珞川一躍而起，飛速的退到角落里，聽到落水山莊四個字，渾一抖，眼中閃過復雜的神，隨后手抹掉眼角的淚，恢復了正經。

“清歡背叛，該如何置。”

宋璟言對此已經有猜測，聽到答案倒沒有多驚訝，只是抬眸看著站在一側的言秋，見他垂著頭，一言不發。

眸閃，向他手，“阿言，過來。”

言秋掃了一眼珞川，視線慢慢轉回宋璟言上，心說不出是好還是壞，總有些悶悶的，聞言卻還是走了過去。

剛剛站穩，手就被握住了，順著力道坐在了床沿上，接著宋璟言溫的子就靠了過來。“他人欠賤，慣會胡說，不用理會。”

“嗯，屬下才能給主子暖床。”言秋摟著宋璟言的腰，嗓音很低，很輕，卻說的異常清晰，也很理所當然。

珞川眼眸微睜，又快速的垂言，坐在了離他最近的一張椅子上，“還得是你，冷殺手都能化繞指。”

這句話聽著不像是什麼好話，可由珞川清脆的嗓音說出來，卻無法讓人到不適。

宋璟言也不在意他的調侃，仰頭在言秋下上親了一口，繼續剛剛的話題，“既然背叛，就殺了吧，問我做什麼。”

“懷孕了。”珞川覺得自己不是什麼善人，可孩子是無辜，連這個世界都還沒有看過一眼就此抹殺，就忍不住心。

宋璟言一愣，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哦，誰的？”

提起這個，珞川就止不住的煩躁，瞥了一眼言秋，眼中閃過一抹深意，“青樓小倌，你該問你邊那位，他啊。”

突然拐了一個彎的話題讓言秋有些發懵，懷孕了，青樓小倌，然后呢，跟他有什麼關系？

愣愣的開口，“為什麼？”

宋璟言卻瞬間就想明白了，清歡負責滁州境數家青樓的生意，同時也負責消息收集，聽珞川的意思，那清倌大概是暗影樓的殺手。

這事言秋也干過，偽裝清倌接近目標，然后一刀斃命。

宋璟言抬手了下言秋無意識微微蹙起的眉，轉頭看向珞川，語氣溫和，“廢了武功，送去別院吧。”

珞川點了下頭，就不再糾結此事，而是說道，“暗影樓無法從我們這里得到詳細的報，近期任務頻頻出錯，威嚴一落千丈，手下的勢力也出現了訌。”

珞川抬了下，腳踩在椅子的橫木上，腳腕上鈴鐺晃，叮鈴鈴的響起來，他微微彎腰用手指輕了一下。

“我們趁機也蠶食了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要將其吞并不太容易。”

宋璟言不甚在意的點點頭，將落到腰間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下，“潛進去的人可有傳出什麼消息？”

“還在別訓練，并沒有進到暗影樓中，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珞川嘆了一口氣，他與著暗影樓打道不是一年兩年了。

卻像個烏一般，多數時間都在烏殼中，讓人無從下手，視線一轉，落在言秋上，“小阿璟，不如.........”

“打消你腦中沒用的念頭。”宋璟言出聲打斷他，“耐心些，馬上就有突破口了。”

鬼影傷從丞相府逃，卻并沒有回暗影樓，而是一直跟在他們后，宋璟言輕笑了一聲，語調散漫，“有人會親自送來的。”

言秋后知后覺的終于聽明白了他們在說什麼，驀然想到了自己穿著紅輕紗的舞站在臺上跳舞，然后被人拍賣的經歷。

耳尖忍不住的發紅，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宋璟言，那時候主子應該是認出他了吧，不然怎麼會花高價買下他.........

瞥了一眼說話的珞川，顯然他也是知道的，想到自己那時候的樣子。

久違的，言秋到了恥。

本想說他能帶人進暗影樓，此刻卻只抿著不說話，偏著頭讓未束起的長發落在臉側，擋著他不太正常的臉。

宋璟言靠在言秋上，不特意回頭也無法看見，也就沒有發現，只是子下，頭枕在了言秋的肩頭。

緩慢的開口，“調一批輕功好的人過來，雪這麼大，馬車無法行進，馬匹也不住，只能靠人力。”

珞川沒有應聲，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北地四座城，三十六個鎮縣，村上百都凍災影響，每次凍死的人數以千計.........”

言秋緩緩抬起來，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愕，數以千計......,還是每日.......

他沒有遇到過什麼災難，也沒有什麼念，也覺得與自己無關，不過是宋璟言想去，他就跟著去。

第一次對災難有了直觀的認識，一千人真的很多，他殺過最多一次人，也只有四百多，可地上鋪了一片，堆的跟小山一樣。

每日一千，言秋忽然就能理解宋璟言的想法了。

宋璟言從言秋懷里出來，不由的坐直了子，他想過會很糟，沒想到會這麼糟，掀了被子起就往外走。

“走，跟我去找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