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年關天氣越是寒冷，宋璟言本就畏寒，整日的在房間里不肯出來，只有在言秋練武的時候，才會倚在門口上看一會。

言秋什麼武都能駕馭一些，但是偏一些積小的，用著方便，便于藏，殺人時也不易察覺。

就如此刻，匕首在言秋手中上下翩飛，配合他輕盈流暢的法，迎著風雪，的仿佛一幅畫卷。

“主子。”

言秋收了勢，凌空翻躍落在是宋璟言側，“主子，先進去吧，看著要下雪了。”

宋璟言這才回過神來，抬手掃落他肩膀上浮雪，“阿言還真是。”

“主子。”

言秋眼神無奈，將那只不斷在自己上索的手握在手心中，每次先挑逗的他，最后求饒怒斥的也是他。

前兩日弄的狠了些，宋璟言氣急，還罰他跪了半個時辰，“主子，你還傷著，今日不行。”

宋璟言手指一僵，悻悻的收了回來，只是當前，不討點利息回來，怎麼都有些不甘心。

“我是主子，你是主子？我寵你，你便著，不準我，聽到沒有。”

“主子。”

言秋語氣也開始無奈起來，還想說些什麼，剛剛開口就被吻住了，主子還真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人菜癮還大。

每次都不是他先手的，都是宋璟言吻著吻便了.........

果然，不可避免的宋璟言最終又倒在了床上，有氣無力的呵斥言秋，“你滾下去。”

言秋頓了一下，停下了所有作，“主子，你確定這種時候........”

“呃..........”

宋璟言咬住下，沒什麼威懾力的瞪了言秋一眼，這個人怎麼能越學越壞，可這種時候.........

妥協般的將臉轉了過去，半張臉陷進枕中，聲音也有些聽不清，“。。”

言秋自然聽清楚了，看了眼宋璟言氣急敗壞的臉，忍不住想笑，也學會了逗弄他“主子，你說什麼？”

宋璟言氣的‘哼哼’了兩聲，又拿腳踢了他一下，隨后眼眶微紅，眼睫輕輕著，“阿言，你怎麼能欺負我，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主子。”

言秋低頭去吻他的眼睛，哪怕知道他是裝的，就是舍不得，“屬下知錯。”

宋璟言舒服夠了，筋疲力竭的趴在床上，連手指的都不想一下，眼角掛了幾滴晶瑩，偏頭看了眼言秋，忍不住磨了磨牙。

次次都要弄哭他才肯罷休，真是越來越惡劣了。

言秋手將人抱了起來，洗過澡，上過藥，重新換了服才放回了床上，拉過被子將他蓋好。

“屬下自行領罰。”

說這言秋跪在腳踏上，頭部低垂，眼睫微，人跪的板正，可臉上卻是一副疲，呼吸也略微重。

宋璟言掃了他一眼，第一次有些惱恨言秋的學習能力，又睨了他一眼，抿了下，“起來吧，誰說要罰你了。”

院落外面云雷等了許久，直到里面沒的靜，才試探的開口，“主子。”

宋璟言眼皮都有些睜不開，聽到聲音也懶得。

言秋手給他蓋好被子，又放下了床幔，這才起走了出去，“有什麼事嗎？”

“言秋大人。”云雷得到回應，快速的掠了進來，“那殺手果然吃了解藥，今日是他毒發，卻一點事的都沒有，看樣子是解毒了。”

言秋眼眸微睜，瞳孔震，隨后又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認真的道謝，“多謝云雷。”

云雷一愣，他有生以來從沒有聽過道謝，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憋了半晌，忽然有些臉紅，磕磕絆絆的行了一禮，轉就走。

言秋拿過桌上放著的藥瓶，拇指瓶口，轉頭看了一眼已經累的睡了過去的宋璟言，想了一下，又將藥瓶放了回去。

不急于一時，等主子醒了再說吧，輕聲走到床邊，了鞋，著被角鉆了進去，膛著宋璟言的后背，手環住他的腰，把人往懷里帶了帶。

視線如有實質一般，描繪著他的臉型，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眉頭一皺，一陣悉的疼痛席卷而來，瞬間蔓延了全。

“唔.........”

言秋制不住悶哼一聲，害怕自己因為疼痛失了理智弄傷宋璟言，快速的將攬在他腰上的手收了回來。

轉頭看向桌上的藥瓶，卻無力去拿，又一波痛意襲來，疼痛在腦中炸開，導致視線都模糊了起來，不控制的蜷。

言秋一直努力忍著，極發出聲響，依舊驚醒了睡的宋璟言。

“阿言！”

宋璟言瞳孔微，轉將人摟進了懷里，練的了一條手帕卷卷塞進言秋的口中，同時扣住了他的手腕防止自殘。

“云雷。”

云雷聽到聲響快速的從外面掠了進來，瞧見屋場景有一瞬間的愣怔，反應過來后，立刻將桌上的藥瓶拿了過去。

“言秋大人沒有吃解藥嗎？”

云雷語速很快，將那個殺手的況簡潔明了的說了一遍，就將藥瓶遞到了宋璟言的手中。

宋璟言握著藥瓶遲遲沒有作，“林老那邊有什麼消息？”

“屬下未曾收到消息。”云雷如實回答，目也跟著落在藥瓶上，他也覺得冥鬼不會輕易的出解藥，可事實上，那個殺手確確實實是解了毒。

宋璟言臉上表空茫茫的，著藥瓶的手越來越，摟著言秋的手也越來越。

言秋整個人在他懷里，聽得到他們講話，卻無法張口，他疼的牙齒都在打，只能死死的咬住口中的手帕，用盡力氣制住想要自殘的心。

疼。

很疼。

彷佛有一把巨大的斧子一下一下的劈著他的腦袋，他的手腳，他的，直到生生被劈開，糜爛泥。

四肢開始出現不規律的痙攣，口中的痛呼聲也抑不住，如同困一般低聲嗚咽。

“主子.......疼........”

宋璟言的眼眶瞬間紅了，將藥瓶的很，他知道言秋很疼，可他不敢賭，若是冥鬼在這藥中了手腳，他怕再沒有機會救言秋，可是不吃.........

宋璟言把人摟在懷中，卻不敢用力，言秋的不斷的痙攣抖，他不知道會不會加重他的疼痛。

很輕很輕的吻了下他的額頭，低聲哄著，“阿言，我們不吃這解藥，先吃之前的那個好不好.........”

雖說有缺陷，卻能暫時解毒，他們就還有時間。

言秋臉蒼白如紙，都白了下去，額間冷汗順著臉頰滴落，本來還低聲嗚咽的他，聽到這句話瞬間沒了聲音，甚至空出余力去控制，抑制的抖。

因為用力，雙手握拳，脖頸間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阿言別忍著，你別忍。”

宋璟言看著他狀態越來越差，可始終一聲不吭，心慌的不行，也心疼的不行，“怎麼這麼傻，怎麼能這麼傻。”

窒息的覺不控制的從心口傳來，憋的他口發疼，眼眶發紅，撥開他口中的手帕，指尖著林老之前給的藥想要喂進去，奈何言秋死死的抿著，怎麼都喂不進去。

“阿言，你乖一點，”

宋璟言低頭去吻言秋的，一下又一下，試圖撬開他的牙關，齒沒有撬開，卻聞到了腥氣，也嘗到的腥味。

“阿言，你張口啊，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言秋口中的鮮順著牙角不斷地涌了出來，宋璟言卻始終無法撬開他的牙關，慌間撈起了冥鬼給的解藥。

“阿言，你張給你吃解藥.........”

京都丞相府。

林老眉頭蹙，時不時低頭不斷翻著手中的書籍，宋璟言差人送回來的解藥被分了無數份，攤在桌子上。

各種各樣的草藥堆在桌子上，林老仔細的核對辨認，又拿過一小塊解藥，用指腹碾碎后放在鼻翼下仔細聞了聞。

“不對，這味藥有些不對。”

快速的翻一遍手中的書，忽然停在了其中一頁，猛的抬頭沖外面喊道，“傳信給璟言，這藥不能吃。”

京都丞相府距離百幻閣遙遠，哪怕用信鴿也要兩天才能到。

因著時間差，等云雷收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宋璟言已經將藥丸推進了言秋的口中.........

云雷看著言秋結滾將藥丸吞了進去，心神俱，開口時連聲音都開始發抖，“主子，林老傳來消息，那解藥中有毒.........”

宋璟言看著懷里漸漸安靜下來的言秋，僵的轉了下頭，像是沒有聽清云雷的說的話，愣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沒我命令，不要擅自進來。”

云雷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兩人一眼，言又止，最后什麼都沒有說，躬退了下去。

卻始終沒有走遠，在院墻外的影中，目掃過小樓，不放心的運著力凝神細聽。

太安靜了，房里一點聲音都沒有，連呼吸都是微弱的。

云雷雙眸的皺著，猶豫的從影中走出來，低聲呢喃的一句，“主子，言秋大人。”

抬腳就想返回去，剛剛踏過門檻，整個人忽然僵住了，屋傳來些許異樣的聲音，且聲音越來越大。

云雷松了一口，還好沒有吃那個有毒的解藥，隨后剛落下的心又被提起，主子又要罪了........

聲音從太西斜到夜幕降臨再到明月高懸，天蒙蒙亮起時，終于一切歸于平靜。

云雷緩步走進，輕敲了下門框，“言秋大人，屬下備了水，可要現在送進來。”

“嗯，有勞了。”

言秋將宋璟言抱在懷里，手指疼惜的輕他的臉頰，指尖在泛紅的眼角了，將淚痕干凈。

“主子。”

言秋深邃狹長的黑眸中含著約約的暗紅，低頭埋進了宋璟言的脖頸中，鼻尖他微涼的。

“怎麼這麼傻。”

你還說屬下傻，你更傻，言秋略微低沉的聲音中含著的抖。

宋璟言這次睡了很久，睜開眼時，人有瞬間的恍惚。

“主子，你醒了。”

言秋一直坐在腳踏上，胳膊墊在下趴在床沿看他，見他睜眼，便起將手過去，擋住午間過于刺眼的。

“阿言.......”宋璟言聲音啞的不樣子，幾乎完全聽不出原本的聲音，更是干刺痛，可他還是忍著開口，“你沒事了。”

“屬下沒事。”言秋等他適應了線，才將手放下來，起倒了杯熱水，小心的喂進他口中。

言秋很平靜，臉上沒有表，也沒有緒，平靜的讓宋璟言有些發慌，“你怎麼了？”

“屬下沒事。”言秋又重復了一遍，手去宋璟言的臉，主的傾在他上輕吻了一下，輕聲說道，“小廚房溫著粥，屬下去拿，主子用一些在睡。”

宋璟言緩慢的眨了下眼睛，總覺得言秋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里不對。

一碗粥吃的磕磕絆絆，眼睛總是凝在言秋上，還不忘安他，“我沒事，沒有上次那麼疼，沒有傷，也沒發燒。”

“主子。”

言秋眼眶發熱，眼里也涌出了痛苦之，“對不起，屬下控制不了。”

“我知道。”宋璟言沒什麼力氣，只能手去勾他的手指，指腹著他的手心，“不是阿言的錯。”

宋璟言很累，能堅持這麼久都是在撐著，這會見言秋緒恢復正常再也忍不住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睜眼時屋漆黑，只有床頭旁邊獨留一盞燭火散發著微弱的暈。

言秋不在。

“阿言.......”

“主子。”云雷從窗外翻了進來，垂首跪在地面上，“言秋大人......在審問那個殺手.....”

宋璟言眼神逐漸恢復清明，“去了多久了？”

云雷頭垂的很低，盯著眼前的地面，不敢抬頭，抿了下，猶豫著開口，“一刻鐘。”

宋璟言側了下，漆黑的眼瞳盯著云雷看了半晌。

“云雷，你竟學會了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