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玉檀也忍不住掉了眼淚。

柳依依心里十分慨。

前幾日初見甄玉棋，就覺得這子英姿颯爽，當時就讓眼前一亮。

原來，如此直爽干練的一個子，居然在一段不如意的婚姻里困了這麼長時間。

不用如何猜，都能想到甄玉棋未婚前的樣子，定是馬上乘風、恣意無憂的明麗。

甄玉棋緒漸漸穩定下來。

玉檀遞給一張帕子，完臉和手后，有些歉意看著柳依依。

“一時沒忍住，讓妹妹看笑話了。”

“姐姐哭過一場，是不是覺得郁結之氣都了不？”

甄玉棋笑了笑，“確實好了不。”

柳依依這才繼續剛才的話。

“姐姐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我也不會勸姐姐什麼，我與姐姐有眼緣，只想與姐姐說些真心話，對或不對，姐姐做個參考。”

“你說。”

“我這人比較自私，所以我看事，會從我自的角度去考慮，對我有利的事，我才會去做，對我不利的事，我也不會。

“所以我也想這樣勸姐姐。

“我若是姐姐，就會考慮，和離前后，哪一種況，總上來說對我的好多，對我更有利，我才選哪個。

“當然，怎樣才算‘好多’，怎樣才算‘有利’，我與姐姐的況不同，但我相信姐姐自己心里有桿秤。

“我只希姐姐想清楚，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若是能敞開了說，柳依依能說上了幾天幾夜。

但怕一時沒收住，把現代那套為人世的理論全給說了。

不同時代對的束縛各不相同，對的社會容忍度也不一樣。

可不想無意間給甄玉棋灌輸了對這個時代來說大逆不道的思想，不適用不說，說不定會害了。

剛才說了那麼一大堆，不過是想讓自私一點，為自己多著想一點。

這樣說總沒錯。

聽之前所言，甄老將軍和夫人雖然對決定和離的事有些意見，但仍是尊重的決定。

正因如此，柳依依勸自私些。

因為甄玉棋有底氣自私，的底氣來自的家庭。

若是父母親死活不同意和離，自己還在這里跟說什麼自私為己這樣的話，那就是陷兩難的境地了。

甄玉棋聽一番話，覺得新奇，從來沒有人跟說過，要考慮怎樣做才是對自己好。

可心里覺，依依說的是對的。

“妹妹，多謝你與我掏心掏肺說了這麼多，妹妹這份心意，姐姐記著了。”

“姐姐別那麼見外，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

不！

好意思！

深深以為，不論維持什麼關系，相互之間有利益往來，關系才能持久，若兩人又有分在，那就是錦上添花了。

這樣說的話，自己與小公爺的關系，好像也是如此。

給小公爺提供那什麼服務，小公爺供食住行銀錢，以及保護。這是相互之間的利益往來。

再者，小公爺喜歡年輕漂亮材好聽話，喜歡小公爺年輕帥氣有金。這是兩人的分。

利益有，分在，兩樣全占了。

妥妥的最佳關系嘛！

話雖這樣說，心底的某個角落，又覺得不完全是這樣的。

“依依？”

甄玉棋一聲喊，將柳依依從思緒中拉回，對甄玉棋笑了笑。

“那個妾室，姐姐有什麼打算？”

甄玉棋出苦笑。

“能怎麼辦，打也打過了，唐平之既然那麼喜歡，我讓位，他們兩個去過吧。”

“姐姐這是氣話了，那妾室平日里找你麻煩就不說了，但害得你流產，就不能這麼輕易放過！”

玉檀聽了這話，附和道。

“依依姑娘說的沒錯！我也勸過小姐不要放了，可是小姐……”

柳依依能猜到甄玉棋當時的想法。

就是，心碎一地，麻木了，什麼都不在乎了。

想了想。

“姐姐還回京城嗎？”

“要回的，甄家在京城有宅子，父親母親過段時間也會過去。”

“那好，姐姐若信我，流產一事先不要說，尤其不要對唐將軍說，那妾室，等回了京城，我想法子替姐姐收拾。”

玉檀一聽這話，一臉興。

甄玉棋反應雖然沒那麼大，但也沒有反對。

“出來有一會了，姐姐，我先回去了。”

說著便站起。

“不若在這里吃了晚飯再走？吃完了我多派幾個人送你回去。”

“謝謝姐姐，公子晚上回來吃飯，我回去陪他。”

也許柳依依自己都沒有發覺，但甄玉棋卻看得清楚。

柳依依在說起裴銘的時候，雙眼著一眷念和溫，角和眼角都不自覺上揚。

-

回薛府的路上，薛靈殊出奇的安靜。

走在轎子兩旁的采月和照雪時不時對視一眼，眼中盡是無奈與擔憂。

到了自己的院子后，薛靈殊發了好大一通火，房間里霹靂哐啷摔了不東西。

良久，終于冷靜下來，一言不發坐在梳妝臺前。

“小姐，不然去跟老爺夫人說吧。”采月勸道。

“不行！”

自己在父親母親面前，一直是有分寸知禮數的兒，若是讓他們知道這件事，不敢想，他們對會有多失。

早在柳依依跟要五百兩的時候，他當時腦子里就已經有了主意。

憤怒，是因為自己竟然被這麼一個低賤的子威脅。

因為這個子，銘哥哥肯定對自己有意見，就算以后有可能進國公府，他也未必看得上自己。

都是因為柳依依！

霎那間，眼中的憤怒已經變怨毒。

兩個丫鬟見一不，神也越來越不對勁，出聲。

“小姐，不告訴老爺夫人的話，銀子的事怎麼辦？”

采月這話一出，薛靈殊突然清醒過來。

現在不是想要如何對付柳依依的時候，當前最重要的，是先弄來五百兩銀子。

若是自己和王任來做的事真的傳了出去，的名聲就毀了，以后別說進國公府了，就是之前不屑的人家，很可能也不會要。

“采月，讓人去找王任來。”

采月有些為難，“小姐，王公子明顯就是故意躲著你，我們派去的人都見不到他的面。”

薛靈殊冷笑，“讓人帶句話給他，我就不信他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