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非真的沒有明白甄守疆的話,就是搞不明白,一位已經致仕的老將軍,特地跑來朝堂,卻只是為了參其他武將一本,不過就是說人家沒教育好子。
這也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甄守疆又說了一遍。
皇上確定了,他就是參人家沒教育好子的。
九五之尊為難了。
早朝是商量國家要事的地方,誰會管員有沒有教養好子的問題。
這若是其他員,皇上早開罵了。
但甄老將軍對國家有功,他若是真的罵了,背地里說不準會有人說他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他知道甄藤兩家向來有些齷齪事,也知道藤連城有時候不是個東西。
但人家畢竟也在邊疆兢兢業業保家衛國不是,他也不能真的下一道圣旨去北地,把人家怎麼樣吧。
兒這事,論理說,也不算什麼大事。
心中醞釀一番,準備充當老好人,大事化小。
還未開口,他的好大兒上前幾步走到殿中。
“父皇,兒臣有事稟報。”
皇上正愁要如何糊弄甄守疆呢,太子突然上前,正解了他的困。
與裴銘溫潤如玉的外表不同,太子的長相有些攻擊。
刀削般的廓,鬢的眉,狹長的眼,高的鼻梁。
這長相,與皇上年輕時有七八分像。
太子是長子,是皇上皇后的心尖寵,一眾皇子中,也就太子最有出息。
好大兒開口,皇上臉上的笑意都深了幾許。
“太子有什麼事要稟報啊?”
“父皇,兒臣前些日子得知,藤將軍的獨藤如意在蓬萊巷出手傷人,對方還是與無仇無怨的弱子。”
拔的軀筆直如松。
“父皇,您也知道,蓬萊巷是京中權貴消遣之所,藤如意如此行徑,公然違反律法,若是不懲治,那些世家權貴,還以為是朝廷故意姑息在外征戰的將士子。”
趙玄謹這一番話,不僅皇上和滿朝文武一臉吃驚,就連站在他旁的甄守疆,也是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他之所以會上奏藤連城。
一是被藤如意差點傷到的子是玉棋的好友,而且那子也是因為他甄家的緣故,才被殃及池魚。
二是,藤連城這些年沒給破云使絆子,若不是考慮到大局,他早就想教訓下那個王八蛋。
這次剛好上他兒鬧事,自己正好也給藤連城那孫子找些不自在。
自己雖然明面上要參的是藤連城 ,但他也知道,皇上不會因為這事就真的會對藤連城如何,最大的可能,就是退而求其次,懲戒懲戒藤如意了事。
不過這樣也夠了,藤連城兒被罰,他還能有面子?
可是,太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也會找藤連城的麻煩?
似乎沒聽說過太子與姓藤的有什麼糾葛啊。
還是說自己多年不在朝中,消息已經不靈通了?
趙子謹之所以會這樣做,一方面是為好兄弟出口氣,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打二弟。
裴銘前幾日去了東宮,與太子將柳依依差點被弄瞎雙眼的事一說,太子當即便有了主意。
藤連城是他二弟的人,二弟這些年私底下籠絡員的事,他并非不知道。
不過那些人平日里都小心謹慎,他一時沒找到什麼把柄。
藤如意這次的事,可謂是想睡覺了就有人送來了枕頭。
趙玄謹剛好利用這件事,給藤連城一個警告,間接警告下他那個二弟。
不管怎樣,甄守疆見太子與自己目的相同,腰桿子都直了不。
“太子,朕記得,你這些時日都在東宮,并沒有出宮,蓬萊巷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
“回父皇,父皇一個月前讓我接手巡防營,前幾日韶華郡主的護衛送來一個子,說那子在蓬萊巷傷人,邵統領一眼認出那人正是藤將軍之,藤如意。
“邵統領認為事關重大,便稟報與兒臣,兒臣也覺得這事不簡單,所以今日才會在早朝中提起。”
“寧尋回來了?!”
一聽趙寧尋回京,皇上出笑容,看向站在一側的榮親王。
“皇弟,寧尋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怎麼也不跟朕說一聲,太后可是天天念叨呢。”
榮親王趙懷,材拔魁梧,聞言,笑道。
“那孩子平日里野慣了,回來后也沒有直接回府,住在客棧,昨夜還說,想念太后還有皇兄呢,準備過幾日去宮中拜見。”
趙硯捋了捋胡須,“讓無事多來宮中走走。”
“是。”
“皇弟,這蓬萊巷的事,怎麼,寧尋也知道?”
“實不相瞞,藤將軍兒差點傷到的子,正是寧尋的好友。”
“哦,有這事?”
在場的員大多知道蓬萊巷發生的事。
哪能不知道啊,他們有的妻那日就在弄墨軒,知道的都是一手的信息。
有的雖然妻不在,但他們自己那日正好也在蓬萊巷其他店鋪消遣,當日晚些時候就知道了事原委。
也就趙硯這麼個孤家寡人還不知道。
既然涉及到郡主,那這事就不能輕易了結了。
榮幸王把那日發生的事大概跟皇上描述一遍。
“這樣來看,那藤如意,確實不像話。”
有了這句話,眾人都知道,皇上是不會這麼輕易放了。
藤如意在父親麾下做事,一個小小的把總。
皇上下了圣旨,杖責三十大板,還要在巡防營大牢待上半年,罰了一年的俸祿。
最后,還要給被攻擊的子二百兩作為補償,兩日送到那子手中。
國公爺裴棟先前也聽聞了此事,不過他并不知道這件事里的害者是他兒子的人。
皇上和太子談論的時候,他一直是事不關己的態度。
直到第二日藤府的人送來二百兩銀子,才察覺出異常來。
彼時他正在盈水居小憩, 下人來報,說是藤府的人來了。
國公爺也沒了睡覺的心思,眉頭擰起。
他是太子黨,藤連城是二皇子黨,兩人平日里除了見面虛假寒暄一番,沒有其他集。
現如今藤連城也不在京城,藤府的人過來,是什麼意思?
忽地就想到藤如意的事,心道不會是來找自己給藤如意求的吧?
裴棟冷哼一聲。
若真是如此,他們可是找錯人了。
“來人有沒有說什麼事?”
“說是皇上讓他們過來送二百兩銀子的。”
裴棟一臉懵。
什麼玩意這是?!
很快反應過來。
皇上,二百兩。
皇上前幾日,確實是讓藤如意拿二百兩銀子,給那個差點被傷了的子。
裴棟驚了驚。
難道,那子竟是國公府的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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