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雪的溫在第二天就降了下來，得虧他質好，不然像他這樣純抗，起碼還得燒兩天。

祝溫冬不放心的又給他測過一次溫后，才安心下來。

今天是溫璐第二次化療的日子，見他病好了，祝溫冬打算去醫院陪療，拿起車鑰匙正打算出門。

祁衍雪先一步推開門，自顧自地往外走，見后人沒跟上，他才停下腳步，一眼。

祝溫冬這才出聲，不解道：“你也要去？”

祁衍雪神自若，用著鼻腔發音“嗯”了聲

“你冒不是才好？”祝溫冬諒著他的才沒他一起，更何況現在外面還下著雪。

祁衍雪一副無所謂的表，嗓音還帶著點燒后的磁沉，“放點心，你老公好得很。”

這點祝溫冬卻是毋庸置疑，畢竟是昨晚燒還沒退就有勁干那事的人。

見他態度執著，祝溫冬也沒再勸。

溫璐從祝愿醫院退院后，換了另一家私立醫院，醫療服務也不輸祝愿。

等到醫院后，他們一前一后進了病房。

祝溫冬先進病房環視了一圈環境，簡潔干凈，還不錯，才在病床邊的陪護椅坐下。

祁衍雪提著水果籃放在床頭，溫聲喚道：“溫姨。”

溫璐沒料到他也會來，不過他既來了，也能看出平時對溫冬也不錯，放了點心下來。

聽見他的稱呼，正著臉的調侃道：“還姨呢？”

祁衍雪扯著，換了個稱呼：“媽。”

溫璐臉這才緩和下來，又想起隔壁病房張姐昨天跟炫耀兒子娶媳婦的婚禮辦得有多風。

旁敲側擊道：“你們這結婚只打算領證？”

祝溫冬面如常，剛想開口，卻被祁衍雪搶了先。

他說：“要辦婚禮，時間我跟初初還沒商量。”

溫璐也不是催著辦，只是問了這麼一，瞥了眼一直靜靜削著蘋果的孩，言又止。

祁衍雪看出們母有話要說，適時開口：“媽，我出去打個工作電話。”

等病房只剩母二人后，溫璐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問：“這小子對你還不錯吧？”

祝溫冬削干凈了整個蘋果遞給，“好的。”

溫璐接過蘋果，咬了一口，清甜的水順著嚨進腹中，“對你好就行。”

靜了半秒，忽問：“那五年，你在加州過的好不好？”

溫璐想問的其實很多，想問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上課累不累，有沒有想過回國，有沒有恨過這個母親？

一切都被化了一句話，再多的言語都抵不過五年前的缺席。

祝溫冬淡淡道：“好的，能吃能喝能睡，比在江北過的舒服。”

這句話讓溫璐再次眼眶一熱，到底是過怎樣的苦，才能讓人生出對故鄉的嫌棄。

嚨發，像是被人著，半晌才蹦出一句，“以后他要是對你不好，一定要跟媽說。”

“一定要。”生怕再錯過什麼似的，咬字重復。

祝溫冬平靜地“嗯”了一聲，見表凝重，安了一句，道：“都過去了，我們都向前看吧。”

無論前路多迷茫坎坷，都要向前看。

溫璐重重點頭，一滴淚落了下來，“好，向前看！”

此刻竟有些后悔，是不是時管教太嚴苛，導致母關系日漸生疏，導致彼此間不能心。

不過的兒好像真的長大了，能獨當一面，能心平靜地面對一切。

-

等溫璐化療完睡過去后，祝溫冬護工陪在了病房，然后牽著祁衍雪的手出了醫院。

雪一直在下，路邊樹梢上也堆滿了雪，又是一年冬。

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放在一個口袋，外頭寒風凜冽，十指間卻暖洋洋的。

祝溫冬牽著祁衍雪走在雪地里，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

側頭看他，“所以婚禮你打算定在什麼時候？”

如果不是溫璐問起，好像都沒想過要辦婚禮。

可能是之前因為那件事害怕站在聚燈下，害怕被別人注視。

不過現在都不怕了，甩掉了跟隨五年的影，為了獨放的玫瑰。

祁衍雪沒答，只是揚反問：“你想定在什麼時候？”

祝溫冬認真思考了一番，“明年開春吧。”

在冬天的尾聲，春天的序章，和的人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想想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祁衍雪不知定下這個時間的，只是輕輕“嗯”了聲。

無論是在哪個時間他都無所謂，只要是跟結婚，他便樂意至極。

延路邊走到一半，前面忽然出現一群小朋友在打雪仗，偏偏雪球不長眼的朝祝溫冬的方向砸來。

祝溫冬下意識愣在原地，眼瞧著就要正中口。

前卻突然出現一人，祁衍雪擋在前，雪球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后背。

祝溫冬盯著他鋒利的結，緩過神來，憋著笑道：“祁衍雪，你被小朋友砸了誒。”

祁衍雪垂首看彎小小月牙的眼，手掐了下的臉頰，散漫的腔調。

“我是替誰擋的，小沒良心。”

祝溫冬手從他口袋里出來，擼起袖子就準備去地上抓雪，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等著，我現在去給你報仇。”

剛才砸雪球的小朋友，正好屁顛屁顛跑過來道歉。

“姐姐，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祝溫冬本來也是開玩笑的話，見小朋友都過來道歉了，直起，了小孩的頭。

“沒關系，我替叔叔原諒你啦。”

一旁一言不發的祁叔叔：“……”

小朋友被漂亮姐姐的臉一紅，忍不住夸道：“姐姐，你好漂亮呀。”

說完，害的低著頭慌忙跑回朋友邊。

“祁衍雪，小朋友剛剛夸我漂亮誒。”

祝溫冬寵若驚地轉頭想炫耀一番，才發現祁衍雪漆黑的眼帶著玩味，就聽他一字一句咬著牙道。

“叔叔？”

祝溫冬方才都沒注意到這個稱呼，跟著小朋友了，假模假樣地安道。

“小朋友肯定是沒學會哥哥這個詞，你別當真。”

“哦。”

祁衍雪慢條斯理地把手里的圍巾松垮地挽在脖頸，另一邊端繞在自己肩上，擋住了遠小朋友的視線，在上輕啄了一下。

“小朋友沒學會，寶寶，你也沒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