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天后,祝溫冬第四本書也迎來了完結,在一個深夜敲下了完結二字。
江北的冬天接近尾聲。
祝溫冬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跟祁衍雪商量過兩天去北海道要不要帶冬瓜這事。
祁衍雪端著湯碗從廚房里出來,冬瓜圍在他腳邊打轉,他步履平穩,語氣閑散:“想帶就帶。”
想到冬瓜喜歡玩雪的,祝溫冬堅定道:“那就帶!”
冬瓜似乎猜到自己要出門游玩似的,突然瘋狂在屋竄,笑臉咧的老大。
-
去北海道當天,私人飛機。
祝溫冬突然想起這次去北海道起碼也要玩一個星期左右,那他集團的是就這麼拋下了?
祝溫冬擰起眉,問:“你集團的事不管了?”
他助理和書都沒帶,看上去渾輕松的模樣,不知道的以為他不干了。
祁衍雪靠著椅背,閉著眼,手上把玩著祝溫冬纖細勻稱的指關節。
他若無其事答:“給祁綏尋了。”
祁綏尋?
祁綏尋向來對集團事不興趣。
祝溫冬都能想象到祁衍雪把這個苦差事給祁綏尋的時候,后者的表。
依祁綏尋常年毫無緒跟冰山似的臉,被祁衍雪威脅一通后,肯定是無奈妥協然后再面無表的應下。
祝溫冬抿住笑意,“哦”了一聲。
祁衍雪盡管沒睜眼,也聽出語調不對勁。
他掀了掀眼皮,“寶寶,笑什麼?”
他輕指關節,一順下來,又停留在無名指的戒指,轉著戒指。
有時候祝溫冬真覺,的手指是祁衍雪解悶時的玩,沒事就著指關節,不厭其煩。
祝溫冬佯裝平靜,隨口胡扯了句:“沒什麼,就想到快要到北海道了,有點開心。”
祁衍雪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沒再多問,只是突然手提著祝溫冬的腰,把放在上。
就一秒鐘的功夫,祝溫冬就從座椅里,坐到了祁衍雪上。
然后不等反應,祁衍雪扶上后頸就親了上來,毫無征兆的接吻。
反應過來后,祝溫冬摟住他脖頸,迎了上去,吻變得又深又濃。
片刻后,祁衍雪溫熱的手指著脖頸的雪花吊墜,漆黑的眸子看向祝溫冬。
“喜歡嘛?”
祝溫冬眼睫垂向被他勾著的吊墜,“喜歡。”
-
在北海道的第一天,他們去了札幌,第一件事就是去吃湯咖喱。
大學時兩人就一起來吃過,原因是祝溫冬喜歡吃,又拉著祁衍雪陪一起,最后變兩個人都吃。
風鈴響,祁衍雪推門而,祝溫冬跟在他后,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祝溫冬選得湯底是38億年的風,祁衍雪跟同上。
祝溫冬解掉圍巾掛在椅背上,忽然想起個問題,側頭問他:“之后你一個人來過北海道嘛?”
祁衍雪自然地在替拌飯,吃湯咖喱喜歡飯倒進湯里,他知道后,所以都會幫。
他淡淡吐出兩個字:“來過。”
祝溫冬剛想張追問,店里老板圍著圍突然上前,他角揚著,帶著和善的笑容像是對一個久違的朋友,朝祁衍雪說。
“你又來了,你今年終于不再是一個人來了,”他看了一眼祝溫冬,又收回視線,重新看向祁衍雪,“就是你要等的那個人?”
他說的是日語,祝溫冬大學時自學過一點,所以聽懂了。
隨后聽見祁衍雪“嗯”了一聲。
老板是個熱的子,朝祝溫冬點頭以作問好。
祝溫冬微微點頭回應。
老板跟祁衍雪又談了兩句,后廚有人他,他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祝溫冬大腦一片空白,等人走遠,晃神似的問:“你每年都來?”
祁衍雪輕“嗯”了一聲,把拌好的飯遞到面前,抬了抬下:“吃吧。”
祝溫冬勺子在碗里攪了兩下,片刻后開口:“為什麼要來啊?”
空氣里安靜了一秒,才響起祁衍雪的聲音:“答案你不是知道?”
在等誰,在想著重逢誰。
這是個帶著答案的問題。
祝溫冬眼睫了,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好你啊,祁衍雪。”
祁衍雪勾,“嗯,我知道。”
因為他也。
他對的永遠赤誠熱烈,如向日葵永遠向開,他的也始終不變。
從餐廳出來后,札幌的天是藍的,整片整片的藍,仿佛抬頭是一整片海洋。
漫天紛雪,地是白的,屋頂也是白的。
祝溫冬抬著頭,任雪落在臉上,沒一會眼睫上都沾滿霜雪,仿佛耀閃的冰晶。
祁衍雪彎腰接過手里冬瓜的牽引繩,又手拂掉了眼睫上的雪,作自然又親昵。
祝溫冬側頭看他。
藍調的天給他渡上層清冷,深灰的圍巾松垮在脖頸上,棱角分明的廓,烏黑的發沾著霜雪,像是染了頭銀發,顯出幾分桀驁淡漠。
但看向祝溫冬的眼神里卻著和。
弄干凈發上的雪后,祁衍雪牽起的手揣在口袋,另一只手握著冬瓜的牽引繩。
沿著路邊漫步。
口袋里十指相扣的手暖洋洋的。
這時祁衍雪仍在把玩著的手指。
祝溫冬也由著他,倏然,無名指的戒指被他摘掉。
祁衍雪牽出的手,淋著飛雪,替重新戴上枚新戒指。
“祝溫冬,以后不準再離開我。”
祝溫冬五指在蔚藍的空中,打量著適配漂亮的戒指,彎著眉眼,“知道了。”
“天冷,要看回去再看。”祁衍雪扯過手,強地十指相扣,揣進兜里。
走在被雪鋪滿的路上,看著似大海般的藍天空。
祝溫冬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祁衍雪說著,祁衍雪漫不經心地回,卻又一句話沒讓掉地上。
“祁衍雪,我們明天去神宮祈福吧。”
“好。”
祝溫冬又道:“后天我們去天狗山看藍調時刻吧。”
雖然今天的天也是藍的。
“好。”
雪花飛揚,祝溫冬迎著風雪,側頭看他,“祁衍雪,明年我陪你一起來看雪吧。”
想永遠陪在他邊,看每一場浩大的雪,看遍每一個地方的雪。
祁衍雪垂首,目所及之是雪,也是。
“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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