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姜沅打開箱子，看到里面的藥。

想了想，將藥拿出來，下樓找到何媽，詢問能不能煎藥。

何媽從柜子里翻找出一個許久沒用的藥罐，“很長時間沒有熬過藥了，我幫你吧。”

“這怎麼好意思，這就是我的分之事啊。”

何媽熱的接過藥，笑呵呵地說，“還要相這麼長時間，小昊還得拜托你呢。”

聞昊那子，一般人真不了他，何媽也怕姜沅堅持不了多久。

姜沅大概明白的意思，也就沒再堅持，同意讓幫自己煎藥。

何媽練地把藥倒進罐子里，隨口問道，“姜小姐還喝中藥呢？現在好有人喝中藥的了，除非是補子的。”

“這個不是用來喝的，是用來敷眼睛的。”

何媽愣了下，不解地看了眼的眼睛，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你這眼睛怎麼了？”

“之前了傷，視力一直不太好。”

“原來是這樣，年紀輕輕的可得把眼睛保護好，這人要是看不見，可就什麼都做不了。”

“是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聊，何媽已經在開始熬藥了，說，“這個得熬好一會兒呢，姜小姐你回屋去歇著吧，好了我給你送上來。”

“那就謝謝了。”

姜沅回到房間，今天跑了一天，有點累，躺在床上休息會，沒想到直接睡著了。

直到何媽把喊醒，已經是兩個小時后了。

姜沅道了謝，把藥拿到洗手間，把棉片丟進里面浸泡，二十分鐘，溫度剛剛好。

拿起來擰到半干，放到眼睛上，再用紗布纏繞固定。

想著終于可以睡覺了，剛躺下沒多會兒，隔壁忽然傳來什麼靜，豎起耳朵聽了聽，好似什麼東西摔碎了。

又爬起來，索著出了門，來到隔壁敲了敲門。

這次門居然沒反鎖，握住門把手一擰便開了，看不見里面的況，只站在門口詢問，“發生什麼了？”

聞昊看了一眼，“你眼睛怎麼回事？”

“眼罩啊，睡覺戴的。”姜沅胡說八道，只是為了確定他有沒有事，又不是來閑聊的。

“我還以為幾個小時不見，你眼睛瞎了。”

姜沅無視了他的嘲諷，“剛剛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了，你沒事吧？”

“你不會把眼罩摘了自己看？”

姜沅本來不想麻煩的，但還是扯開看往屋里看了眼，地上有一灘水漬，還有玻璃碎片，聞昊懶洋洋地倚在電競椅上，子隨著椅子輕微晃。

看樣子是他把水杯打碎了。

“既然你沒事，那就早點睡吧。”

“喂。”

姜沅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他，“還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我的鋼琴老師嗎？進來上課。”

“現在很晚了。”

聞昊仰著頭，垂眸注視著，明明一張清秀帥氣的臉，臉上卻偏偏帶著要死不活的郁氣息。

他淡淡道，“我要是沒記錯，你的工資是按小時計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算了錢，怎麼，你收了錢不上課？”

姜沅噎了下，說的也是。

難怪聞襄要按小時給算，不是按天給算，在這等著呢，意思就是只要聞昊需要，就得二十四小時隨隨到。

姜沅嘆了口氣，抬腳走了進去。

聞昊的房間大多了，還有個單獨的書房，書房比姜沅睡的臥室還要大。

一眼就看到里面各種樂，不止是鋼琴，還有古箏，小提琴之類的樂。

聞昊坐著沒，姜沅說，“你不進來嗎？”

“你先彈一首，讓我看看你水平，夠不夠資格當我的老師。”

聽他這語氣，似乎水平不錯，至肯定不是新手。

姜沅走過去坐下，了鋼琴，試了下音，抬頭看了眼臥室里的聞昊。

他還是那副慵懶的姿勢，渾上下都寫滿了看不起的樣子。

姜沅收回目，手指放在琴鍵上，猝不及防的音節響起，讓聞昊都為之一愣。

因為彈的是拉威爾夜之幽靈“斯卡博”

不懂的人，或者沒聽過這首曲子的人，會覺得在彈。

而且這種印象派曲子，很多人都欣賞不來，最開始姜沅也欣賞不來，后面慢慢的，覺得還好聽。

這首曲子難度不低，不知道能不能證明給聞昊當老師的資格。

姜沅站起，回到臥室，“我通過考核了嗎？”

聞昊目不轉睛地看著，主要是腦門上還頂著一圈紗布，瞪著大眼睛問他通過考核了嗎？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大概沒有人會認為剛剛那首曲子是彈出來的。

此刻姜沅給聞昊的覺就像是，林黛玉酒吧蹦迪的既視。

“你剛剛的談的，是斯卡博？”

“你聽出來了？那你應該也不差。”

聞昊一副無所謂地說，“不就是神病曲子，瞎談一通。”

“不能這麼說，印象派和彈不一樣。比如畫畫，也有印象派，畫畫是視覺傳達，眼睛可以識別畫里的容，但鋼琴是聽覺傳達，沒有一定的鑒賞能力，很難聽出它的弦外之音。”

“印象派更注重瞬間的靈和景象捕捉，沒有明顯的主旋律，整結構偏向自由和即興，你不覺得，聽起來有種自由的歡快嗎？”

聞昊挑著眉，難得耐著子聽說完，才開口道，“你這是在開始講課，還是在和我討論？”

姜沅愣了下，“隨便了，我都可以，你有什麼不懂的，或者想和我討論的，都可以跟我說。”

“你不會以為，說這幾句，就能讓我信服了？”

“不會，剛剛是你讓我彈一首嗎？”

聞昊噎了一下。

姜沅心里終于舒暢了，于是又道，“那你還上課嗎？”

“上，怎麼不上？既然你對印象派這麼有研究，那就教這個好了。”

“我對傳統也很有研究。”

“別在我面前顯擺。”

姜沅扯了扯角，“我沒顯擺，只是跟你說一聲，你想學我都可以教。”

聞昊沒有理會，起去了書房。

他在鋼琴前坐下，想了想說，“你剛才那首曲譜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