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晟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疊資料遞給姜沅。

姜沅接過那些資料翻看，陸晟在旁邊解說，“六年級參加年奧數競賽，拿了全國第二，但是恰逢爺爺去世，只剩一位聾啞人父親，已經供不起讀書了。”

準備休學，但的老師覺得這樣的績退學太可惜，便借著的比賽績，想在網上求助好心人資助。

“老師很惜人才，一番周轉，還真找到了資助的好心人，那位好心人不僅資助上學，還安排和父親來海市生活。”

姜沅越聽，手指便忍不住發抖，背上滲出了冷汗。

“不過這個好心人，我目前還沒查到是誰，不過姜小姐這麼聰明，不用我說也能猜到吧？”

姜沅將那些資料丟還給陸晟，“你和我說這些干什麼？你難道不應去找林娜嗎？”

“看來你猜到了。”

“我什麼都沒猜到，再說，你說的這些，我為什麼相信你？”

陸晟對于的話并不意外，只是淡淡道，“確實，以我們的立場，你確實沒有理由相信我，而且我所查到的這些資料，現在網上已經搜不到了。”

“理的這麼干凈，我還拿這些事來跟你說，編這些故事，難道就是為了讓你質疑我嗎？”

“我還記得上次陸席城說過一句話，反而所有人都覺得離譜的事，往往都是真事。”

姜沅腦子里一團，不由的閃過先前與林娜相時，每一次覺得違和的覺。

若是配上陸晟的這個故事，突然就變得順理章了。

分不清此刻是恐懼，還是憤怒，潛意識里更不愿相信陸晟的話。

陸晟站起，“好了，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姜小姐如果還是不信，可以找林娜求證，當然了，你也可以假裝當我沒有來過。”

陸晟離開醫院，獨留姜沅在公園里坐了良久。

頭頂的太灼熱，氣的人都在樹蔭下，只有坐在太底下。

烈日炎炎，只覺得手腳冰涼。

太的刺的頭暈目眩，眼前發黑。

強撐著站起，卻忽然天旋地轉，一頭栽倒在地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悠悠醒來，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睜開眼，視線一片模糊，約可見頭頂的天花板。

緩緩出手放在眼前，看著虛化的手指，卻沒有了之前的惶恐。

甚至還覺得，倒不如像原先一樣，瞎了更好。

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不用去管了。

“你怎麼了？”是聞昊的聲音。

姜沅偏過頭，也只看見一道模糊的影子，大概能看出是聞昊。

“你怎麼在這？”

聞昊并沒發現眼睛的異常，依舊傲，“我以為姜老師得了什麼病要往醫院跑，沒想到是來約會，這次見的是前男友，還是另一位前夫？”

“姜老師約會的地方都這麼奇怪嗎？圖書館，醫院，沒有一個正常的地方。”

姜沅不想跟他耍皮子，收回視線，閉上眼緩了緩。

片刻后，再睜開，視線仍是模糊。

聞昊見狀，眉頭不著痕跡地蹙了蹙。

姜沅撐著子坐起來，“我已經沒事了，回去吧。”

聞昊站起就往外走，姜沅索著下床，憑借著微弱的視力跟上去。

聞昊一走遠，就分不清路上的人誰是誰了。

下樓的時候，因為看不清臺階，還險些摔跤。

聞昊在門口等的，可好像沒看見似的，徑直從跟前走了過去。

聞昊跟上，“姜老師失了？這麼魂不守舍。”

姜沅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你怎麼還在后面？”

“是你沒看見我，今天早上你就不對勁了，你要是有事理，就回去把事理好了再來，不然你要是在我這出了事，可不算工傷。”

姜沅無力的嘆氣，“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聞昊冷哼一聲，越過徑直離開。

姜沅又一次跟丟了，走出醫院，路上的車流讓有些不安。

站在路口半天不敢過馬路。

聞昊不知何時又出現在邊，頗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走不走？”

姜沅回過神，對于他的神出鬼沒，多有點不適應。

邁開步伐朝對面走，還沒邁出步子，就被聞昊拽了回去，與此同時，一輛車從眼前飛馳而過，滾燙的熱浪撲面而來，嚇出一冷汗。

“姜老師，你就算不想活了，也不用來瓷我吧？”

姜沅沒說話。

聞昊拉開旁邊一輛車的車門，“上車。”

姜沅哦了一聲，手到車門，才彎腰坐上去。

這個作，讓聞昊嗅到了一不正常，他盯著姜沅看了片刻，才跟著上車。

回去的路上，聞昊一直盯著看。

姜沅的目略顯呆滯，一路上也十分沉默。

等到了地方，下車時，還踩空了臺階，摔了個結實。

已經很久沒摔過跤了，膝蓋和手掌撞擊地面，傳來劇烈的疼痛，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聞昊將拉起來，視線落在眼睛上，“你眼睛看不見？”

姜沅忙不迭搖頭，“怎麼會，看得見啊，我就是沒注意才摔了，我會注意的。”

如果聞昊知道眼睛看不見，估計得辭退了。

不想失去工作，更不想回去，至現在不想回綠苑，只能騙聞昊了。

但這種事，也不是那麼好蒙混過關的，聞昊已經有所察覺，稍微試探一下就能知道，又怎麼可能說沒事就是沒事的。

聞昊并沒有著急證實，他扶著姜沅，低頭看了眼的膝蓋，“還能走嗎？”

“能的。”

聞昊像是沒聽見的回答，扶著往屋里走。

姜沅在他的攙扶下回到樓上，沒有姜沅回臥室，而是來到他的臥室。

他扶著姜沅坐在床上，“我看你魂不守舍，先睡會兒吧。”

姜沅點點頭，索到床頭準備躺下。

聞昊眉頭鎖，“你還說能看見，連自己的床都認不出來，你別說這也是沒注意。”

姜沅一怔，茫然地環顧四周，雖然模糊，卻也能看出來，屋里的布局是聞昊臥室。

急忙說，“我這是沒修好，等我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你先說你眼睛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