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激烈的對峙后,陸殊詞對藤原教授的監視愈發嚴,而江映月在生活里也對藤原教授的一舉一更為留意,那些藏在日常瑣碎中的蛛馬跡,如細的針腳,正慢慢補出一個驚人的廓。
一天午后,溫暖的過書房的窗戶,灑在江映月上。正沉浸在舊整理中,手中那本陸承影生前的筆記,紙張已經微微泛黃,上面滿是他對基因研究的深刻見解與心得,還有一些只有他們兩人知曉的生活瑣事,字里行間都滲著陸承影的氣息。
不經意間抬頭,江映月竟看見藤原教授靜靜地站在門口,他的目牢牢地落在那本筆記上,眼神中流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像是懷念,又像是慨,仿佛陷了某種深沉的回憶。江映月心中一驚,一種莫名的直覺涌上心頭,忙問道:“你對這本筆記似乎很悉?”
藤原教授微微一怔,像是從沉思中驚醒,旋即恢復平靜,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眼鏡,說道:“陸先生的智慧與才華,令人欽佩,這些見解即便在如今也極前瞻。他對基因領域的探索,無疑是走在時代前沿的。”然而,江映月敏銳地捕捉到他回答時微微抖的語調,以及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慌。這細微的變化,如同平靜湖面泛起的漣漪,讓心中的疑團愈發濃重。
“只是因為欽佩嗎?”江映月盯著他,目中帶著審視,“這里面有些容,并非公開的研究果,甚至連專業領域的人都鮮知曉,你為何會對它如此悉?”
藤原教授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如何作答,片刻后才緩緩說道:“我和陸先生在學上雖無直接集,但對他的研究一直有所關注。私下里,我也做過不相關的鉆研,所以對這些容略知一二。”
江映月心中冷哼一聲,可不相信這樣的解釋。但沒有再追問,只是將筆記合上,目依舊停留在藤原教授上,試圖從他的表中找到更多破綻。
又有一次,陸念學校舉辦親子活,江映月帶著陸念欣然參加。活中有一個環節是家長和孩子合作完一幅畫,描繪心中的家。陸念興地拿起畫筆,不假思索地畫了一座有著尖頂的大房子,房子前站著三個人,一個是自己,一個是媽媽,還有一個,他仰著天真的小臉,笑著說:“這是爸爸。”
江映月看著畫,心中一陣刺痛。陸承影的音容笑貌在眼前浮現,那些與他共度的時,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回放。就在這時,藤原教授不知何時來到他們邊,看著畫,輕聲說:“陸念,畫得真好,就像你爸爸當年在冰島畫給你媽媽的那幅一樣。”
江映月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冰島之行,那是和陸承影最為私的回憶,在冰天雪地中,他們相互依偎,陸承影為畫下的那幅畫,承載著他們深厚的。除了他們兩人,再無他人知曉,藤原教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盯著藤原教授,質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你到底是誰?你為何對我和承影的過往如此清楚?”
藤原教授意識到自己失言,眼神閃過一懊悔,囁嚅著:“阿月,有些事我……現在還不能說。時機未到,一旦我說出來,可能會給你和陸念帶來無法預估的危險。”
“危險?什麼危險?難道你不覺得,現在這種不明不白的狀態,對我和陸念來說,才是最大的危險嗎?”江映月緒有些激,聲音不自覺地提高。
“阿月,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希能立刻告訴你一切,但冷家的勢力無不在,他們的眼線可能就在我們邊。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我不能輕舉妄。”藤原教授的眼神中滿是無奈與懇切。
江映月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知道藤原教授的話或許有幾分道理,但這種被蒙在鼓里的覺,讓備煎熬。
隨著時間推移,類似的事越來越多,如同拼圖的碎片,不斷拼湊出一個模糊卻又驚人的廓。江映月發現藤原教授喝咖啡的習慣和陸承影一模一樣,只加半勺糖,且喜歡用左手攪拌;他在思考問題時,也會像陸承影那樣微微皺眉,右手無意識地輕敲桌面,那節奏,仿佛是從陸承影的靈魂中復制而來。
甚至有一回,江映月在街頭聽到一首悉的老歌,那是和陸承影曾經在某個難忘夜晚共同聆聽的。當時,他們漫步在月下,彼此相依,這首歌見證了他們的深。而就在同一時刻,藤原教授竟也停下腳步,臉上浮現出沉醉又復雜的神,仿佛他也置于那段好的回憶之中。
“這首歌……”江映月看著藤原教授,眼中滿是疑與探尋。
藤原教授微微一怔,緩緩說道:“這是一首很經典的老歌,旋律人,很容易讓人沉浸其中。”
“只是因為旋律人嗎?”江映月的目鎖住他,“為什麼你聽到這首歌的反應,和承影當時一模一樣?”
藤原教授沉默不語,只是深深地看著江映月,眼神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無法言說。
在一個靜謐的夜晚,月如水灑在江映月的家門口。江映月獨自在家,突然聽到門鈴響起。打開門,是藤原教授,他手里捧著一束鮮花,神有些不自然。
“阿月,今天路過花店,看到這束花,就想起你喜歡。”藤原教授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小心翼翼。
江映月接過花,卻在花束中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在最黑暗的夜,你是我的。”那字跡,與陸承影的筆跡如出一轍,每一筆每一劃,都勾起對陸承影深深的思念。
江映月的手開始抖,看著藤原教授,眼中滿是震驚與期待:“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承影,到底是什麼關系?你為什麼會有和他一樣的筆跡,為什麼對我們的過去如此了解?”
藤原教授看著江映月,眼中滿是溫與無奈,他緩緩開口:“阿月,我知道這些日子讓你困痛苦,但真相太過復雜,也太過危險。冷家的耳目無不在,我不能貿然說出一切,否則會給你和陸念帶來滅頂之災。但請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
江映月的心在這一刻翻江倒海,既真相,又害怕再次到傷害。咬,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夠了這種不明不白的日子,你告訴我,哪怕真相再殘酷,我也有權利知道。我不想再這樣被蒙在鼓里,像個傻瓜一樣。”
藤原教授沉默良久,他的目在江映月臉上游移,似乎在做著艱難的抉擇。最終,他緩緩說道:“阿月,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安排好一切,到那時,我會將所有真相毫無保留地告訴你。在此之前,你一定要相信我,保護好自己和陸念。冷家不會輕易放過你們,他們一直在暗窺視,任何一個不小心,都可能讓你們陷萬劫不復之地。”
說罷,他轉離去,腳步略顯沉重。江映月站在門口,手中握著那束花,紙條在夜風中輕輕飄,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即將揭曉的。著藤原教授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發誓,無論真相如何,都要弄個水落石出,為自己,也為陸念,更為了和陸承影曾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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