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種全匯聚到其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的無力。

究竟在期盼什麼？

另一邊周胤心滿意足的關閉竊聽。

算識相。

……

初一忌諱多，不能掃地，不能刀，要穿新服，要說吉利話。

姜稚備足禮，登門給長輩拜年。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小半年了，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中秋節的時候。

姜稚來的巧，小叔姜啟峰也在。

一位年輕漂亮的人看見姜稚坐著椅不方便，連忙幫忙移開座椅，又問要喝什麼茶。

“隨便就行了。”

人端著一杯花茶遞給姜稚，就聽見小叔姜啟峰不悅的提醒；“不知道人？”

姜家一共三個兄弟，老大姜博川，老二姜嶺山，老三姜啟峰。

姜博川結婚最早，膝下一兒二，大兒子跟二兒都已結婚生子，只剩下小兒待嫁閨中。

排行老三的姜啟峰婚姻不穩定，每隔幾年邊就會換個新面孔，前幾年姜啟峰新娶的妻，年紀看上去跟姜稚差不多大。

“嬸嬸好。”姜稚對著那個孩態度恭敬。

孩陳念安，給姜稚倒完水后便退到一旁，頭也不怎麼抬，看上去有些畏首畏尾的。

姜稚不了解陳念安，卻了解姜啟峰。

他花心又薄，第一任嬸嬸就是被他氣跑的，姜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并不看重門第，所以，姜啟峰娶老婆只娶沒有背景的漂亮人，如此一來，哪天要是不喜歡了，甩掉也沒有什麼負擔。

姜啟峰唯一的兒子姜戴繼承了他老子的風流，二十八了還沒有定，整天泡在人堆里，活的烏煙瘴氣。

姜戴：“呦，小妹，什麼時候來的。”

姜稚不冷不熱：“沒來多久。”

“我看你好像瘦了。”姜戴作勢了的肩膀，姜稚一驚，連忙用臂膀擋開：“你手上煙味兒好濃。”

姜戴雖然回了手，卻還不死心的繼續跟套近乎。

這時，姜穗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笑嘻嘻道：“姜稚，你看這服怎麼樣？”

姜穗穗是大伯姜博川的小兒，比姜稚大兩歲，樣貌跟姜稚有幾分相像，都屬于江南水鄉的朦朧，但如果真比較起來，姜穗穗只能說是形似，神不似。

而們倆兒能生的如此相似，其主要原因還是們的母親。

姜稚的母親，跟姜穗穗的母親是親姐妹。

“跟你說話呢，你看我這服好不好看？”

在姜穗穗的提醒下，姜稚觀賞了片刻，點頭：“很好看，哪里做的？手藝這麼好。”

“我就知道你是識貨的人，劉裁知道吧？以前專門給你裁的老先生，爸爸請了好久，才把他請到家里來做服呢。姜稚，你今年好像沒做新服哎，穿的還是去年的舊服。”姜穗穗眨著一雙單純的大眼睛，滿是好奇的著姜稚。

姜稚微微一笑：“我可請不劉裁給我做服。”

姜穗穗驚呆了：“為什麼呀？”

看著堂姐故作天真的做派，姜稚從容道：“你忘了，劉裁做服的規矩了？”

劉裁在南亞的名號可是響當當的，只不過他做服有個規矩，他只為父母雙全的人做服。

姜稚不是那不識趣的人，曉得他這個規矩，也就沒再請過他了。

“哎呦我這個腦子，對不起稚稚，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姜穗穗拉著姜稚的手，心的拍了拍：“不過沒關系，回頭我去柜里找找，應該能找出新的，你帶回去穿。”

姜稚默默地回手：“謝謝。”

姜穗穗會心一笑：“都是姐妹，說謝謝多生分。哦對了，外婆讓我帶個話給你，讓你今年就別去拜年了，你剛離婚，表哥跟表嫂又才結婚，怕不吉利。”

姜稚笑容得：“好，回頭你替我跟外婆問聲好。”

姜穗穗臉上的表卻有些繃不住了。

姜稚這幅無懈可擊的樣子簡直人抓狂，聊了兩句，姜穗穗便找理由走開了。

初一要祭拜藥神像。見時辰差不多到了，大家紛紛放下手里的事，前往供奉藥神的佛堂。

姜稚著椅，跟在大家后，忽然，覺后有人推，扭頭一看，竟是跟一般大的小嬸嬸陳念安。

“沒關系，我自己來就好了。”姜稚對微笑。

陳念安：“你我小嬸嬸，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

“謝謝。”

所有到場的孩子站在父母周圍，唯有姜稚一人代表全家。

坐在本該屬于父親的位置上。

上完香，眾人磕了頭，正準備退出藥神供奉廳，卻聽有人背后開口：“等等！”

眾人狐疑的回頭。

從外面投進藥神像上，金閃耀璀璨，姜稚背對藥神金，雙手搭著椅扶手，腰桿得筆直。

這一刻，后慈眉善目的藥神仿佛也給鍍了一層金，讓這個凡胎，也有了不可侵犯的威嚴。

“過去的幾年里，謝叔叔伯伯們為我掌管家業，如今我與沈煜離婚，嶺南藥業的持有權，我得拿回來，還兩位叔伯助我一臂之力。”

姜博川沒想到姜稚會在大新年這一天，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姜稚，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姜博川怕驚擾了藥神，都不敢大聲說話。

姜稚平靜道：“我記得當初大伯跟我說，出嫁不得繼承祖業，擔心落外姓人手里，現在我已不是出嫁份，大伯難不還想繼續替代勞不？”

姜啟峰臉都氣歪了，指著姜稚正要開口喝罵，卻被姜博川一把攔住。

“你干什麼，這是什麼地方，小心驚藥神。”姜博川咬牙低喝。，

姜啟峰拳掌：“姜稚，有種你出來，你出來跟我說。”

“小叔，別著急，等大伯歸還我嶺南藥業的持有權，我再來跟你算賬。”語氣不急不緩。

姜啟峰氣的面紅耳赤，卻因在藥神供奉廳，不敢有毫僭越行為。

“瞧你的樣子，我今兒要是不答應，你就不出來了？”姜博川語氣著來自長輩的威。

“那是無賴才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