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胤面毫無波瀾，但眼神比剛才更暗了。

“這是干凈的。”他把服放好，取來布遞給；“別洗澡，拿這個。”

溫和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異樣。

姜稚卻在他監視般的視線下，越發心虛，匆匆在被子里干后，眼的看過去。

周胤自覺地背過。

等換好服，周胤把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到沙發，又去找新褥子跟新的四件套。

姜稚擁著被子，安靜的看著他忙碌。

床單鋪平整之后，周胤朝走過去，姜稚以為周胤要抱回床上，豈料，卻被他薅到上坐著。

硌皮的金屬鎖扣抵在心，又涼又，想調整位置，卻被周胤牢牢地扣著。

“躲什麼！”語氣有點兇。

兩人隔著被子對，周胤像抱著個蠶蛹在上，在他沒有什麼緒的眸子里，看見小的自己。

“……有點涼。”

“知道涼，還把腳外面？”周胤故意頂用皮帶金屬鎖扣去磨。

姜稚氣的很，稍微不舒服就要逃，周胤哪里會輕易放過，扣著腰固定在皮帶鎖扣的地方。

“沒有太久，就一會兒。”

“一會兒啊，那也在我上坐一會兒吧。”他不笑的樣子看起來有一點危險。

姜稚盯著他，很小聲的喊了一句：“周胤。”

“嗯？”

“上一世的我，對你好嗎？”

周胤心房一：“為什麼要這麼問？”

“因為你對我很好呀，所以，我就想知道，我那個時候是不是也對你很好。”

——不好，你對我一點都不好，天天跟我發脾氣，不讓我進門，一回家就要拿刀砍我，還罵我，傷都不送我去醫院，我自己打電話救護車，從來不給我吃你做的飯，不給我洗服，最可恨的是，你還跟沈煜不清不楚，就差TM給我戴綠帽子了，最后還伙同別人一起炸死我。

“上一世的事，已經翻篇了。只要你現在對我好就行。”

姜稚頓時有了不好的預：“難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

“沒有。”怕再深究下去，周胤選擇自欺欺人：“你上輩子對我很好。”

他以為這樣說，就能讓姜稚減對上輩子的好奇，沒想到的是，非但沒有制止的好奇心，反而開始打聽細節了。

這人以前兒都沒把他放在心上過，哪有什麼細節可說？

周胤：“怎麼，你想抄襲啊？”

姜稚立刻心虛的否認：“……我就問問。”

“都說翻篇了，咱們把這輩子好好過完是正經。”

他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道理。

“周胤，已經過去一天了吧。”

“嗯。”

“那你是不是該跟我說說，另外一個你，為什麼會怕我這件事了。”

以前盼著哄著姜稚跟他提要求，問他問題；現在不用哄，不用盼，人家就有說不完的話，問不完的問題。

周胤自嘲的想，他這是不是山豬吃不了細糠的表現啊？

“寶貝兒，其實不他怕你，我也怕你。”

姜稚懵了。

周胤抬手，用手背蹭著的臉頰；“三十六歲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場空難，我們乘坐的那架飛機被襲擊了。”

姜稚心臟立刻被拎的老高。

周胤：“黎賽帶著你安全降落，但我被留在了飛機上。”

“為什麼？”

周胤苦笑：“因為降落傘不夠了。”

姜稚緒忽然激起來：“為什麼不多準備一點？”

不相信周胤連多一個降落傘都買不起，或者那架飛機連一個降落傘都裝不下的地步。

周胤遮掩著眼底痛楚，輕聲安道：“都過去了。”

姜稚忽然安靜下來，定定的看著他：“因為把降落傘給我，你才死的，對嗎？”

不是。

周胤在心里否認。

但凡姜稚說一句讓他活著之類的話，哪怕機翼被轟沒了，他當車開也能開到俄亥去。

可沒有。

非但沒有，還想盡一切辦法堵住他逃生的機會。

都那麼努力，周胤能有什麼辦法？

“別胡思想，我現在不活的好好的嘛。”

“另外一個你，并非怕我，他真正怕的是同樣的事再發生。”

“你怎麼那麼聰明。”周胤忍不住夸贊起來。

忽然，他腰一，姜稚竟從被子里掙出手臂，環在他上：“周胤，這輩子我不會讓你死了。”

我不會讓你死了。

我不會讓你死了。

世上再也沒有這般聽的甜言語。

周胤眉間的郁如般剝離，他帶著玩笑道；“那你可得好好保護我。”

姜稚宛如被委以重任一般，認真的點著頭：“回頭我帶你去跳傘。”

周胤：“……不應該是不讓我坐飛機嗎？”

姜稚從他懷里抬起頭：“有些事你逃是逃不過的，得去面對，算命的說你有車禍，你就去玩車，告訴你有之災，就去獻，如果算到自己破財，就買份禮送親朋好友，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但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讓它發生，降低本去應對，而不是想著如何去避開這件事。”

周胤眼底全是驚訝；“……誰告訴你的？”

姜稚：“我說錯了嗎？”

說的這些跟天機算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周胤剛開始沒有參悟明白，一直都在躲避，可躲來躲去，該發生的事一樣沒。

“你沒說錯，而且還說得很有道理，我今天教了。”

以為周胤在敷衍，于是捧著他的臉：“你不要怕，算命的說我運氣很好，能滋養邊的人，上輩子你肯定很忙，鮮陪伴我，不然你運氣不會那麼差的。”

周胤：“……”

才不是。

明明是你不給我機會陪你。

“你的意思是，往后我要常常來，從你這邊撈點運氣咯？”

姜稚點頭：“是可以得。”

卸下偽裝的滋味真好，周胤也不打算瞞了：“現在還不行，我的東西沒到，我怕那個人突然冒出來傷害你。”

姜稚：“你提醒我了，我打算跟藏在你的那個人談一談。”

周胤立刻表出不滿：“……跟他有什麼好談的？”

“我想說服他，以后不要再搗了。”

周胤：“……”

怎麼覺，覺這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