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別人上卞時蘊絕對要罵一句大冤種。
不過姜稚是例外。
卞時蘊堅信,姜稚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過兩天我媽跟我姑姑一起來看我,需不需要們幫你對付那個老太婆?”
“們能干什麼?”
卞時蘊眼睛一瞪:“不要看不起人啊,我姑媽能罵又能打,我媽專業煽風點火,雖然戰斗值不敵我姑媽,但只要一激,立刻化死士,絕對能秒殺你大伯一家子。”
聽卞時蘊說這些的時候,姜稚滿眼都是羨慕。
“我還有個姜姨,更厲害,兒子你也認識,就是婁世霆。他們家有個牛的保鏢,會開鏟車,如果你擔心你外婆年紀大招架不住這麼多人的炮轟,我可以讓世霆哥把他家保鏢喊來,他開輛鏟把你外婆裝斗里叉出去。怎麼樣,你喜歡哪種?”
姜稚笑瞇了眼:“哪種我都喜歡。”
卞時蘊看頂著掌印還能笑出來,心頭掠過一酸楚;“阿稚,要不你到我家來吧,你認我媽當干媽,往后逢年過節你也別去那些親戚家了,你跟我回家。”
姜稚漸漸收起笑容,有那麼點寵若驚:“真的可以這樣嗎?”
卞時蘊噗嗤一聲笑了,“我的大小姐,我犯得著拿這事兒逗你玩?”
姜稚的聰明勁是間歇的。
有時候是老謀深算的心機人,有時候又像是個反應遲鈍的笨蛋。
卞時蘊見臉蛋上的掌印實在刺眼,從包里掏出一盒底遞過去:“趕把你的臉弄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家暴了呢。”
姜稚連忙接過:“你提醒我了。”
撲完,姜稚對著小鏡子左右打量一番,覺得還差點什麼:“口紅有嗎?”
卞時蘊:“有!”
“眉筆。”
“拿去!”
十多分鐘后,姜稚啪得合上鏡子,沖卞時蘊甜甜一笑:“怎麼樣?這樣是不是看不出來了?”
卞時蘊端詳過后,咋舌:“你爸媽真會生,把你生的又漂亮,又有腦子。”
“稚稚。時蘊。”
卞時蘊跟姜稚同時抬頭。
何依依穿著修的洋裝,頭發打理的一不茍,耳后別了一朵珍珠發夾,手里拎著一只價格不菲的鱷魚皮皮包。
卞時蘊眼珠子上下翻飛,把何依依從頭到腳打量個遍:“干嘛?”
何依依從容的攏了下發,對卞時蘊的冷嘲熱諷毫不在意:“時蘊,許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好嗎?”
“要看跟誰比,跟你比,那肯定好的沒邊了。”
何依依看了一眼姜稚:“稚稚你呢?”
卞時蘊不樂意了:“你跟什麼關系,喊得那麼親熱。”
何依依笑道:“卞小姐好歹也是賭王的兒,怎麼一張口就咄咄人?”
“老娘跟誰說話都這樣,不聽滾。”
對于卞時蘊的敵意,何依依非但沒覺得不高興,恰恰相反,卞時蘊表現的越激,心里就越踏實。
說明沈煜搶對了。
沈煜送客人下樓,卻瞥見何依依站在大廳里的桌旁跟人說話,男人有些不高興,下來買單,跑來聊天?
沈煜滿臉不悅的走過去,卻在看見姜稚的那一刻,目不由自主的被那抹倩影鎖定住了。
見自己丈夫目不轉睛的盯著別人看,心里生起一惱怒,顧不得這麼多人在場,何依依假裝好奇道:“老公,看什麼呢?”
沈煜幾乎狼狽的收回目。
他知道自己失態了,但何依依卻把他的失態公布于眾,晾曬在天化日之下。
這讓他很沒有面子。
“姜稚,好久不見。”沈煜率先開口,打破了尷尬。
姜稚禮貌地點點頭,沒有厭惡,更沒有留。
沈煜忽然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
卞時蘊支著頭,怪氣道:“沈公子,還沒恭喜你,終于娶到了心心念念的佳人。”
沈煜勉強支撐著紳士做派:“謝謝,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慢走,不送。”
結完賬,出了飯店,沈煜一把甩開何依依,“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何依依咬著,眼眶微微泛紅。
從結婚那天開始,兩人的關系就變味了。
起初何依依將這一切都歸咎于自己的出,但就在剛剛,沈煜看姜稚的那個眼神,讓何依依意識到跟姜稚差距可能不單單是在家世背景。
“你是不是后悔了?”何依依忽然問。
沈煜腳步一頓,臉鐵青的瞪了一眼:“你胡說什麼?”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
沈煜:“簡直不可理喻。”
沈氏被收購后,沈煜打算出去單干。
但在這之前,他還想把沈氏從前的老客戶全都帶走。
所以這段時間應酬比較多。
可何依依卻總在應酬的時候給他打電話,給他發視頻。
沈煜只要遲一點借,就會收到奪命連環扣。
這種逐漸顯出的強勢跟掌控,讓沈煜覺得不上氣,那晚他酒喝多了,導致在人前失態,一夜功夫損失了好幾個優質客戶。
為了這件事,沈煜在家發了好大的火。
得知何依依攪黃了兒子的生意,沈母差點沒氣暈過去,已經好幾天沒跟正經說過話了。
何依依知道自己干了蠢事,為了彌補,費盡心思約了幾位富太太出來吃飯,想借們的幫沈煜挽回些損失,順便緩和下夫妻之間的關系。
可結果呢。
看見姜稚,他眼睛都直了。
“沈煜,你別忘了,可是有婦之夫!”
回應的是一記重重的摔車門聲。
沈煜開車走了,留下何依依一人站在風里。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了。
“喂?”
“何小姐,不好了,您母親不見了。”
何依依瞳孔一:“找了沒有?監控看了沒有?”
“看過了,何老太太趁護士給拿藥的時候,溜出去的,我們打電話給您,就是想問一問,是不是能報警。”
報警?
那當然不能。
的母親已經被銷戶了,警察核實份怎麼解釋?
“我告訴你們,天黑之前找不到,你們等著倒霉吧!”何依依氣急敗壞的掛斷電話,連忙沖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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