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波整整用了半包紙巾才把某人的眼淚止住。

看著枕頭邊堆小山似的紙巾，莫名一笑。

知道是眼淚，不知道的還以為昨晚他們戰況多激烈呢。

長臂一勾，就把人圈到懷里了。

姜稚喝了安神湯，睡得比往日都要沉，耶波這樣挪，都醒不過來。

不過這樣也好。

省的醒過來又要尷尬。

這一夜恍恍惚惚就這麼過來，耶波在太升起的前一刻便睜開眼，悄咪咪留下床，順道把枕邊紙巾一并踹走。

沿途遇上同樣早起的胖嬸，“姑爺，您起這麼早啊？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耶波：“你家小姐還在睡，別跟說我來過。”

胖嬸顯然沒明白耶波這樣安排是什麼意思。

“你家小姐不是你不準告訴我嗎？”

胖嬸想起來了，但又覺得哪里不對勁。

“那今晚……”

耶波瞧的樣子好像還期待他回來的。

如果知道他就是昨晚上害們家小姐驚過度的壞人，不知道還不會這麼殷勤。

“回來吃飯。”

聞言，胖嬸立刻喜笑開：“好嘞姑爺，晚上想吃什麼，我跟陳嫂去做。”

“隨便。”

“得嘞，姑爺要不吃了早飯再走吧，陳嫂開始做了。”

耶波腳步沒停：“不吃了。”

胖嬸追在后面喊：“那您自個兒在外頭可別忘了吃早餐。”

……

耶波起早不奇怪，但一大早訪客就有點人看不懂了。

“BOSS，去蘇家要不要帶點東西？”庫爾特猶豫問道。

在溫泉山莊待了這些日子，算是到了人世故的皮，曉得上人家家里不能空手。

耶波看他一眼：“你錢多的花不出去了是吧？”

庫爾特曉得自己該閉了。

耶波此行的目的是想讓他們弄出一款可以跟蘭花香媲的安神香。

庫爾特大概猜出耶波是送給誰了，估計是老將軍。

出門迎接的是姜稚的舅舅，在家排行老三。

蘇家自從賣了公司，房子也從別墅換了四居室。

耶波能找到這里多虧了徐界。

蘇老三跟耶波見過，就是結婚那天，但耶波對他沒什麼印象。

結婚的時候人那麼多，誰能記得住呢。

得知男人此番來為了求香，蘇老三面躊躇，耶波以為他不樂意，沒想到，剛要板下臉，就聽蘇老三說：“不是我不肯幫忙，是我真不知道怎麼做的，香料這塊我兒就沒過。”

“你不是蘇家人嘛？”

蘇老三不好意思道：“不是每個蘇家人都會做啊，不過，我母親倒是會，可現在……”蘇老三看了耶波一眼，見他并沒有出反，便壯著膽子道：“可現在被姜稚強行關進了神病院。”

耶波翹著二郎，一只手夾著香煙，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樣子：“你是要我把那個老太婆從神病院里撈出來？”

蘇老三確實有這個意思。

哪個兒子舍得讓老母親吃這樣的苦，奈何收了姜稚的錢，加上媳婦這邊給了不力，蘇老三只好著頭皮當了這個不孝子。

假如周胤能把他老娘弄出來，既不得罪姜稚，他還能落一筆錢。

“如今除了我母親，整個蘇家已經沒有人會制香了。”

耶波冷笑，一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你可真孝順啊。你媽都神經病了，還指出來干活。”

蘇老三臉漲紅，想發作卻礙于對方份，生生憋了回去。

這時，蘇老三的媳婦端著茶進來，蘇老三畏懼媳婦，連忙給出理由。

“其實這線香也沒有多難，主要是配料單子不知道放哪里了，如果能找到的話，你自己都能做。”

“你可能不知道，我這人有個習慣，不論干什麼，我這人都不喜歡走空路。”耶波將香煙摁進沙發扶手里，片刻不到，空氣里便傳來皮革燒焦的味道。

耶波低頭看了一眼：“還以為是真皮。沒想到是人造革。”

蘇老三不淡定了：“你怎麼……”

耶波毫不留的打斷：“我給你一煙的時間，好好想想，線香怎麼做的，想不出來……”

叮，男人彈開打火機。

“手也別要了。”

周胤剁沈煜手指那件事蘇老三聽說了，所以，耶波說要剁他的手，他臉瞬間慘白。

蘇老三的媳婦見勢不對，連忙道：“我知道配料表在哪，就在那個相框里。”

蘇老三一臉震驚：“你怎麼知道？”

人瞪了他一眼：“你媽平時防我跟防賊一樣，有一回大掃除，我無意間看到的。”

相框拿下來，里面的照片散了一桌。

沒有騙人，背面果然有一張泛黃的小冊子。

“就是這個。你拿去吧。”人雙手奉上。

耶波劈手奪過，正要起離開，忽然被桌上照片里抱著孩子的清婉子吸引住了，他扭頭問蘇老三：“這是誰？”

蘇老三瞄了一眼：“是我二姐，就是姜稚媽媽。”

耶波角一勾。

難怪那麼多人就看著最順眼。

如此一來，懷里的小孩就是糯米糍咯？

“這是姜稚？”

蘇老三點頭：“對對對。”

耶波撈起照片同線香的配方一起塞進袋，揚長而去。

……

黎賽接到耶波傳喚的時候，簡直可以用寵若驚來形容。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來。”

阿權剛把草藥鋪開，就看見黎賽要出去，他一慌：“哎哎，這麼多活兒等著干呢，你跑哪兒去。”

黎賽道：“BOSS我過去一趟，你干不完放在一邊，我回來繼續做。”

阿權一臉唾棄，這麼些天都沒管你，還BOSS。

耶波取消了大型流會，但時間不能浪費，他打算用來跟姜稚一起跳傘，為了求真，耶波來了當時唯一的見證人，黎賽。

被蒙在鼓里的黎賽興沖沖的跑去溫泉山莊接姜稚。

姜稚看見他，還納悶的：“你怎麼來了？”

“是BOSS讓我來的，說帶你去一個地方。”

姜稚以為耶波還會氣一陣子，沒想到人家當天晚上就把自己哄好了。

“去哪里？”問，雖然是周末不用擔心工作問題，但要是去的遠了，就要好好規劃一番了。

“好像是可以坐飛機的，哪里還不清楚。”

姜稚：“估計是去外地了。稍等，我去收拾點服。”

“不用，BOSS已經幫你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