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安靜，車外雨聲。

章佳檸愣在那不知所措，程澈倒是因為把話說開了輕松不。

“咱們聊聊？”程澈看著前方。

章佳檸毫無準備，張地拉起毯子恨不得給自己藏起來。

“我又不是喜歡你一天了，別搞得這麼驚訝。”程澈問，“你考慮下，咱倆行嗎？”

章佳檸只覺得臉頰到耳朵燒得滾燙，局促地想下車。

程澈卻如釋重負，說話也沒了拘束，“你要對我沒覺，也不會問姐跟我的關系，你介意了。”

“我沒有。”

程澈知道臉皮兒薄，“咱先不聊姐的事，咱倆行不？”

章佳檸張了張，“我心里沒這個準備，而且我現在剛參加工作，不想考慮個人問題。”

“你需要準備什麼？”程澈又問，“找對象和工作沖突嗎？”

拋出的問題讓章佳檸有些無力招架，一切來得太突然，真沒有準備好。

“你看，你也說不出需要準備什麼。這就說明問題了，喜歡一個人不需要準備。”

章佳檸攥了攥指尖，雖然認可他的話，但一切發展得太突然了。

“你突然說，”說不出口，程澈替說了，“咱倆的事？”

“嗯。”章佳檸心有點，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剛回村里工作，還沒怎麼樣，先上對象了。

我的理想不是找對象結婚，我想干出個名堂，實現我的人生價值。”

程澈：“我不耽誤你實現理想，你該上班上班唄。”

章佳檸一噎，“我不是這個意思。還有我媽，要是知道我對象，肯定得說我。”

程澈角了，難以抑制地揚起，“你怎麼知道梁姨會說你，就不能是同意。”

章佳檸一口咬定，“不能，才不會。”

程澈老神在在道：“那你是真不了解。”

“……”章佳檸后知后覺梁燕妮的種種反常，“你跟我媽串通好的？我媽都知道？”

程澈說：“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可是誠心誠意的跟梁姨表忠心，先爭得的同意。至于沒跟你提，也不能怪我。你回來那天我就想過了，但你對我很排斥，我追你也是畏首畏尾的。既然你現在對我也有覺，咱索就敞開了談。”

章佳檸：“誰對你有覺了。”

程澈哼笑下，“你是小孩兒嗎？你剛看我的眼神，你問我和姐的關系。

章佳檸，你別不承認。”

“……”捫心自問，對程澈確實有覺。

但這麼快就談朋友，讓同事知道會不會覺得沒事業心。

毯子下的手攥實了，章佳檸心煩意。

程澈問：“你還有什麼顧慮？”

章佳檸：“我還是覺得太突然了。”

“那是你覺得突然，我從高中就喜歡你，這天我早就盼著了。”程澈問，“你現在只要考慮一個問題，你喜歡我嗎？”

章佳檸：“……”

程澈太了解了，跟小時候一點沒變，“你顧忌的人和事太多了，累不累？放肆一次不行？”

章佳檸低著頭，沉默不語。

程澈說：“喜歡我讓你很難理解？”

章佳檸：“……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程澈：“不知道怎麼說，就簡單說。

你考慮下，到底喜不喜歡我。兩個人在一起，沒那麼復雜，相互喜歡就在一起。”

心里還是有束縛的，就差一把剪刀，剪開捆綁的枷鎖。

“佳檸。”程澈說。

“……”

“你敢不敢承認對我有覺？”

章佳檸：“……跟以前不一樣。”

肯正視就行，他就有機會。

“我不著你給答案，給你時間考慮，一天，然后告訴我行不行。”

才一天？

“一個禮拜不行嗎？”說。

程澈：“三天。”

章佳檸：“五天。”

程澈無語，聲有點大，“姐，買菜呢？你跟我講價。”

章佳檸一哆嗦，程澈余注意到，手在頭頂順了順，“不嚇不嚇，，嚇不著。”

“我一直對你沒這種想法，你突然說，我確實有些意外。”章佳檸解釋。

“還意外呢，高中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我喜歡你，就你不知道。”程澈語氣里有幾分埋怨，“那時候小，想著等高考完跟你說，誰想我爸突然走了，后來你去市里，咱們就這麼錯過了。

好不容易等你回來，我以為可以說了，你見我跟見鬼似的，我就只能默默地追你。現在好了，話說開了。”

外面漆黑一片，也不知道走哪了。

章佳檸忐忑地不知道說什麼，程澈嘆口氣，“別有負擔，我這人值得你喜歡的，是吧。”

章佳檸斜眼看他，“還有你這樣夸自己的。”

程澈笑了，“我是夸自己嗎？事實。”

“噗呲……”章佳檸沒忍住笑。

張的氣氛終于被打破了，程澈也松口氣，“佳檸，我找你，我不虧，你找我，你虧了。你是研究生，我就高中畢業的。你前途無限的可能，我這輩子就窩在這個村里了。

但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我不爭取下，不甘心。

我想跟喜歡人在一起，結婚、生子，想想那個畫面，我就開心。”

章佳檸從沒聽程澈這麼正經的聊過天，以至于錯愕的盯著他。

程澈從車視鏡看到，笑著說：“值這塊，還是招你喜歡的吧？”

“……”果然，正經不過三秒。

章佳檸又將視線投向車外。

程澈能覺到章佳檸對他是喜歡的，但就是死鴨子不承認。

不承認沒關系，就引承認。

程澈喚：“佳檸。”

章佳檸瞬間坐直了，覺后背都麻的，“我名字。”

“不嘛，佳檸多親。”

“程澈你真胡攪蠻纏。”章佳檸氣惱。

所謂好怕纏郎，程澈沒糾纏過誰，更沒上桿子追過哪個人，但要對方是章佳檸，他不介意做回難纏的主。

車到保村已經快十一點了，超市的燈一直亮著，梁燕妮不放心，一直等著。

聽到門外的剎車聲，梁燕趕從窗戶往外看，見程澈的車停在門口，匆匆出去。

程澈從駕駛室下來，梁燕妮拍著脯迎上去，“可算回來了，給我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