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檸一頓，看來真氣的不輕。但陳孝志是不相關的，私事不想他牽扯進來。

說道：“有點誤會，沒大事，我一會兒再打。”

聽要掛電話，陳孝志：“等下，”

章佳檸：“嗯？”

陳孝志說：“我和程澈多年的朋友，我也希你們好。他為你付出那麼多，無非就是想換你重視他，你也理解理解。程澈我幫你勸著，等我們回去，你倆好好談談，沒什麼解不開的誤會。”

章佳檸：“……嗯，我們是該好好談下。”

放下手機，越細品陳孝志的話，越讓人不得不多想。

看來程澈沒跟陳孝志倒苦水，不然他也說不出那麼多慨。

從衛生間回來，程澈剛坐下，陳孝志倒杯熱水放他面前，說：

“剛才章佳檸給你打電話了，我說你去衛生間了。”

“？”程澈看他眼，陳孝志笑道：“行了，鬧兩天別扭就得唄，婚都訂了，有什麼想不開的。你也不能總躲著不見吧。好歹人家是個村干部，又是大學生，你以后再想找這樣的可就難了，別不知足。

好男不跟斗，你就讓著點不行，大男人心寬廣點，你可要提防，一個人在外面學習，周圍都是市里的優秀男青年，真要是遇見比你條件好的，別說你們訂婚了，結婚還能離婚呢，你差不多得了。”

陳孝志不勸還好，一勸程澈更惱火。

“呵，我怕比？真要是有別人，我也不是非不娶，人不多的是。”

“你可拉了。”陳孝志笑睇他眼。

男人心里多都有些不住激將法，程澈也一樣。

明擺著剛才的電話，章佳檸跟陳孝志說了什麼，容也猜得到了。

程澈端起杯喝口水，心里莫名的煩躁。

服務員陸續上菜，兩人邊吃邊聊，可程澈吃幾口就吃不下了，心里還是惦記著跟章佳檸的事。

從十七號晚上到現在，已經兩天沒聯系了，自從在一起，還沒這麼長時間沒說過話，他都有些不習慣，心里也空落落的。

回去的路上，程澈開車，副駕的陳孝志環抱著手臂靠著椅背睡覺。

落日余暉，一路伴著夕往家走。

此時的高速，就像他對章佳檸的，一直是一廂愿的單行道，通過這兩天的冷靜，有些事看得也清楚了。

從始至終，都是他主，一直都是被，被喜歡的。

所以，章佳檸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才答應跟他在一起。

腦子里冒出這個念頭，心里更堵了。

車載音樂放著東北民謠，心也跟歌里的一樣，只是含著眼淚站在門口的不是姑娘，而是他。

程澈看眼手機，還有半小時到家。

彼時，章佳檸正在看一位千萬級的主播直播，果然千萬量級開播現場就是震撼，全程觀看，等直播結束已經晚上十點了。

回到房間，室友已經睡下了。

他們住的是標準間，兩人一間房。

為了不打攪室友，拿著手機去衛生間，點開微信，還是沒有看到程澈回消息。

哄兩天了還哄不好，章佳檸也生氣了。

洗漱完就去睡覺了。

五月二十日，原定登記的日子。

程澈睜開眼，手機里沒有收到的早起留言，這兩天章佳檸都會主給他報備，他也習慣了，冷不丁一點消息沒有，怪別扭的。

頂著一張大冤種的臉，去養場轉悠。

此時，馬鑫正在直播賣海鮮，看到程澈來了，想著拉他來直播，每次程澈臉都單。

“哎，我們老板來了，”馬鑫沖著程澈喊，“老板，來，都想你了。”

程澈沉著臉看過去，明擺著不想直播，馬鑫一哆嗦，暗道這是沒睡好吧，起床氣也太重了。

對著直播間里的說：“呵呵呵……老板忙，又走了。”

有人在飄屏喊馬鑫在拍一段帥氣老板的日常，可是群里的榜一大姐，立馬答應道：

“晴天姐，拍老板日常是吧，沒問題，必須滿足，等下播的，我去拍。”

屏幕上瞬間出現火箭特效，馬鑫雙手合十，“謝我晴天姐的大火箭，晴天姐人又敞亮，你不暴富誰暴富！”

論甜還得是馬鑫，緒價值拉滿，直播間的姐姐們也愿意捧場。

直播賣貨，一半賣貨，一半賣的是緒價值，這還是程澈跟他說的。

被稱作晴天姐的私下也是養場的客戶，是一家私企老板，來養場給客戶訂春節禮認識的，訂的是高級海鮮禮盒，一次下單就是三四十萬，逢年過節都會照顧養場生意。

程澈在養場轉悠一圈，挑了一圈病，無一幸免，連院里的三條狗都被他罵了。

罵完心里也不痛快，又開車回家。

車剛停穩，董金淑從屋里出來，程澈降下車窗，“去哪？”

董金淑：“打麻將，能去哪。”

“我送你。”

“不用，不遠。”

“哎呀，我送你。”程澈還是把車倒出去。

董金淑上車就察覺他臉不對，這幾天就沒見他高興的模樣。

明知故問：“誰又惹你了？”

程澈說：“沒誰。”

車停在麻將館門口，董金淑臨下車前，說：“小程澈，這對象是你自己選的，別一天沒事找事，忍你兩天了，天天別別愣愣的，狗看你大氣都不敢。”

程澈看向車外不說話。

董金淑：“你就生悶氣這點能耐？我董金淑的兒子就個悶葫蘆？真給我丟人。

大老爺們，說話辦事齊了卡脆，有事你就解決了，解決不了是你能力不行。

你現在是能力不行，還是沒去解決？”

程澈抿不語。

董金淑說：“我來打麻將的，別影響我心。”

程澈說：“沒去解決。”

董金淑：“沒去解決趕去，墨跡啥。你自己說的，從小喜歡的，你自己選的人，你先低頭有什麼丟人的。

你想想，離開能不能行，不能行就趕把事解決了，只要不是原則的錯誤，其他的都是個屁。”

說完，人就下車了。

程澈坐在車里琢磨會兒，拿出手機點開章佳檸的微信。

彼時，章佳檸正在上課，手機設置靜音，聽得認真，筆記寫了厚厚的半本。

下課后，看到程澈的頭像上提示未讀消息，心里一喜，但又想起他兩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氣就不打一來。

走出教室才看微信，他只問了一句話：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看了還不如不看，一肚子氣，搞得他還委屈。

就眼前的局面，已經等不到回去再跟他談了，即便章佳檸再耐得住子，也要被程澈給氣死了。

撥通電話放在耳邊聽，今天就算把手機打了，他也必須得接。

這次程澈秒接。

“喂。”

章佳檸：“程澈，你鬧夠了嗎？”

聽筒安靜，能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

“我沒鬧，”程澈語氣鄭重，“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在乎不在乎我。”

章佳檸無聲地吁口氣，“這問題不稚嗎？咱倆多大了？了多長時間，這問題有意義嘛？”

接下來，程澈問了一個直接點炸章佳檸的問題。

“你為什麼答應跟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