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亮聽到風聲就往老家的方向跑,這次的局開得大,抓到他鐵定進去蹲著。
點開程澈的微信,一個小時前剛發的朋友圈,定位在市府,接下來隔著十分二十分鐘發個小視頻,都是拍集活的,其中有章佳檸的一段,看樣子應該是陪他老婆參加活,視頻定位也在人民廣場。
顯然,不可能是他舉報的。
那麼舉報人已經顯而易見了,曹永亮眼底一沉,撥通陳孝志的手機。
這個狗崽子,言而無信。
陳孝志正在飼料廠安排工人裝貨,看到曹永亮的號碼接起來,不等他說話,曹永亮惡狠狠地罵道:
“陳孝志,你他媽夠的,等我躲過這陣的,肯定找你算賬去。”
說完,便掛了電話。
陳孝志一頭霧水,看著黑掉的屏幕,罵了句:“有病。”
彼時,程澈正坐在車里等章佳檸。
兩人的對話框里一串發來的視頻,最后是一條語音。
程澈點開聽……
章佳檸:“你鬧啥,一個勁兒讓發視頻,那麼多人都等我拍呢。”
程澈笑呵呵地回:“這回不用發了,快去拍。”
章佳檸重新回到隊伍里,剛才拍了一段集唱紅歌的視頻,下一條是送祝福,但宣傳展板落在市府,司機回去取了。
前面隔一排就是宋樞楓,唱歌時偶有能聽到他的聲音。
旁邊的人竊竊私語,篤定他唱歌肯定好聽,章佳檸也這麼認為。
宋樞楓看眼手表,對組織活的人說:“小李,問下司機到哪了?”
小李走到一旁打電話,又小跑著回來,說:“宋局,環島那堵車了,估計還得半小時。”
宋樞楓回頭,目掃過章佳檸,在臉上多停留了下。
“大家別站這了,去旁邊找個地方休息,半小時后過來集合。”
章佳檸隨著人流走下臺階,來到花壇旁坐下,拿出手給程澈發消息。
章佳檸:我們休息半小時,一會兒接著拍。
程澈:怎麼又休息?不剛休息完?
章佳檸:宣傳展板沒拿,司機回去取了。
程澈:好家伙!干得漂亮!
章佳檸噗嗤笑了。
宋樞楓抬眼正好瞧見,淺淺勾的模樣也讓他不自覺地揚起笑弧。
“宋局,”小李喚道,拉回宋樞楓的注意力,“什麼事?”
小李說:“導演讓你看下,這麼拍可以不?”
宋樞楓說:“文旅的同志在,讓他們負責宣傳的人看,他們比我更懂。”
小李走開了,去找市文旅局的同志。
宋樞楓再看向章佳檸的方向,見跟旁邊的村鎮代表熱絡地聊著天。
他轉,將目投向人民廣場中間的雕塑,長時間將注意力放在上,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姚書走過來,他陪在宋樞楓邊多年,自然了解他。
“宋局,保村發來的海邊項目議題需要你看下,一會兒等拍攝完讓章支書去你辦公室,在下有沒有容需要改的?”
宋樞楓看向姚書,“不用,我看過了,沒問題。”
姚書以為他會錯意,“要不,”
不等他說完,宋樞楓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
“同志在職場,攻擊最利的一把刀就是作風問題,我們不要給找麻煩。”
聞言,姚書頷首,“宋局,我會注意的。”
宋樞楓輕拍他肩膀,似在安他。
走到一旁,看著街上車來車往,城市繁華。
十月三號就要正式舉行婚禮了,再過分的接,或是借著工作的由頭見面就顯得他太不明磊落。
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只能說緣分太淺。
但對章佳檸的欣賞是認真的。
明年他就到任期了,會調去省里,他準備帶走一些優秀人才,在工作上為他得力的助手,這其中就有章佳檸的名字。
但有沒有意向調,還要詢問的意思,還是得找個機會跟談談。
又過了十多分鐘,宣傳展板送到了,大家又陸續站在臺階上,開始進行拍攝了。
程澈坐在車里,邊等邊打游戲。
屏幕上陳孝志的號碼顯跳出來,他按下接聽,“孝志?”
陳孝志急道:“程哥,曹永亮又出事了,這次是大事。”
程澈表現出驚訝的口氣,“啥事?”
陳孝志說:“曹永亮有個場子被點了,這次是放賭局,抓了不人呢,涉案資金不,他這回得進去蹲幾年了。”
程澈反問:“你哪來的消息?”
陳孝志一副委屈的口氣,說:“他給我打電話,張就罵我,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掛了。我后來就給曹永亮的一個朋友打電話,才知道他出事了。人現在跑了,警察也正找他。可哥,你要相信我,真不是我,你說誰能舉報他?”
他就是想聽程澈的反應,從而判斷是不是他舉報的。
以目前的況,曹永亮懷疑是他舉報的,但如果確定是程澈,就讓于憤怒的曹永亮找程澈算賬,他們之間不管誰出事,都對他有利。
程澈早就把他看了,“是我。”
陳孝志一愣,“……”
程澈又說:“你也這麼想吧。”
“額,”陳孝志搖頭,“那到沒有,我就是把這事告訴你。”
程澈說:“他死不死管我什麼事,跟我說不上。”
陳孝志蹙眉,不是他?那是誰?
程澈跟隊友一起推塔,陳孝志才想起問他,“你在場里沒?我過去。”
“我沒在家,送佳檸來市里拍十一的宣傳視頻。”
陳孝志:“你在市里?沒聽說?”
程澈說:“我上哪聽說去,順風耳?行了,別跟我提他,你嫂子回來了,我們倆還要去看新房。”
陳孝志:“沒事了,程哥。”
掛斷電話,程澈角輕嘲的一揚,好玩不,玩不死你們。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才看到載著他們的大客返回市府院。
章佳檸上車就問程澈,態度嚴肅,“你說,干嘛一勁兒讓我發視頻?”
程澈的車匯車流,“就想看看,好奇。”
“別騙人了,說,到底干嘛?”章佳檸心里有個猜忌,“你是不是怕我跟宋局走得近?查崗?”
程澈這才聽出來,“不是……他也去了?你可沒說他也去。”
章佳檸說:“我也不知道他也去,到那才知道。”
所以,他不是查崗。
那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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