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的姜知，個子一米五，長發及腰。

有人小不點，也有人喊圣誕樹，說不扎頭發的時候從背影看就跟一棵樹似的。

主要是短。

班上有同學拿打趣，找了圣誕樹的小飾品，掛在頭上，把氣得不輕，從此每天扎馬尾上學。

有天，同桌宋依依告白失敗，哭得傷心絕。

據說是被惡霸校草當眾朗讀書，小姑娘被喊到校長室罰了一下午，連續幾天都趴在桌上泣，小臉蛋上還有明顯的紅腫淤青。

姜知去了A班，啪一聲拍響沈離策的桌子。

沈離策惺忪抬頭，就見一個齊劉海的孩站在面前，小臉蛋紅撲撲，腮幫子氣鼓鼓，像極了河豚。

“太、太過分了你！你怎麼能這樣對孩子！”

他剛睡醒還沒回過神，不知道在說什麼，然而骨子里那份氣還是先反應過來。

角一勾，眼底的桀驁不羈多了幾分狂妄。

“那又如何？”

“男生怎麼可以對生手？你不喜歡人家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打人？”

沈離策上上下下打量好幾回，忽然笑了。

跟他告白的人不，但他對這位還真沒什麼印象，再者，他是欺負人，但也不至于手打人。

這姑娘八是來瓷的。

管是誰，先欺負了再說。

姜知不明白他笑什麼，就見男孩從位子站起來，一米八五的高在面前，猶如一座大山。

“形容看看我是怎麼打你的？像這樣？”

他把手到腦后，一把揪住了那束長馬尾，揪得老疼。

沈離策如同惡魔般的嗓音在耳邊落下，姜知吃痛后退，卻不想男孩本沒放手，揪得更疼。

“你放手！不松開我要告訴老師了！”

聽到姜知那哽咽的聲音，沈離策才松開，手口袋，一副無所謂的表，說著那土掉渣的小說臺詞。

“恭喜你功引起我的注意，所以……你的告白呢？”

姜知捂著發疼的腦袋，心想自己肯定得掉好多頭發，眼睛水汪汪。

“有病。”

最后紅著眼跑回了教室。

同桌宋依依知道這事，為難解釋：“我臉上的掌印，是我爸打的。”

姜知：“……”

仇沒有報，公道也沒討，反而害得自己從此了惡霸校草的眼中釘。

沈離策見一次，就扯一次馬尾。

“告白呢？”

“放手！”

“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告白。”

“我才沒有喜歡你！！”

大家都說沈離策帥，雖然有點放縱不羈，行事猖狂霸道，卻還是深得許多同學的青睞。

然而這男孩卻是姜知整段高中時期的夢魘。

高考績發放那天，打聽到沈離策要出國留學，高興死了，意味著自己終于可以擺惡魔，卻沒想到那是沈離策拽馬尾最用力的一次。

姜知哭紅了雙眼。

向來唯唯諾諾的小不點，終于忍不住在眾多同學面前，朝沈離策歇斯底里地大吼。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沈離策目閃爍，語氣嚴肅。

“做我朋友。”

姜知想拒絕的，雖然格弱，卻不是那種輕易向惡勢力低頭的人，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男孩又補上一句。

“我跟你上同一所大學。”

嚇得渾哆嗦。

同一所大學，意味著他以后還有可能會再拽馬尾，這樣下去，還沒到中年就要徹底禿頭了呀！

姜知小心翼翼地看著沈離策。

“當你朋友的話……你還會拽我頭發嗎？”

男孩眉頭皺，覺得關注點奇奇怪怪的，但還是松口承諾。

“不會。”

“那、那好吧，我答應你。”

“乖。”

“……”

這是姜知生平第一次向惡勢力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