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連續幾日,趁著謝晏不在家,秦知宜專心準備送給他的花燈。
元宵節那夜,京中多市集都有元宵燈會,河畔更是燈輝連綿十裏,京中百姓無論貧富貴賤,人人參與,與過年的熱鬧比起來也不差什麽了。
往年,秦知宜和友人逛燈會,猜燈謎,都能玩到半夜去。
今年不知道會是什麽場面。
因為聽謝晏說,今年就沒有蕭卿之送的花燈了,秦知宜就猜,謝晏不會給準備這些。
才想到要給他準備。
秦興德認真的打量著秦知宜,惹了這麽大的事兒,卻依舊氣定神閑,沒有一一毫的不安,便是他心培養的兒子都沒有這份跟他對抗的魄力。
秦知宜拿起茶壺填滿秦興德的茶杯,笑道,“爹有沒有想過,若我真的被吳國舅擄走,生死存亡之際弄死了他,秦家該如何收場?”
“弄死……”秦興德心又開始突突,哪個閨閣千金能輕描淡寫的說出弄死人這種話,對方還是無人敢惹的吳國舅……
結果就見秦知宜一擡手,袖中一只短箭飛出,幹淨利落的紮窗棱……然後笑瞇瞇的道,“爹您應該知道我這人從小惜命吧,所以我娘給我弄了不保命的東西。”一邊說著一邊摘下頭上的發簪,輕輕一旋,三尺長的鋼針冒出來。
秦興德看著鋼針上幽幽的藍,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好吧,他信了,他這兒真能做的出。
秦興德深吸了兩口氣,緩了語氣道,“這件事你真的多心了,爹沒有那樣做,虎毒尚不食子,爹就算利熏心,也沒有喪心病狂到找人來糟蹋自己兒的地步。”
秦知宜卻道,“我知道不是爹做的,但這件事是秦做的,剛剛爹也說了,兒家立世,一靠娘家,二靠婆家;那反過來如果兒犯了大罪,娘家能撇開嗎?您這個做父親的能置事外嗎?我是,秦也是。”
秦興德無言,他第一反應不是震驚于這件事是秦做的,大概潛意識裏他也明白秦知宜進宮這件事最大的益人是沈氏母,他意外的是秦知宜對這件事的理。
他忽然意識到,他這個大兒有的不僅僅是手段。那麽大的事,清楚的知道真相,卻沒有在沈氏和秦面前一點,反而從他這個源上解決,這是一種大格局的意識,這樣的格局,有些人要經過多年的爬滾打,頭破流才能明白,有些人甚至終其一生都沒辦法做到,可才十七歲。
秦興德是個明的商人,在意識到秦知宜的能力後,立刻換了態度,從敷衍哄騙變了談判,“那你要什麽?”
秦知宜道,“我不進宮。”
“好!”比起面對沈氏不斷念叨時的思量和猶豫,這次秦興德答應的極其痛快。
畢竟他已經見識到了秦知宜的殺傷力,只是了將送進宮的念頭,就想搞垮秦家的藏珍樓,若真不如的意,怕沒兩個月,秦家九族都得跟著玩兒完,雖然他覺得可能是在嚇唬自己,但秦興德不敢賭,畢竟藏珍樓的房契真的賣了,上首飾都帶毒也是真的。
秦知宜道,“和李家退婚之事,聽我的。”
秦興德愣了一下,“你要和李家退婚?”
秦知宜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爹不是說了嗎?強扭的瓜不甜,并且覺得妹妹嫁過去對秦家的助益最大。”
秦興德訕訕道,“之前是爹做的不對,你若還想要這門婚事,爹會支持。”
“不必了。”秦知宜無所謂的道,“二妹妹喜歡,讓給好了。”冠冕堂皇的道,“我雖然沒讀多書,但也知道牛勁不齊拉套,多家族的衰落都是從兄弟鬩牆開始的。”
“姐妹爭一夫,不僅說出去讓人笑話,若我們互相別起苗頭,爹爹您最後可能誰的都沾不上。”
對比沈氏見針的說服他撬牆角,秦知宜的這份大氣讓秦興德刮目相看。
“這婚事本來就是你的,你二妹妹那裏,爹來理。”秦興德這次說的是真心話,作為男人他更了解男人,所謂的只能抓住人一時而已,要想長長久久的立足,最後還是要靠手段和能力。
看許傾藍就知道了,即便他常常厭煩的霸道和強勢,但也不得不承認有魅力,心底也不敢毫怠慢,若對方真遇上大事,也會傾力相幫。作為男人他不喜歡人掣肘,但是作為父親,他希兒能管住婿。
就這一件事也足夠他看出,比起秦,秦知宜更能在李家立穩腳跟。
秦知宜輕笑一聲,沒搭他的腔,只是囑咐道,“這事兒兒建議您自己心裏清楚就好,萬不可對任何人說,尤其是太太和二妹妹。”
秦興德道,“為何?”沒辦法跟沈氏說自己重活了一世,所幸已經不是當年的秦,細細給娘分析了後宮況,然後道,“……就算您不信兒說的,您可以出去打聽一下,這若真的是好事,太後為什麽要降低門檻,那些世家高門的兒全都婚配的婚配,生病的生病,都不願意進宮?”
看著沈氏猶疑的表,秦湊到耳邊小聲加重籌碼,“皇上不好,不僅子嗣有礙,壽數也短。”
沈氏大驚,“你如何得知?”
秦道,“亦宸哥哥在前行走,皇上如何,他自然清楚。”
沈氏立刻被說服了,沒有子嗣,壽數又短,那進宮沒幾年就得去皇陵,一個姑娘的一輩子就完了……這就能理解那些大的兒都不願意送進宮。
“若是真的,就送那死丫頭進宮,先讓風幾年。”沈氏做了決定後,卻還是不甘心,如今有過更好的選擇,李亦宸竟然有些不夠看了,眼珠轉了轉問道,“今天鎮北侯跟你說什麽了?要是那吳國舅再來糾纏,李六郎不頂用,咱們能再去求鎮北侯……”
秦立刻變了臉,“娘!你想什麽呢?”的聲音有些尖利。
沈氏道,“怎麽不能想了?上京哪個姑娘不想嫁鎮北侯?”又忍不住慨,“不愧是名上京的人,那日吳國舅多威風,李亦宸都小心翼翼的應對,結果那鎮北侯不過一個眼風,吳國舅就屁滾尿流的跑了……”又不死心的問道,“萬一那吳國舅再找來,我們真的不能去找鎮北侯嗎?”
“別做白日夢了。”秦想起上輩子那人的狠辣冷厲,心底不自覺的升起寒意,“鎮北侯就算要娶妻,也不到我。”
沈氏心裏其實也明白,只是忍不住幻想罷了,最後也只能憾的嘆了口氣,“都怪你投生在娘肚子裏,不然以我兒的才貌,未必配不上。”
秦怕繼續做白日夢,連忙轉移話題,“能嫁李府也是萬幸了,若非有前頭淵源,兒我最好也就配個六七品員的兒子。”
提到這個,沈氏有些得意,“也是,那姓許的再霸道又如何?挑細選的婚事還不是給我兒鋪了路,這就是報應!”鬥志滿滿的道,“放心,只要李六郎向著你,這婚事就了一大半。”然後又意識到了送秦知宜進宮的好,“本來還愁你這樣換親嫁過去李老夫人會不喜,如今是秦知宜想要攀高枝的,倒是你一片癡,那老夫人也只有疼惜你的份兒了。”
秦想到這輩子能夫妻恩,榮華,角不由翹起,不過事還沒確定,不敢掉以輕心,輕聲道,“趕讓爹爹把的名字報上去,也快點把人接回來,先別告訴緣由,萬一不願……”
雖然沈氏暫時信了兒,但依舊覺得讓秦知宜占這便宜不爽,憤憤道,“這樣的好事有什麽不願意的。”
秦到底多活了幾十年,又聽多了秦知宜的事,比沈氏知道的多一些,“好樂,卻不被束縛,您想,連咱們家後宅都不願意呆,整天在外面野,進宮可就相當于一輩子被困起來了,您也知道被娘/養的不知天高地厚,說不準還真的會拒絕。”
沈氏嗤笑一聲,“拒絕又怎麽樣?這事兒可由不得!”
見秦還不放心,沈氏安道,“也就吃喝玩樂那點本事,遇上大事能翻出什麽浪來,就說和李府的婚事,那倒確實是的,但昨日李六公子滿心滿眼都是你,看都沒看一眼,做什麽了?還不是乖乖的一句話都不敢說?也就是能在秦家橫一橫,如今那許氏死了,我不信能守得住那些財産,待再沒了錢……”說到這裏,沈氏不知想到了什麽,亮眼突然放,“你說的對,這件事應該快點定下來,我這就去信給你爹,讓他馬上回來。”
提到秦興德,秦表微冷,又想起上輩子秦興德對秦知宜的寵,忽然不確定的道,“我爹那裏,會同意嗎?”
“怎麽不會!”沈氏把握極大,“我兒放一百個心!你爹必然恨不得立刻將人送進宮去。”
沈氏派人來接秦知宜的時候,正和祝南溪站在玲瓏山頂的瞰雲觀。
昨晚兩人聊起再過一段時間就能放風箏,秦知宜突發奇想想搞個骷髏風箏,還要四肢靈活會跳舞的那種,祝南溪想象著一堆蝴蝶大鳥中骷髏跳舞,立刻興,一刻都等不得,一早就拉著來這裏砍竹子。
不過到了門口,秦知宜有些不敢進去,“這怎麽回事?”
郁郁蔥蔥的山頂,一座孤零零的道觀,覺有點可怕,自從穿越之後,秦知宜對于鬼神之類未知的東西就飽含“敬畏”,“怎麽沒人?”
雖然本朝百姓大多信奉佛教,但道教信徒也不算,當年在上京時也常來玩,并不是這樣門可羅雀的形。
祝南溪神兮兮的道,“因為這裏太靈了。”
秦知宜眨了眨眼,“太靈了?”
祝南溪把帶到了瞰雲觀的許願樹下,這是一顆百年老樹,上面滿滿當當的許願牌昭示著它曾經的鼎盛,不過如今全都褪了,顯然很久都沒有人來許願了。
“你記不記得上柳知府的兒?”
秦知宜點點頭,自然記得,那姑娘極其貪吃,十四五歲的年紀,重估計有一百五十斤,讓人印象深刻。
祝南溪道,“前年隨父親回京述職,聽說這裏靈驗,便來許願希能瘦下來,半年後就瘦了二十斤。”
秦知宜眨了眨眼,“這麽靈?”
祝南溪道,“可不是,聽說是從道觀回去的路上貪吃吃了路邊不知名的野果直接病了大半年,什麽都吃不下……”
秦知宜:……
祝南溪繼續道,“還有那游手好閑的潑皮來求財,然後回去沒幾天就人打斷了,然後賠了他一筆銀子。”
秦知宜忍不住笑,“這是只管結果,不管過程是嗎?”
祝南溪也跟著笑,“對啊,”接著興致的給講傳聞,“還有求升的。”
“順天府主簿來求升,沒幾日就被人撞破了和表妹的/,做了新郎,當然免不了被家中兇悍主母一頓胖揍。”
秦知宜忍俊不,“看來這位神仙有些調皮。”
“誰說不是。”祝南溪笑,“類似的事不,總之,後來大家就都不太來這兒了。”
秦知宜卻覺得有趣,揶揄心起,跑去大殿找了個許願牌掛上去。
祝南溪促狹一笑,也跟著一起。
待看到祝南溪的容,秦知宜無語,“你怎麽不寫你自己?”
祝南溪笑道,“我已經定親了,不合適,你卻還有機會。”說罷叉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我倒要看看靈不靈。”
又探頭看了眼秦知宜寫的牌子大笑,“我怎不知你竟然心懷大郢。”
秦知宜笑,“不是心懷大郢,是大郢安,我才安啊!”也學著祝南溪叉腰,“且看它靈不靈。”
正說笑著,秦知宜留在上京的丫鬟來報,事出了變故,昨天還對李亦宸避之不及的秦給李府送了信,李亦宸堅決鬧著要跟秦知宜退婚,而秦家似乎準備送秦知宜進宮。
祝南溪差點跳起來,“送你進宮!怎麽回事?”
秦知宜也有些意外,雖然懶得跟沈氏母宅鬥,但對們還是有充分了解的,而且那天秦落水明明也一副和李亦宸劃清界限的模樣,事應該十拿九穩了才對。
祝南溪道,“這事兒你那繼母做不了主吧,你爹也不可能同意的,你手裏可有你娘所有的財産呢……”說到這裏,反而意識到了什麽,驚疑不定的看向秦知宜。秦老爺會不會反而為了得到財産將送進宮去?
秦知宜依舊不不慢的掛著許願牌,“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想了想歪頭問道,“現在有了個發財的機會,要不要?”
祝南溪立刻把擔憂忘到了腦後,斬釘截鐵的道,“當然要!”
“附耳過來。”
祝南溪湊過去,聽完秦知宜的吩咐瞪大眼睛,“這麽狠?!你爹不得氣壞了?!”
秦知宜笑瞇瞇的道,“有些時候,切之痛比講道理有用。”
道觀地下,一層青磚之隔,森的暗室裏忽然傳出一聲輕笑,年輕的男人負手盯著牆壁上的燭火,昏黃的燭只能照到他半邊面容,明明是流暢漂亮的線條,卻偏偏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惡鬼,讓人心生寒意。
他看著不斷在燭火周圍撲棱的蛾子,半晌後擡手提起燈罩,飛蛾得償所願,撲向火,然後痛苦的扇了兩下翅膀無力墜落,和落在燭臺底座上的同伴們作了伴。
幫它們實現了願,男人才低頭看向趴在腳邊滿是傷的人,“切之痛比講理有用,說的有道理,不是嗎?”
“九皇子在哪兒?還是你想等疼了再開口?”
見人咬著牙不說話,謝晏輕笑,“你覺得你的骨頭再能得過赤翎族的細嗎?”然後悠悠吩咐,“先淩遲,二十刀之後不招就在傷口撒糖,明天再繼續,一共一千刀,五十天,總能審出來。”
人終于變了臉。
一陣滲人的哀嚎過後,謝晏拿到了口供,起離開。
從暗牢中出來,許願樹下早就沒了人,但那兩塊新掛的許願牌在一衆褪的木牌中卻有些顯眼。
一個勁裝年悄無聲息的從樹上倒吊下來,盯著許願牌念道,“願我異姓姐妹鎮北侯府做當家主母。”
“噗……南溪鄉君的異姓姐妹,不會就只有那位秦家大姑娘吧?”年跟個蝙蝠似的轉看向謝晏,“侯爺,這個願要怎麽實現,要不給誰家掛個鎮北侯府的牌匾?還是給南溪鄉君再找個異姓姐妹?總不能真的娶吧……”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另外一塊許願牌,“咦?”
他表太過疑,難得引起了謝晏的好奇,擡眼看去。
【願大郢強盛,再無征戰。】
一行字秀逸卻著瀟灑,別說不像跟不學無的人寫的,便是飽讀詩書的閨閣千金都不一定有這樣的大氣的筆。
相府嫡女,一朝為後,母儀天下。卻在中秋之夜遭夫君與庶妹聯手設計,捉姦在床。廢黜皇後之位,打入冷宮。得知真相,原來母親之死另有蹊蹺,原來夫君娶她不過為利,原來情深似海的姐妹全是演戲。相府之中,嫡女重生。為了不重蹈覆轍,為了母親安危,她開始讓自己變得心狠。鬥姨娘,鬥庶妹,鬥一切不讓她好過的人。墨千塵說,隻要你主臥登上皇帝寶座,我便替你報仇雪恨,但我絕對不會愛上你。冷雲歌說,隻要你替我報仇,我便傾儘一切,助你登上皇帝寶座,你放心,我也不會愛上你。墨千檀說,雲歌,其實你早已在路上不小心遺失了你的心,然而,你的心裡住著的人,從來不是我。當我即將君臨天下,為何我卻感覺不到歡喜,彷彿一顆心被誰帶走?當你君臨天下,我也隻能埋葬對你所有的愛,尋一處梅花盛開的地方,度過一個人的天荒地老
一朝穿越,現世女軍醫變身相府六小姐。 自帶藥房空間,小小年紀包治百病。 虐渣,打臉,更是手到擒來。 但是對上驚才絕艷,俊美無儔的某人,她實在無能為力……
全長安都知道齊王桓煊心里有個白月光,是當朝太子妃他為了她遲遲不肯娶妻還從邊關帶了個容貌相似的平民女子回來誰都以為那只是個無關緊要的替身連桓煊自己也是這麼以為直到有一天那女子忽然失蹤只留下一片火海,一具焦尸所有人都認為她死了只有桓煊不信他的心被剜去了一塊他愿意傾盡所有只要能找回那對亮若星辰、溫柔如秋水的眼睛找回他的隨隨他瘋了一樣找她可始終找不到半點蹤影直到兩年后,三鎮節度使入京受封他終于再次看到她她高坐在馬上,平靜地看著他,像看一個陌生人:“夢總要醒的。”她是統領二十萬精兵的大雍戰神也是他英年早逝的大哥未過門的妻子原來他才是那個替身原來他從未擁有過那雙眼睛他手握她的刀刃,抵住自己的臉,任由鮮血淋漓:“現在不像了”—————————————排雷:1. 放飛狗血,男女主互為替身2. 男主年下小狼狗,真的狗,女主沒有心3. 女主武力天花板,問就是設定————————————————————————
在遇見賀蘭慎前,裴敏只想抱緊武後這座靠山,閒時舌戰羣儒,沒事賣弄心計,努力在大唐奸吏之路上越走越遠。 談起她,九成官員都會狠狠啐上一聲:“此女外戚黨羽,目無綱法!”對此,裴敏本人回應:“呸!” 有人奉勸:“裴司使得罪誰都不要緊,千萬別得罪賀蘭慎,那可是聖上派來壓你的閻羅爺!” 裴敏回想起那晚被自己摘去帕頭帽,壓制住的俊美少年和尚,散漫道:“這話勸晚了,我不僅得罪過他,還輕薄過。再如何厲害也不過是個少年郎,有甚打緊?” 直到有一天,她打著哈欠出門迎接新上司,卻發現新上司恁地眼熟……可不正是那被她摘了帕頭調戲過的俊美和尚?! 賀蘭慎臨危受命,從佛門入朝堂。在接管淨蓮司前,他一直以為裴司使空有一張艷麗無雙的好皮囊,卻無傲骨、無氣節,貓憎狗嫌。 卻不想,她也曾鮮衣怒馬、一腔熱血肝膽,縱使青雲折翼,眼眸依舊明媚張揚。 “小和尚,你說那九天之上,有沒有一顆星辰是為我而亮?”她笑著問。 “有。”他凝望著她,堅定回答。 “不馴之臣,只為一人折腰。” 她不知道,有個人甘心為她捨了禪心,蓄起長發,折服於她的裙裾之下。
重活一世,初夏對前世最深的記憶是一身黑色衣袍肅殺冷清的新帝閔延禮抱着她冰冷僵硬的身體痛哭失聲。因爲這哭聲太悲慟,她一直沒法離開,跟在他身後陪他殺伐天下一統江山,看着他空置後宮孤獨終老。 還封了一個亡人爲中宮皇后。 那位皇后的名字跟她一模一樣,也叫初夏。 她這才知道,她因憐憫從深山中帶出的少年有多愛她,她又虧欠了他多少。 執念難消的她重回十五歲,她的少年還停留在話都說不清楚的階段。她凝着他,心中暗暗發誓,這一世再不錯愛他人,再不讓他孤寂悲傷,即使前路波折叢生,她也要陪着他走上帝國之巔,攜手到白頭。 * 婚後小劇場, 冬至朝會,新帝於泰安殿更衣。忽有內侍至皇后寢宮,面帶無奈。 初夏問其緣由,內侍回說,陛下不知怎地興致不高。言辭剋制精短,初夏卻當即了悟,隨着內侍走了一趟。 才踏入泰安殿,即被帝王擁入懷中。 初夏的手搭在他的腰側,輕笑詢問,“爲何興致不高?” 閔延禮委屈道:“兩日沒見着你了。” 初夏聞言,心頭一暖,軟着聲音哄道,“今日過後便好了,再忍忍,臣妾替你更衣可好?” 拗了好半天的新帝乖順道好。 一衆內侍:剛可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