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比試是寫字。
由侯夫子和黃夫子每人各選十個字,配上詩句或語念出來,學生們在紙上寫。
這些字并不難,但也不算簡單。
“鶴立群的鶴。”
“一帆風順的順。”
“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柳。”
“……”
很多學生都皺著眉,咬著筆,有的一會兒在紙上寫一下,有的冥思苦想,有的一臉茫然。
雖然這些字他們都學過,但是,也不一定全都記得。
只有林彥北始終泰然自若,夫子每念一個,他就寫一個。
葛夫子在一旁看著,出滿意的笑。
林彥北可是他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學生,幾乎是過目不忘。
寫字這種事,實在是難不倒他。
所有的字都念完之后,兩個書把所有學生寫著字的紙都收上來,給三位夫子過目。
放在最上面的,是林雄的。
他雖然渾,但是認的字還算多,所以侯天祿便讓他參加了這次比試。
二十個字,他寫對了十一個。
其實侯天祿是不太滿意的,不過,他還是開始夸:“十一個,已經不錯了!這小子今天沒發揮好,估計是張了吧。”
“呵呵。”葛夫子笑了一聲,不想理他。
侯天祿在心里罵了他一萬遍,又繼續去看別人的。
“十個。”
“八個。”
“七個。”
“這個還行,十二個。”
“五個。”
“還有三個的?”
眼看著汝文學堂的學生們,一個比一個寫得,侯天祿的臉難看極了,惡狠狠地朝自己學生的方向瞪了一眼,嚇得他們大氣都不敢出。
侯天祿憋著氣,又去看海興學堂的。
他就不相信,海興學堂會比他汝文學堂強?哼……估計沒幾個能寫出十個字的吧!
“十三個。”
葛夫子皺了皺眉說:“這小子,今天發揮不太好啊!”
侯天祿:“……”
“十四個。”
“十五個。”
黃夫子的角都快咧到耳后了:“不錯,不錯!哈哈,看來平時我教的,他們都有用心在記了。”
侯天祿的臉更難看了。
這啥意思?是說他不好好教,還是他的學生沒用心學?
哼……不就是多認幾個字兒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雖然這麼想著,但是侯天祿的心還是有點慌了。
現在,他意識到自己高看了汝文學堂,也小瞧了海興學堂。
他提議的這次比試,打得該不會是自己的臉吧!
這時,他突然聽到黃夫子驚呼一聲:“二十個,全對了,一點不差!”
什麼?海興學堂竟然還有全對的學生?
侯天祿嫉妒得眼睛都紅了,趕湊過去看。
只見那紙上的二十個字工工整整,果然一點不差。
右下角的署名,是林彥北!
侯天祿恨得咬牙,這個該死的林彥北!
今天一定要他好看!
“哈哈哈,不愧是林彥北,不愧是我們葛夫子的得意學生啊!”黃夫子大笑著說。
畢竟林彥北是海興學堂的,這一下子,可給他們長臉了。
林桑淺和其他書坐在后面,看著這一幕,心里也有些驕傲。
二哥果然很厲害!
將來,一定會大有就的。
侯天祿面上也只能做出欣賞的模樣:“這個學生很不錯!看來我們汝文的學生也得好好努力了啊!來,咱們進行下一場吧!”
“侯夫子,等一下。”葛夫子笑瞇瞇地說,“現在也到了吃飯時間了,咱們總不能讓學生們著肚子比試吧?”
他這麼一說,學生們頓時一陣。
他們確實早就了。
林桑淺也了自己的小肚子。
不知道汝文學堂的伙食怎麼樣,每個月收費那麼貴,飯菜應該不錯吧?
“啊,是,是。”侯天祿只能強笑著應和。
該死的,他丟了那麼大人,還得管他們的飯!
侯天祿此刻萬分后悔。
他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于是,眾人一起來到飯廳。
汝文學堂的其他學生已經吃完了,所以他們這二十幾個人也坐得下。
可是,等飯菜端上來之后,海興學堂眾人都失極了。
一點葷腥都不見,全都是素菜,而且菜里也沒放幾滴油。
米飯吃起來口也很差,像沙子。
汝文的學費可比海興整整貴一倍啊!學生的伙食竟然這麼差?
海興好歹每天中午都有呢!
這營養怎麼跟的上啊?
覺到了黃夫子和葛夫子不善的視線,侯天祿裝作沒事人一樣,還樂呵呵地吃了口菜。
其實平時他都是不跟學生們一起吃的,他會在自己屋子里吃香喝辣。
然后還對學生們說,這是鍛煉他們,如果滿足了他們的口腹之,他們就會沒心思學習了。
吃過飯之后,侯天祿說,應該給學生們一點休息時間。
黃夫子和葛夫子自然沒意見。
海興學堂的學生們都是第一次來汝文,所以都約著一起去轉轉,參觀一下。
只有林彥北坐在一個小亭子里,捧著一本書,聚會神地看著。
他正看得神,突然有人從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彥北回過頭,看到竟然是林雄。
“你做什麼?”林彥北的神一下子冷了下來。
“堂哥,你干嘛這麼看我?”林雄看起來有點委屈,“好歹我們是親戚。現在我爹娘都進大牢了,我已經很可憐了,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嗎?”
林彥北臉上沒有表,心里卻在冷笑。
賣慘?這招對他可沒用。
“堂哥。”林雄在林彥北邊坐了下來,“你真厲害,上午那些字,你竟然全都寫對了,你是怎麼做到的,教教我唄?”
“沒空。”
林彥北低下頭,繼續看書,也不管林雄了,讓他自己在旁邊叨叨。
林雄自說自話了好一會兒,見林彥北一直不理他,有點生氣,對著林彥北做了個鬼臉,然后離開了。
走了一會兒,他見四下沒人,便閃進了旁邊一個小屋子里。
侯天祿正在里面等著他。
“怎麼樣?”侯天祿著雙手,滿臉期待地問。
“放心吧,夫子。”林雄說,“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把那個東西放在他上了。”
“好,好啊!”侯天祿險地笑起來,“葛老頭的得意學生是嗎?呵呵,馬上就會變一個令人不齒的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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