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人,容未敗。
顧雙簡單的穿著平素喜歡的鵝黃長,肩上白紗腰帶素白,眼角染了半抹黛,胭脂點,此時站在銅鏡之前,背後跟著吵鬧不休的三個孩子,卻是十分不解。
山恭敬立於旁側,低聲道:“如此,便足矣。”
“我同顧茗煙孑然不同,不喜黛,亦不喜打扮,就連玉簪都用的極,至多一條長長發帶便足矣,如此出門,自當是要出馬腳的。”顧雙微微蹙眉,卻還得分出手來將一旁玩鬧不休的敏兒給拉住,莫要讓這瘋瘋癲癲的小妹帶壞了兩個小家夥。
這一舉一,倒是像極了顧茗煙。
可山卻也知道,顧雙最討厭的人便是顧茗煙,但凡在府中聽到這個名字,都會出不耐的神冷眼而視,更遑論今日段承軒要讓為真正的顧茗煙去混淆視聽,若非是知曉段承軒亦是守護靈兒和敏兒二人,是斷不會答應的。
可多年模仿,早有許多東西深骨髓。
顧雙並不知曉,顧茗煙也曾著濃妝、貴高雅的來往於諸位大人之間,更不知曉顧茗煙麵上清冷高傲,卻也曾在床榻之上熱似火。
二人一點兒不像。
“越是不同,便越是能功。隻是顧雙小姐您,同大小姐終歸是不同的。”山此時的笑意裏多帶著些無奈,緩緩的讓開了門口的路:“您演戲的這段日子,大多隨意,隻是時不時要同王爺表現的恩些,最好在外人前,將那多年的委屈都傾訴而出。”
顧雙微微愣神,不過無奈一笑:“我的委屈,無人可聽,也沒有說的必要。”
語畢,顧雙不過是簡單的安了邊的敏兒,放任繼續去同兩個小家夥玩樂,銀杏卻的拉著的袖口:“雙姐姐。”
顧雙最喜歡的便是銀杏。
銀杏府不過幾日,便能將和顧茗煙分清來,小丫頭雖不是聰明,子也愈發的唯唯諾諾起來,可總是一張笑臉迎人又乖巧聽話,實在是討喜的很。
顧雙見山點頭,便停下來將給抱起來:“銀杏姐姐何事?”
“幹爹說,委屈憋著不說,日後便是剪不斷理還的,而且雙姐姐同幹娘雖然樣貌一樣,可裏是不同的。”銀杏隻將前幾日聽來大人的話堆砌起來,雜無章,卻讓顧雙好奇。
“如何不同?”
“幹娘照顧我和蕭驍的時候,是希我們好好長大。但雙姐姐照顧我們的時候,好像是擔憂我們出事……”銀杏趴在顧雙的肩上,一雙眼睛又大又圓:“可幹爹將我們照顧的好好的,雙姐姐自是不必擔心的。”
山驀地笑出聲來,都說小孩子眼睛澄澈,果真不假。
顧雙心裏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麵上則是將放下來:“那姐姐該怎麽做?”
“姐姐的父母既然都不要你了,姐姐為何還在乎們?脈相連也好,銀杏隻知道,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你要是天天對我做壞事,那我為什麽還要對你……以德報什麽來著?”
銀杏呆呆的站在地上,拉著顧雙的手往外走,兩條眉頭都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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