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雙萬萬沒想到,顧茗煙竟然願意將藥方毫無保留的告知。
怔怔的被人拖拽到對麵的另一張床榻之上,輕巧的鐐銬扣住的脖頸,卻不似顧茗煙那般就連雙都被固定在床榻一角。
對床的顧茗煙已然沉沉的睡去。
“別想著逃跑。”黑人低聲警告,又放了個包著饅頭的油紙包在的手邊,故意放大了聲音後又看向另一張床榻上的顧茗煙:“這是你們兩個人一天的幹糧!”
顧茗煙被醒,掀開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那油紙包,隻是冷笑一聲:“無妨。”
顧雙拿不準此時的顧茗煙該做什麽,隻好學著相反的模樣,淺淺一笑:“多謝。”
那邊床榻上的顧茗煙又噗嗤著笑出聲來。
“你要是行將就木,便不該執著於吃食。”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顧雙從善如流的接了這下句話,對麵的顧茗煙先是微微一愣,旋即笑出聲來,背對著重新躺了下去,腳上的鐐銬像是被拉扯了兩下,最後那雙隻能無奈的放了回去。
那黑人疑的帶著東西離開,想來晚上應該還是會帶著熱騰騰的飯菜回來,顧雙這樣想著,抬手了脖子上的鎖鏈,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唯有冬日將至的寒冷將這鎖鏈包裹的如同冰淩寒霜。
看了一眼顧茗煙,不知道是怎麽可以睡著的。
而在顧茗煙的夢境裏,有自己未曾見過的煙火滿天,也有花燈之下,河流之上疊的人影,的腦子已經被日日送來的湯藥而灌溉的神誌不清。
醒來之時又是一片凝重的黑暗。
不同於顧雙的拘謹,總覺得這種被的覺似曾相識,放鬆的靠在的被褥之中,礙於兩個腳腕都被固定在床尾,都不好靠著,直接開了口:“外麵有人在嗎?”
顧雙從淺眠裏被醒,隻是在黑暗裏睜開了眼,靜靜注視著。
不過一會兒,慕青隻披了一件單薄的外走了進來,點燃了油燈看:“你究竟還要耍多把戲?”
“段承軒不會傻到將兩個顧茗煙都送給你。”顧茗煙低聲開口,在慕青的目之下掀開被褥,指了指自己雙上的鐐銬:“他會派人跟蹤你,不打草驚蛇,直到時局穩定了再襲擊你,將我們帶走,你現在已經被他盯上了。”
顧雙心裏一驚,麵上卻還是保持著波瀾不驚的本意。
慕青卻笑了:“別想再說這麽些逞強的話,你隻是想讓我解開你的雙,是不是?”
“是的。”顧茗煙對此直言不諱,角揚起一抹淺笑:“我比你更了解段承軒,他比你們都懂得耐心,對於我也是這樣。”
像是害怕慕青不明白,又眼帶淚的說了一句。
“他從未去過善林鎮,不是嗎?”
他沒有去接自己。
而卻記得那水裏刺骨的寒冷,還有全漉走在路上的無助,甚至到了那善林鎮中遇到好心人落腳,卻自己執著的歸來,複而又被埋藏在土地裏,假死離去。
當年零散的片段從夢裏回來。
慕青左右看了一眼兩個顧茗煙,想來應當是有一個人不知道善林鎮的存在,還是說……有一個人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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